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號房間里,西柳依舊閉著眼睛,就算是第一項得了第一名也沒能喚醒這位女子。
做在書桌旁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舉起毛筆,停頓了一下:“柳姑娘,要老夫寫什么?”
“一幅畫?!蔽髁肓艘粫?,繼續(xù)說道:“記住,畫中要出現(xiàn)破敗的山村,和一條自東向西的小河?!?p> 盤膝坐在地上的少女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曾幾何時,他們西家也只不過是小小村落中的一員。
直到有一天父親為了自己的夢想,而勾搭上天山某家族的中年女子,一紙休書,把多病的母親拒之門外。
母親含冤死后,年幼無知的自己便被帶到一個陌生的家族中,那些人強行灌輸自己思想和禮儀,像是為了什么而準備。
直到后媽死后,家族不知怎么的突然更改了名字,成了西家,只知道那天夜晚的月亮是紅色的,早上起來推開房門,見到的路也是紅色的。
跟鮮血一樣紅……
……
老者放下筆,說話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西柳姑娘,畫好了,你來瞧瞧滿不滿意,若是覺得不好,老夫再重新畫……”
話還沒說完,一柄長劍已經刺破他的心臟,從胸口另一邊伸出一尺長。
老者一口鮮血噴出,灑落在畫上,那原本潔白的圓月,褐色的土地,頓時變了顏色。
“為什么?”他顫聲說道,臉色變得紅潤,像是臨死前的回光返照。
“哈哈……”西柳突然癲狂笑了幾聲,指著那一抹鮮紅的圓月:“這才是我想要的?!?p> 抽出劍,再順勢向下猛劈,劍光劃過,一顆人頭便緩緩落在地上。
身后的房門似乎有些異動,一名戴著面具的男子從后走出,靈力蕩起,一股看似微弱的火卻把老者的尸體燒得一干二凈。
他扶了扶面具,冰冷說道:“是不是殺得太早了?!?p> “他已經沒用了?!蔽髁^也不回的說道,一直盯著書桌上那副詭異的畫。
面具男子沒有再說什么,轉身退入房門消失不見。
“在你們的眼里,我一直就是個工具是吧,你們利益的工具。”西柳像是在自言自語,卻又不像。
沉默了會,房門后面忽然傳出絲毫沒有感情的聲音:“你知道就好?!?p> 109號房間,舒白蕓趴在桌上上,兩只手重疊在一起放在俏臉下面,似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實,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過了一會,這抹微笑不知怎么的變得有些苦澀,最后竟是看起來有些悲傷。
她站起來,手握不同顏色的筆,在白紙一筆一劃極為認真,不多時一副《兩小兒飲酒圖》便躍然紙上。
圖中畫的是天山宗山門外集市的場景,兩名小孩坐在地上,抱著比腦袋還大的酒壇,稍小一點的孩子正拍著胸脯似在吹噓什么,而稍大一點的孩子卻醉醺醺的望著天空,白花花的光頭錚亮無比。
在他們旁邊,兩名女孩坐在亭子下,稍大一點的女孩笑嘻嘻的說著話,而稍小一點的女孩正一臉無奈的望著地上兩小兒喝酒。
周圍人來人往,他們皆不理會。
筆落。
舒白蕓喃喃自語:“不知咕弟弟醒來沒有,好久也沒見到小幽妹妹了,是在忙嗎?”
109號房間隔壁便是110號房間,此時,月箏可沒有什么心情寫詩。
“這個不能吃啊,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能吃!”
月箏奮力從古漫珠嘴巴里扯出幾只毛筆,并快速放到空間項鏈里面。
他總算明白了,為啥古漫珠自稱豬豬姐,她真的什么都敢吃,一點還不挑食。
“媽媽,餓~”
“餓也不能吃這個!”
“餓~”
這時,月箏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從空間項鏈里取出一壇酒出來,端在手上,隨后一臉壞笑的遞給古漫珠:“餓就吃這個,放心,很好吃?!?p> 古銅色酒壇,壇面刻有一條五爪金龍,張牙舞爪,活靈活現(xiàn),似要飛出翱翔藍天。
古漫珠不明所以的接住,咬開封口的紅布條,舉著酒壇直接往嘴巴里倒。
“咕咚……咕咚……”
月箏在一旁撇了撇嘴,真猛啊,從來沒見過這樣喝酒的。
絲許酒水未入口中,便流到衣領上,打濕了一片裙子,模糊勾勒出少女優(yōu)美的動人曲線。
一壇喝盡,古漫珠隨手把酒壇扔在地上,擦了擦嘴巴,醉乎乎的向月箏伸出手來:“還……餓~”
“還餓嗎?!痹鹿~想了想,為了下一環(huán)節(jié)不被打擾,必須得把她灌倒才行,于是乎又取出五壇酒放在桌上。
少女興沖沖的跑了過去,抱著酒壇就如抱著什么寶貝似的,用嘴咬開紅布條,直接把腦袋伸了進去。
清晰無比的烈酒下腹之聲,回蕩在整個110號房間,月箏站在旁邊咽了下口水,他也想喝,實在是眼饞,但又想到一會得比賽,就把這個想法深深壓在心底。
一壇酒,兩壇酒……喝到最后一壇酒的時候,古漫珠身子忽然顫抖了下,隨后整個身子倒在地面,那壇未喝盡的酒也倒在她身子上,打濕了整個裙子。
月箏感覺跑過去,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好呀?!?p> 少女臉靠在椅子上,已經昏睡過去,紅呼呼的腮幫子就像水嫩嫩的楊桃,嘴角時不時流出幾縷酒水,滴落在椅子把手處。
“這也沒辦法不是。”
“再說了,我也沒喂她呀,是她自己抱著喝的,不能怪我……”
月箏強行為自己開脫:“我不生產酒,我只是酒壇的搬運工。”
望著眼前的少女,月箏取出一張手帕,把她小臉上的酒水和臟污擦拭干凈,再把旁邊的桌布扯下來,仔細蓋在她身上。
不得不說一下,這張師父那日送給自己的手帕,真的是哪里都用得上。
還有半個時辰第二項就要結束了,月箏這才打開白紙,拿著筆停頓了一下:“修行之人,應該不會得感冒吧?!?p> 月箏皺著眉頭,使勁的想了想,好像還真沒看到有人得過感冒。
當即定了定神,在白紙上寫了幾行字。
……
“蘇軾老大哥,對不住了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