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到你家門口了?!焙螣o把車停在停車位上,給郭然打著電話。
“嗯,我現(xiàn)在下來。”郭然掛了電話,下樓去接他。
何無看著眼前這個兩層的小洋房,外觀清新而不落俗套。見他出來,倆人一見面就互相寒暄起來。
“你小子總算肯回國發(fā)展了?”何無拍了拍他的肩膀。
郭然揚起嘴角點了點頭,“沒辦法,總公司一定要求我過來開拓疆土,我只能硬著頭皮找你咯?!?p> “榮幸之至??!上個禮拜你和我說要回國開工作室我還以為你蒙我的呢,你也知道,一畢業(yè)我就問過你意向的,你一直不愿回國…”何無無奈地笑笑說。
郭然低著頭,沒說話。他自從從法國巴黎美術(shù)學(xué)院畢業(yè)后,就一直待在法國沒敢回國,如今在法國打拼出小有名氣后被總公司委任到中國開工作室。
“嗯,為了生活嘛。”郭然苦笑了下。
“這可不像你的風(fēng)格哦,想當(dāng)年大學(xué)的時候,康坦教授讓你修改繪畫風(fēng)格你愣是不肯改,氣得老人家差點胡子都翹起來了?!焙螣o想起大學(xué)的事情,沒忍住調(diào)侃起郭然來。
“那是他老古董好吧!”郭然沒忍住吐槽了一下。
“是…我的意思是你這人決定的事情十匹馬都拉不回來,為何又決定回國了?別說是總公司的決定,你完全可以拒絕的?!?p> 郭然沉默了。
是啊,他完全可以拒絕的,總公司也不會強(qiáng)迫他一定要過來,可是他卻還是答應(yīng)了。
他明明是害怕回國,回到家鄉(xiāng),碰見她,再想起以往的點點滴滴,所以才一個人在異國他鄉(xiāng)這么多年。
人們都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可為何過去一幕幕只會在他心頭一次次上演?他越想忘了她,她的樣子卻越加深刻得印在腦海里。
回國面對這一切,他到底是怎么說服自己的?他在機(jī)場還試圖調(diào)頭回家,可還是迷迷糊糊回到了國內(nèi)。
“你還是忘不了她?!焙螣o小聲問到。
郭然聽了如鯁在喉,有種被人揭穿的窘迫。
“挺好的,遲早要面對的??偛豢赡芏惚芤惠呑影??”何無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到。
郭然苦笑了一下,看著他手里提著的東西。
“啊,剛剛超市買的,上門不都要買點東西嘛,急急忙忙在你們這的超市挑的。”何無把手里的東西遞給了郭然。
“下次來不用準(zhǔn)備這些了,都這么大的人了還吃零食。”郭然提過零食帶著他往家里走。
“好吧!對了,我剛剛在超市還看見個女孩,挺漂亮的。沒想到你們這還有這么漂亮的女孩。”何無說。
“你這種見過世面的人還會看得上我們這小地方的女生哦!”郭然給他拿了對拖鞋換上。
何無笑了笑,他知道郭然在開玩笑,不過,那女生還真的是讓他過目難忘。他總覺得她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zhì)。
“工作室地點我已經(jīng)找好了,市區(qū)黃金地段,交通便利,租金方面我和房東都談好了,沒問題的話,明天一起去看看?!焙螣o忽然想起正事。
“嗯,好,我還打算在市區(qū)買一套公寓。你懂得多,幫我留意下?!惫活I(lǐng)著他進(jìn)了客廳。
今天周末,郭昊和江曼一起出去了,晚上才回來,家里只有宋姐在廚房忙著。
“你要是不方便可以先住在我那,現(xiàn)在一下子找房子可能沒有這么快?!焙螣o推了推眼鏡。
郭然給他倒了杯水。
“還是別了,兩個大男人住一塊。你盡快給我找吧,價格不是問題?!惫换氐馈?p> 何無笑著搖了搖頭,他都不介意,反倒郭然介意起來。
“你好歹也是接受過國外進(jìn)步思想教育的人啊!”何無調(diào)侃到。
“不好意思,我是直男?!惫徽曊f道。
何無聽到這,沒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誒,你這額頭怎么回事?我剛剛都還沒發(fā)現(xiàn)?”何無笑著忽然看見郭然額頭鼓了包,因為被劉海遮擋沒仔細(xì)看還真看不出。
郭然一聽,想起早上的事。他送完陳晨回家,剛剛開出小區(qū),就立馬拿起手機(jī)看她輸?shù)氖謾C(jī)號。
說自己不在乎她,是假的。
“早上不小心撞的。”郭然平靜的說。
何無聽到這也沒敢多加猜測。他知道郭然這人不想說的是不會說的,任何人都沒法逼他。
“要不要一起去喝兩杯,我聽說市區(qū)開了一家酒吧還蠻不錯的?!焙螣o說。
郭然想起昨天自己喝個爛醉,心里卻還是堵得慌,早上起來頭疼心慌,去游泳館游了幾圈,卻碰到了陳晨。
“還是不了?!惫幌肓讼脒€是拒絕。
“那好吧,我還得趕回去市區(qū),明天你到我家找我一起去看看工作室環(huán)境,沒問題的話簽約整理下就可以了?!?p> 何無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那行,明天我到了給你打電話?!惫徽f完送他到了車上。
眼見著何無開車遠(yuǎn)去,郭然一口氣才舒緩下來。
他知道何無這人有一雙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任何小情緒都沒法逃過他的雙眼。
回到屋里,他打開電腦搜索起市區(qū)的房子來,如果要在市區(qū)工作,還真得要在附近找個房子,不然每天來回他非得累死。
找了半天,要么地段不好,要么設(shè)計一般,沒有一套符合心意。
他郁悶得合上了電腦,拿起手機(jī),不自覺得又把她每一條朋友圈看了一遍。
等他清醒過來,他氣急敗壞得把手機(jī)扔在了一旁。
“該死的,我這是在干啥!”郭然深深吐了一口氣,急著抓頭發(fā)排解著情緒。
“少爺,該吃飯了?!彼谓阃蝗磺昧饲瞄T說到。
“知道了?!?p> 郭然帶上手機(jī),出了房門走到餐桌上。
宋姐手藝很好,準(zhǔn)備的都是郭然愛吃的。
“好久沒有吃宋姐做的菜了?!惫怀粤艘豢?,看著宋姐說到。
宋姐聽了心里一暖,她自從二十幾歲來郭家做保姆,至今已經(jīng)快三十年了。
她是看著郭然長大的,看著郭然從一個活潑開朗的孩子變成現(xiàn)在這樣一個霸道憂郁的男人。
“多吃點,好多年沒見你都成熟了許多。想當(dāng)年你去上大學(xué)的時候才不到二十歲啊,這都過去多少年了…”
宋姐站在一旁說著說著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宋姐,江姨她…對你還好吧?”郭然放下筷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