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街。
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就應(yīng)該聽他話的。墨里奇衣衫襤褸地走在街上,不時被路過的行人投來疑惑地目光,夾雜著嘲笑。不過他也沒多在意。
“真是,倒霉的一天?!彼氐搅四菑埞鏅谇埃磶籽酆箅S手撕下來幾張廣告,然后按照廣告上提供的地址一個一個找。
他到處碰壁,不過最后好在還是尋到了一份酒館安保的工作,說白了就是......管場子的。薪資待遇都還可以,包吃,時薪三銀幣。
在簽完合同后,他就找了一張椅子,走到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去。看著那些宿醉的男女們,他心里不禁感嘆。
酒館的工作一直會到下午十四點打烊,然后在凌晨兩點再開張。不過墨里奇已經(jīng)和老板說好了,他的工作時間是早上八點到下午四點,也就是六個小時。所以說一天的薪酬就是十八銀幣。
一天十八銀幣的工資,在莫維克里德城里并不算高,甚至有些低,畢竟做了一個月下來都還沒達(dá)到城里的平均工資嘛。一個月二十七金幣離一個月四十金幣可差遠(yuǎn)了。好了,不聊這些題外話了。
說實話,才過了十幾分鐘而已,墨里奇就開始覺得無聊了。于是他找到了一位酒保要了一本書看了起來。
......
中年男人喝下了最后一口咖啡,然后把錢放在桌子上就離開。只有四枚銀幣。
奧蘭多趕忙走過去,將錢拿好,然后開始收拾桌子。他將錢放到柜臺上,然后又將杯子碟子什么的放進(jìn)后廚的洗碗池里開始清洗起來。
只用了兩分鐘,他就一副悠閑地樣子從后廚里走了出來。奧蘭多倚靠著柜子,看著他的老板。雷克也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后繼續(xù)用放大鏡鉆研著手頭上的東西。
那是幾顆小小的條狀物,只有半截手指頭那么長,顏色類似于棕色,不過要比棕色更深一些。雷克放下那個放大鏡,然后用手指捻起來放到鼻子前端嗅了嗅,一副很陶醉地樣子。看上去是咖啡豆。
過一會兒,雷克將那些咖啡豆放進(jìn)打磨機(jī)中,開始手工研磨起來。
“你還記得剛剛那個客人嗎?”在研磨咖啡豆的過程中,雷克頭也不抬地突然問起來。
“啊?記得,怎么了?”奧蘭多回答道。
“那是一個文員,說白了也不過就是負(fù)責(zé)給人抄字的而已。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結(jié)婚。這種人就喜歡用那點綿薄的工資來填充自己的那顆脆弱不堪的自尊心。胸前別著一支筆,提著一個公文包,點一杯咖啡自以為很優(yōu)雅地喝著,其實就是想把自己裝得高大上一點罷了?!彼鹆祟^,看著奧蘭多笑道:“知道我為什么要給你講這些嗎?”
他搖了搖頭。奧蘭多不知道為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只需要安靜地聽下去就好了。
“這種人,其實過得是很可悲的。一點老婆本都存不住,就想著如何享受生活,腦袋擠破了都還是想往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擠進(jìn)去。這些行為,在我眼里可笑極了?!闭f完,雷克站起來。
已經(jīng)被研磨成粉的咖啡豆被他倒出來,裝進(jìn)一個小杯子里。雷克用一根勺子輕輕地勺了一些咖啡粉,放進(jìn)一個喝咖啡用的白色印花杯中。
奧蘭多很自覺的拿起燒水壺,然后遞給雷克。他接過水壺,將出水嘴沿著杯壁緩緩倒入,再用剛剛那根勺子攪拌,這樣,一杯咖啡就煮好了。
雷克將奧蘭多摁在客人坐的座位上,然后將那杯精心調(diào)配的咖啡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奧蘭多用不解的目光看著他。
“來,嘗嘗。小心燙?!崩卓溯p聲道。
奧蘭多用勺子攪拌了一下,接著抿了一小口。一入口便是十分香醇濃郁的味道,這是他最直觀的感受。那濃稠的感覺,讓奧蘭多以為自己在喝的是糖漿??Х仍诳谥猩l(fā)著一種獨特的味道,不苦不酸也不澀,甚至還有一些奶香味。在咽下后,口齒間還帶有一些淡淡薄荷清涼的感覺,十分奇妙。
“老實說,這咖啡怎么樣?”雷克帶著期盼的目光看著奧蘭多說道。
