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汖看向正一臉壞笑的公孫奕,翻了個白眼。
心里雖然一百個不想,但如此也能趕緊將白菁菁打發(fā)走,省的她再出什么幺蛾子,便拿起一顆龍眼剝了起來,算是應(yīng)允了。
白菁菁的杯中酒雖沒送出去,卻能讓蕭汖給自己剝顆龍眼,也是值得了,便喜笑顏開的又將手中那杯酒一飲而盡,而后歡樂地接過蕭汖給自己剝好的龍眼填入口中。
“姑娘玩鬧夠了便趕緊回去吧?!笔挌蝗焕洳欢〉卣f出一句。
白菁菁嘻嘻一笑,將酒杯放下,收回碧壺,又踏著舞步,扭動著玲瓏腰肢遠(yuǎn)去。
“我看你就是冷面臉熱火心,表面上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實(shí)心里總是關(guān)心著人的?!卑纵驾甲吆螅珜O奕對蕭汖笑道。
良久,蕭汖淡漠地說道:“我和她之間是不可能的。”
似說與公孫奕聽,也似說與自己聽。
不多時,伴隨著如潮水退去的樂聲,踏著舞步的舞姬緩緩離場。
大廳內(nèi)的賓客們也將面前桌面上的各種吃食基本上橫掃的一干二凈,這場流水宴已經(jīng)接近尾聲。
樂聲已杳無,舞姬也已完全退離大廳。
林掌柜與紅衣黑絲女唱倌一同從大廳后墻的簾門后出來,同時對紅衣女唱倌速速低語些什么。
紅衣黑絲女唱倌便高聲唱起歌句來:“各位賓客呦,宴飲食得美滋否?天下宴席無不散,好時再常有,八哥客棧常相聚,賓客安好喜相逢!”
女唱倌高音嗓調(diào)唱完,眾賓客的鼓掌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
林掌柜滿意地看著大廳內(nèi)吃飽喝足的賓客們心滿意足的樣子,開心地叫來一名跑堂小二,吩咐道:“去,告訴林老板,咱們這場宴會圓滿落幕!”
跑堂小二聽到林掌柜的吩咐,迅速小跑著向后院去,像腳下生風(fēng)一樣。
這可是個好差事,將宴席圓滿的消息告訴大老板,以大老板的闊綽,一高興肯定會打賞自己一小筆,跑堂小二哥心里美滋滋地想著,奔向林夙卿在后院下榻的房間。
大廳內(nèi)不少人已陸續(xù)離去,或折回房間歇息去了,或出門打馬離去,或閑逛消食去了。
也有一部分人仍在桌前流連,趁飯菜酒食還沒完全撤下,繼續(xù)如饕餮般吃喝一番。
剛剛奔向后院向林夙卿稟告好消息的跑堂小二已折回,看起來不似去時那般眉飛色舞,反而多了幾分失落。
等林掌柜將大致工作交代安排給小二總管后,那小二對林掌柜回稟道:“林掌柜,咱們大老板又不見了?!?p> 林掌柜冷眼一喝:“什么叫又不見了!”
“就是......就是林老板又走了,林老板的房門落了鎖,四處尋也尋不見,后院丫鬟說打昨個夜里橋室表演結(jié)束,林老板那一登臺之后便再也沒見過林老板了.......我想著應(yīng)該是昨個夜里林老板的房間便落了鎖......林老板真是......”小二結(jié)巴著說道。
“真是什么?林老板怎么樣能是你個跑堂的在這議論的?林老板的行蹤能是你們猜測的?趕緊干活去!”林掌柜及時打住了小二的話頭,呵斥道。
轉(zhuǎn)頭趕緊找活干的跑堂小二一臉委屈,本想著麻利勤快點(diǎn)多跑個腿便能多得幾個銀子兒,沒想到不僅賞錢沒有,還因多說了兩句話給自己惹得了一身騷,林掌柜這個陰晴不定的主兒真是......
看著陸續(xù)入廳迅速收拾殘羹冷炙打掃桌地衛(wèi)生的小二,林掌柜突然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感嘆了句:“林老板還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招呼一聲......”
大廳內(nèi)的桌椅地面在小二們訓(xùn)練有素的清潔整理下,很快便一片清明。
有幾個客人還欲再要酒喝,但經(jīng)小二一番解釋后,有的作罷,有的便按照打尖兒算又開始新的一輪拼酒。
武競元和上官婉容兩人,在與藍(lán)小景、凌青竹等人互相道了別之后,便先行回房歇息一番,藍(lán)小景則拎著剩下的半壇子酒微微踉蹌著走出客棧。
凌青竹一行人在去后院偏房看過路羽生后,因路羽生已大有好轉(zhuǎn)可繼續(xù)行路,便一同離開客棧繼續(xù)趕路。
上官婉容和武競元則在客棧內(nèi)外隨便轉(zhuǎn)了轉(zhuǎn),消消食之后便回房小憩了一會兒。
時間總在人睡覺之際悄無聲息地迅速溜走。
待武競元和上官婉容睡醒,月已升上柳梢頭,花市燈亮如晝。
武競元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沉寂,在突然轉(zhuǎn)醒迷愣之際,一時竟不知自己身處何處,用干燥粗糙的雙手狠狠揉了揉臉之后,猛地起身看向周圍。
上官婉容翻了個身,緩緩睜開雙眼。
武競元看到緩緩睜眼的上官婉容,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這幾天都發(fā)生了什么......
“阿姐,我還是頭一次從中午一覺直接睡到天黑呢,真奇怪!咱們什么時候去到花樓找小蚯蚓?。俊蔽涓傇肫鹚麄冞€有邱隨安的邀約要赴,對已經(jīng)起身的上官婉容說道。
上官婉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開口道:“咱們現(xiàn)在收拾一番后,直接便去就行,在街上轉(zhuǎn)轉(zhuǎn)之后再去也可。”
“篤——篤——篤——”
武競元正欲接話,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上官婉容和武競元對視一眼,武競元率先邁步前去打開房門。
“藍(lán)小景!”武競元見敲門的是一臉正色的藍(lán)小景,喜形于色地驚喜道。
“武兄,元姑娘,不知在下可否與二位同行赴約?”門外的藍(lán)小景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但依舊是暗藍(lán)色,從未見他卸下過的那把九華玉三尺七寸精鋼劍也依舊在他后背上背著,手上那好似從未離手的酒壇子卻未見。
武競元看向已經(jīng)走到門口處的上官婉容,上官婉容微微點(diǎn)頭。
武競元喜悅,對藍(lán)小景說道:“我和阿姐也正準(zhǔn)備出門呢?!?p> “藍(lán)公子,你和阿元先在門口稍稍等我一下,我去將房門鑰匙牌拿上?!鄙瞎偻袢輰λ{(lán)小景和武競元二人說道。
上官婉容將鑰匙牌收好,將房門落了鎖后,便同武競元和藍(lán)小景一起出了客棧。
三人并肩行于麓城最繁華的街道上,一藍(lán)一棕一白,傾城巧笑如花面,朱顏綠鬢少年郎。
忽然,一聲巨喝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