第7章 考查
一股怪味，還辣嗓子，這滋味可不好受。
李澄空強行鎮(zhèn)壓喉嚨與鼻子的感覺，硬生生咽下去。
秘籍進了肚子，他的心也進了肚子。
回憶剛才所見的秘笈，名字叫九幽絕爪。
他終于能斷定那黑衣人就是那兇手，也知道為何殺人。
秘笈上有一句口訣，精血灌注，堅逾鐵石，無所不破，迅如鬼魅，避無可避。
那黑衣人肯定是要殺人，用別人的精血灌注十指，不過這黑衣人的九幽絕爪威力太差，好像這秘笈是吹牛。
當(dāng)他來到菜地的時候，老汪已經(jīng)在圓木墩前喝茶。
喝多了茶，就要多跑茅房，所謂懶驢懶馬屎尿多，就是對他最好的寫照。
“澄空，今天不干活，繼續(xù)練劍！”
“老汪，我已經(jīng)殺了那家伙?！崩畛慰招渲械墓髯訌母觳不绞种?，輕輕一刺，無聲、迅疾。
用這一式殺人之后，他發(fā)覺對這一招更加精熟，短期內(nèi)已經(jīng)練到頂，不可能再精進。
再想精進就要在內(nèi)力上想辦法。
身體力量很容易達到極限，內(nèi)力卻很難達到極限。
他通過宋明華他們已經(jīng)知道武功境界一共十重，第十境大光明據(jù)說可破碎虛空，白日飛升而去，潛力之大超乎想象。
“你殺了他？”老汪斜眼看他。
李澄空點頭。
“就你——？”老汪斜著眼撇著嘴。
李澄空道：“昨晚那家伙摸進我們屋里，我趁著老宋三人圍攻他的時候偷襲得手?！?p> “唔……”老汪慢慢點頭：“這倒有可能，宋明華那三個家伙有點三腳貓的本事?！?p> 李澄空道：“監(jiān)里懸賞一件寶物與一間院子，我們庫里有什么寶物？”
“寶物……”老汪翻眼朝天。
李澄空道：“我想選一件寶物，最好能夠增強精力的，能讓我精神更足?！?p> 他受限于精力不濟，即使思維迅速十倍，練功快十倍，可精力很快消耗光，比別人修煉快得有限。
精力是他突飛猛進的最大制約，當(dāng)務(wù)之急。
“哈哈，寶物！”老汪看向他：“你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難道監(jiān)里會失言？……不說是秦掌司很公正嘛，不會吞了我們這功勞？”
“如果是秦天南，那確實不會失信，可這件事他做不了主?！?p> “難道掌印會失言？”
“嘿，我們這位掌印，眼里揉不得沙子，……對了，乾坤一式絕不能說！”
李澄空皺眉沉思。
思維驟然加快，周圍變得緩慢，讓他能夠從容不迫、條理清晰的思考。
眼里揉不得沙子，那就是要調(diào)查，要考查真假，以防四人弄虛作假。
難道會有這樣的事？真有人弄虛作假？
種菜的太監(jiān)竟然敢騙神宮監(jiān)？看來這些種菜太監(jiān)不是什么善茬兒啊，看著老老實實的，卻不能被這表象欺騙。
眼里揉不得沙子，那肯定要調(diào)查自己。
當(dāng)初沒練過武，跟宋明華學(xué)了最粗淺的吐納術(shù)，練了一招刺法。
這都是沒有避人的，不怕調(diào)查。
但這遠遠不夠，自己所練的刺法，與乾坤一式的威力天差地別，僅憑自己的刺法殺不掉那黑衣人。
乾坤一式能捂住嗎？
捂不?。?p> 自己這一點兒武功在他們眼中，一眼就能看穿。
但老汪不讓說，自己怎么過這一關(guān)？
總不能說夢中神授吧？
思維調(diào)回正常人速度，他道：“老汪，如果被他們知道你傳我劍法，你會倒霉？”
