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也不回的離去,恰似這塵世中的事情與他再無瓜葛。不過,他在遠處蹙足片刻,一回眸,那張閉月羞花般的容貌深深的印在他的腦海中。
緊張的氛圍不過幾時,更多的還是歡聲笑語的嬉戲聲。幾天后,萌萌倒是喜歡上了這里,在這里和年齡相仿的鄰家小孩一起玩耍,她都漸漸地快要忘記自己是華夏人呢。
云朵每天也會出現(xiàn)在他們的視線中,她屏著香息,坐姿端莊,揚著明眸,露著皓齒,素手扶著刺繡的布料,繡花指捏著看不清的針線,她小心翼翼的戳著,往返著同樣的動作,可是沒人知道她刺的是什么,大抵只能看清模糊的輪廓,那是一個高挑的男子…
林雅萌倒是悠閑了,每天和同齡人出去散步之外,既然做起了全職廚師,她很喜歡做菜,也特別的享受做完菜后的感覺,關鍵是她的廚藝也是杠杠的。
至于方椿楓,他倒是沒有其他人的這份閑情逸致,他還是活在過去,活在與溫靈兒朝夕相處的記憶中,每日除了煙酒作伴,也就對著皓月繁星傾訴著自己內心的痛苦…
她們都知道他有一個坎,必須要自己跨過去,因而這些日子她們沒有近身打攪他,而是站在遠處凝望,希望他不要做什么傻事。
時光的長河流逝,日轉星移,月明星稀,周而復始。轉眼間他們也歸來了,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微笑,相互說著閑話。
“這下我們算是有了希望,十多年的隱蔽逃亡我要他們一并償還?!?p> “就算我還有一口氣在,我也一定要他們驚惶不安…”
一灰衣男子迎前在一位飽經滄桑的中年男子耳畔輕道,男子頓時震訝,眼眸發(fā)出耀眼的冷光。
“蕭夜,你過來一下。”
“叛徒的妻女來我們茵河小鎮(zhèn)了,你對這個怎么看?!?p> 溫蕭夜沉思幾許表示不解。
“難道他要孤注一擲呢?”中年男子冷笑著。
“走,咱們去看看……”
下午三點時分,林雅萌推著萌萌坐的秋千。
“媽媽再高點…”
“好的,萌萌待會別摔下來了?!绷盅琶冗€是輕輕的推著,沒有加大力度,看著萌萌笑得開心至極,此時的她,內心也是無比愉悅的。
“媽媽,我好想像小鳥一樣,飛到藍天白云上,這樣就可以看到爸爸了?!?p> 聞言林雅萌頓了頓,放緩了手上的動作,眼角再次抹上一點紅暈。
“媽媽,你怎么了?”萌萌小鳥依人般撲進林雅萌的懷里。
“沒事……”
“魏夫人您好??!”
一位中年男子佇立如挺拔白楊,在他身后跟著五六個中年男子。
林雅萌扭過頭去,略有些不解。
“你們是?”
“我們是?哈哈…我們是誰?我們一群流浪在這里的流浪漢。”
“媽媽,他們是誰?長得好恐怖。”萌萌一頭扎進林雅萌的懷里,嬌小的身子不斷地顫抖。
“好水靈的娃娃,不過是魏埠的兒女。”站在中年男子身后的一位嘴臉丑陋的人邪笑道。
突然云朵急忙的走了出來,今日她衣著寬松的藍色短衣半截褲,冰清玉潔的香臂外露,白皙的小腿下穿著一雙涼拖。
“伯伯們,您們回來了,這是怎么回事?她們是我的客人?!痹贫涔Ь吹牡?。
“你的客人,你真是糊涂呀,你知道她們是誰嗎?”突然從不遠處走來一位男子,男子雙眸深邃,皮膚呈現(xiàn)小麥色,他神色威嚴,像是在斥責云朵。
“父親?!痹贫渖彶阶叩侥凶由砼?,撒嬌的扶著男子堅實有力的手臂,笑著。
“你可真糊涂?!蹦凶訃烂C的表情漸漸消失,露出一副滿是仁愛慈祥的面孔,他伸出手指,點了點云朵精致的小鼻子。
“父親我想你是誤會了,她們是我的朋友,不是外人?!?p> 那位宛如白楊挺拔的中年男子走來道:“小姐,你可知道她們是誰?她們是華夏的叛徒魏埠的妻女,她們是差點害得蕭夜死無葬身之地的人?!?p> “可……”
“不用說了?!痹谱彘L伸手示意所有人。
“你們母女兩可是魏埠派來的?!?p> 在大樹底下的林雅萌將他們的話聽的一清二楚,她緊緊的抱著萌萌,咬牙切齒道:“他不是叛徒,他是華夏的英雄!”
“英雄,何為英雄,男兒當自強,寧愿站著死不可跪著生,這才是英雄,而魏埠他不配,我們茵河數十位前輩哪一位不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豐功偉績的英雄,就算是落入敵人之手,他們也不畏生死,用自己的生命來捍衛(wèi)自己的尊嚴,捍衛(wèi)一個國家的尊嚴,這才是英雄??!”云族長臉上沒有露出其他的表情,但他的所言所行,都頂天立地,光明正大,這不是欺負一個弱弱女子,而是以德治德!
緊緊抱著萌萌的林雅萌她已經極力忍住,臉部的肌肉看起來都有些痙攣,淚已經在眼眶打轉卻倔強地不肯掉落下來。手緊緊握著拳頭,白皙的皮膚背后隱藏的青色的經絡都開始顯現(xiàn)自己的身影,雙肩不停地顫抖可以看出此時她全身力氣都用在這最后攥緊的拳頭中,仿佛自己最后的一切都在里面,松開就什么都沒有了。
“媽媽,爸爸是大英雄,爸爸不是壞人,他們才是壞人。”萌萌點點淚滴順著臉頰緩緩流過。
“族長她們怎么處理?”
云族長嘆了一口氣:“關起來吧,等完事后再放出來?!?p> “不殺?”
“不殺,我輩豈是他那種冷血之人,她們手無縛雞之力,如今我們?yōu)榈顿匏齻優(yōu)轸~肉,再怎么也弄不出颶風大浪。
“可……”
“就這樣吧!”
“父親,她們不是這樣的人,你相信我好嗎?”云朵美目盼兮,認認真真的道。
“你懂什么?小孩子家家的,你知道嗎?你爺爺身體的缺陷就是他害的,不殺她們已經很人道了?!?p> 云朵沉默了下去。
站在樹下孤零零的林雅萌抱著萌萌輕笑道:“哈哈哈……世上人只知我夫魏埠來希臘當華夏的叛徒,可又有誰知道…唉…有些人出生在藍天,可以翱翔九天,而有些人出生井底,只能坐井觀天,看這一方狹小的天空……”她垂著淚,紅著眸子緊緊的抱著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