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淶落地的時候,因為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京都的白天已經開始落幕。
下來飛機就只直接上來王叔之前安排好的車,去往伊人的庭院。
蘇淶下車看到的場景,是黃昏中的庭院外站著數(shù)十個秦家護衛(wèi)。
院內,
夕陽的光影下,映著兩道身影。
秦昊保持著要邁步的動作,僵持著不動的。
而鄭伊人,同樣也還是背著身半蹲著。
問了領頭的一個護衛(wèi),才知道,兩人已經一動不動的保持這樣的姿勢一整天了!
蘇淶走上前,看到兩人都極度渙散的眼神和僵硬的動作,心中一涼。
這么長時間,就算身體素質再高,也早就麻木了。
越過秦昊,上前蹲到鄭伊人的面前,和她對視。
鄭伊人恍惚間好像感覺到有人在她面前,不過混沌的腦海里并沒有試著去抓這縷思緒。
蘇淶看著自己的出現(xiàn)都沒能讓兩人從飄神的狀態(tài)中回來,心中又是一沉。
看來兩人都是自我逃避的狀態(tài)。
蘇淶抬頭看向秦昊,隨手從腳邊拾起一個小石子,拋向他。
秦昊被這個硬幣大小的石子砸了手臂,身體本能地一動,霎時間,全身酥麻不止。
腦子也開始清醒,看到面對著他蹲在伊人眼前的蘇淶,全身快速動了兩下,好讓麻意消失。
蘇淶見秦昊回神,也不再看他。
伸手輕輕的抱住了鄭伊人。
因為知道鄭伊人的身體也是麻木的狀態(tài),所以蘇淶并沒有大動作的去晃動她,只是微微的輕拍了拍她的背部。
鄭伊人,由蘇淶給拉了出來。
失焦的瞳孔開始聚焦,恢復了清明后,一瞬間眼底又是一片灰暗。
知道抱著自己的是蘇淶后,將力量全部放在蘇淶身上,低聲對蘇淶耳語“我不想看到他?!?p> 蘇淶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具體的事件,但是看兩人這樣失態(tài)的模樣,想來也不是小事。
蘇淶的右手順勢向上,摸了摸鄭伊人的頭,安撫她“好,我讓他走。”
秦昊看到蘇淶對自己揮手的動作,凄涼地扯了一下嘴角,深深地看了他的伊人一眼,對蘇淶叮囑了一聲“拜托了?!彪S后,才轉身離開。
院落里的蘇淶,只是抱著鄭伊人,一聲不吭的陪著她。
直到鄭伊人可以起身,蘇淶才將她扶起,往屋內走去。
到了屋里的鄭伊人,眼淚瞬間像是決堤的壩一般,猛烈且無聲的流個不止。
蘇淶看著鄭伊人像個困的小獸一般,哽咽地哭著。
也紅了雙眼,很是心疼,但還是沒有開口。
因為她知道此時的鄭伊人是需要發(fā)泄出來的,不然沒有出口,只會加重危害性。
就這樣,鄭伊人哭了一夜,直到累到無意識,蘇淶才將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輕撫著她,讓她開始入眠。
看著鄭伊人睡著,蘇淶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拂去,給杜篤打了一個電話,讓她過來看著鄭伊人。
杜篤到的時候,蘇淶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杜篤看著蘇淶帶著紅血絲地雙眸,收起了隨意的狀態(tài)。
還不等她問出什么事了,蘇淶就開口叮囑她,讓她看著鄭伊人,最好能讓她多睡一會,實在不行,就讓她喝兩片安眠藥。
杜篤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而且看蘇淶的舉動是要出去,立刻用很少見的穩(wěn)妥口吻答應了,讓她安心去做事,這里有她。
蘇淶看著杜篤的嚴謹,放下了自己的擔心。
拿著電話,往外走去。
蘇淶在來秦家的路上,事先讓蘇陸查了一下,但是蘇陸說,時間太短,而且秦家將消息封鎖的快,只能查到秦昊去了醫(yī)院的消息。
蘇淶聽到后,就讓蘇陸停手了。
還是毫無源頭的蘇淶,在到了秦家的時候,首先見到的,是秦尊澤和兩個孩子。
“秦叔叔,這是?”蘇淶看著襁褓中的兩個小孩,疑惑地問道。
“淶兒回來了,是秦昊讓你回來的吧!”秦尊澤看著本該在柏林的蘇淶,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秦家,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自己的兒子怕是怕伊人那孩子出意外,才會讓淶丫頭回來。
“嗯,秦昊人那?”蘇淶環(huán)顧了四周沒有感受到秦昊的身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秦昊是回了秦家的。
“回來就將自己關到書房里了!”秦家書房里面另有乾坤,暗格后奉位的是秦家祖先的牌位。
秦昊進了家門就將自己關進祠堂里跪著了。
蘇淶聽到后一愣,“到底出來什么事?。俊?p> “這是我的孫子和孫女。”
蘇淶聽到秦尊澤這樣無厘頭的一句話,皺起了眉頭!
知道現(xiàn)在這個時間,秦尊澤不會毫無理由的說出玩笑話,所以就等著他的下話。
“秦昊的孩子,親的!”
可沒想到會是這樣荒唐的一句話!
秦尊澤說完看到蘇淶冷冽地眼神,輕笑一聲,“你自己看吧?!蹦闷鹬扒仃辉卺t(yī)院給他的那兩封信中的一封,給了蘇淶。
蘇淶看著手里的這一踏信,想著信里讓人詫異地內容。
父親還在世時,曾聽父親說過,這個世上有很多不能論證的事情,看似玄幻但又是真實存在的。
蘇志高也對蘇淶講過他所知道的一些事件,而其中就有衛(wèi)家。
蘇淶自己也有調查過,所以知道眼前的事,是真實的,并不是瀆造的!
知道事情的原委后,蘇淶被氣笑了!
多么荒唐的事啊!
怎么就會這么巧妙的發(fā)生在了鄭伊人身上。
發(fā)生在他們之間任何人身上,都會比在鄭伊人身上要輕松的多!
可真是,真是不開眼啊!
沒有人能比蘇淶更清楚鄭伊人的心理脾性!
這是要將鄭伊人給逼回‘機械人’的節(jié)奏啊!
鄭伊人是一個很‘開放’的人,對別人,對不在意的,隨他們怎樣,都與她無關。
她也是個'固執(zhí)'的人,尤其認她自己的死理,她可以看透所有的一切,可就是在她自己這,看透也走不出!
她就是靠著她自己的那些‘死理’堅持著度過每一個難關的。
所以不要試想著去摧毀她的‘支柱’。
而秦昊,是她的‘死理’之一,也是那個最為重要的那個‘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