“我不會倒霉，他們才懶得理我，你會倒霉！”
“嗯——？”
“我有太多的仇人，一旦知道你練了我教的武功，那就要找你麻煩！”
“多大的麻煩？”
“超過你想象，一直不教你武功就是”老汪搖搖頭：“不想害你?！?p> “看來老汪你是個大人物吶?！崩畛慰招Φ溃骸笆Ь词Ь?！”
老汪不在意的擺擺手：“什么大人物小人物，終究還不是在這里種菜乞命！”
“那掌印跟老汪你有仇嗎？”
“有仇。”
李澄空皺了皺眉。
那就瞞不住了。
他心里蒙了一層陰影，很快又拋下。
自從做了太監(jiān)，又做了一個種菜的太監(jiān)，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一件事，就是淡定。
——
他晚上回到院子的時候，院內(nèi)正忙活的眾人紛紛投來驚異眼神，好像頭一次認(rèn)識他。
李澄空對眾人點點頭，平靜的走進自己屋子，發(fā)現(xiàn)除了宋明華三人，還有四人，一個秦天南，兩個魁梧壯碩的中年，一個鶴發(fā)童顏老者。
秦天南哼道：“李澄空，還不拜見掌印高大人！”
李澄空便知道眼前這個鶴發(fā)童顏老者是孝陵神宮監(jiān)的掌印高祈。
高祈大馬金刀坐在那里，擺擺手：“免了，是你殺的那家伙？”
李澄空抱拳躬身點頭。
高祈道：“據(jù)我所知，你沒練過武吧？”
“練了吐納術(shù)。”李澄空道。
高祈一擺手。
“鏘……”龍吟聲中，秦天南拔出腰間長劍拋給李澄空。
李澄空接過長劍，入手沉墜，與鐵棍重量相當(dāng)，趁手之極，劍身明晃晃隱隱泛寒氣。
他順手刺向秦天南胸口。
隨即露出痛苦神色，臉色蒼白的松開手。
秦天南用食指中指夾住劍尖，把劍奪過來歸入鞘，順勢捉住李澄空手臂。
一股溫暖氣流進入手臂，轉(zhuǎn)一圈又退出去，讓李澄空悵然若失。
“拉傷。”秦天南松開手。
李澄空一幅強忍痛苦狀：“我當(dāng)時太急，只想著刺他，沒想別的，后來才發(fā)現(xiàn)胳膊快斷了。”
“這么淺薄的內(nèi)力能刺出這么快的一劍，難得?！鼻靥炷项M首，看向高祈。
這一劍很快，但在正常范圍內(nèi)。
能夠殺死那家伙，應(yīng)該是超常發(fā)揮，情急而激發(fā)出了潛力，所以傷著自己。
高祈瞥一眼秦天南。
秦天南腰間寒光驟然一亮，劍尖已經(jīng)刺至李澄空胸口，便要貫穿心口。
李澄空在大腦融合倚天之后，不僅僅思維變快，觀察也更敏銳，在秦天南肩膀一動之際，他心念一動，眼前世界便緩慢十倍。
一根結(jié)實的木棍滑出袖子，刺向這一劍。
這一刺沒用乾坤一式，純以內(nèi)力催動。
劍與棍精準(zhǔn)相交。
木棍被長劍從中間剖開，劍尖在刺進他手掌之際停住，還劍歸鞘。
秦天南冷冷看他一眼，看向高祈。
“掌印，那家伙是誰？”李澄空道，他知道不能再讓他們試探下去，否則真可能露出馬腳。
高祈起身往外走。
李澄空道：“掌印可是要賴掉懸賞？”
“大膽！”秦天南斷喝。
李澄空只覺耳邊好像炸雷，嗡嗡作響，頭暈?zāi)X漲像犯了血壓高。
高祈一甩袖子，走出屋子之前扔下一句話：“少不了你的懸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