“味道很奇妙,它給了我一種,”奧蘭多停頓了一下,在一番仔細(xì)回味后,又贊嘆道:“一種無與倫比的感覺。它就像是人間極品那般美味?!?p> “確實很美味,不過,能欣賞這種咖啡美妙之處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笨雌饋砝卓藢λ幕卮鸷苁菨M意,他笑著離開了,然后又回到柜臺后繼續(xù)工作起來。
“這咖啡叫什么名字?”奧蘭多站起來問道。
“這咖啡的名字有些奇怪,而且字如其名,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崩卓诵χf,看了一眼門外后,繼而說道:“別傻楞在那里了,準(zhǔn)備干活了,要不然別怪我克扣你的工錢啊?!?p> 話音剛落,門就從外面被推開。
走進(jìn)來的是一個十足年輕的女士。她頭上戴著一頂遮陽帽,那頭酒紅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背后,手腕上還戴著一塊反射著光的女士手表。她那對丹鳳眼凝望著窗外,然后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去。
奧蘭多趕忙從柜臺上拿走菜單,然后快步走到那名女士前面,遞給了她。
她接過菜單看了一眼,又還給了奧蘭多,“給我來一杯白咖啡,謝了?!?p> 奧蘭多快步走回柜臺,口頭闡述了一下客人的需求后,回到了之前的位置,牛飲掉那杯奇特的咖啡,然后收拾了一下那張桌子便離開了。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鐘。
......
太陽升到正午,面包坊今天的客人很少,或者說,一直都是這么少。沒辦法,位置太偏僻了,一般都是只有老熟客才會來。
“我說你啊,差不多就行了,不用掃那么干凈的。過來休息一下吧。”辛西婭看著賣力打掃的希茜麗,不禁笑道。
“沒事的,老板,我不累?!彼栽诖驋咧粔m不染的地板。其實她在一小時前就把地板打掃得很干凈了,之所以不休息,是因為沒有其他能消遣時間的辦法,當(dāng)然,也有其他原因。
“好啦,過來休息一下吧。”辛西婭苦笑地看著希茜麗,“我長得有那么嚇人嗎?嗯?”
“沒有,老板,老板您很好看的?!彼琶Φ卮鸬?“但是我真的不累,我只是想消遣一下時間而已,不用管我,沒事的。”
見狀,辛西婭無奈地嘆了嘆氣。只見她右手中指食指并攏起來,隨手施展了一個「漂浮術(shù)」將希茜麗手里的掃帚給搶過,然后把它安置在一旁。
“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嗎?坐吧?!?p> 見人家都這樣了,希茜麗也不好再拒絕,只好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然后在她身邊坐下。不過有些坐立不安就是了。
“放輕松點,我又不是魔鬼?!毙廖鲖I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在她剛觸碰到時,就明顯地感覺到了一陣顫動。不知道她施了什么魔法,只是輕輕撫摸幾下,希茜麗那不安的情緒就安定了下來。
過了一會,辛西婭突然出聲道:“你長得很漂亮嘛。看見你,就仿佛看見了我以前的樣子,怕生的性子也很像過去的我呢?!?p> 她沒有說話,任由辛西婭繼續(xù)講下去。
大概過了好一會兒,她感覺自己坐得起了些倦意,有些想睡覺了。這絲倦意似乎被辛西婭察覺到了。困了就睡吧,她心想,然后給希茜麗施展了一個和睡眠有關(guān)的小魔法。
一股股強(qiáng)烈的倦意猛烈地襲擊著她的眼皮。她支撐不住了,于是閉上了眼倒在在辛西婭的肩旁睡著了。
“睡吧睡吧。好好睡個午覺?!毙廖鲖I溫柔地看著她,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落地鐘上的時針指向十三點時,希茜麗還是沒有睡醒,她依然在美好的睡夢中快樂地暢游,時不時露出甜美的笑容。
不過他的哥哥墨里奇現(xiàn)在可就沒有像她那樣這么好受了,因為有人正在酒館里砸場子。
酒館里一片狼藉,客人們都早已跑光,生怕跟自己扯上點什么關(guān)系。桌子椅子隨意倒在地上,酒水也流淌在地上,滿屋子都是刺鼻的酒味。
墨里奇用腳挪了挪周圍的雜物,勉強(qiáng)算是騰出了一塊能站人的地方。
酒館僅有的幾個安保人員已經(jīng)被對方打倒在地上了,只有墨里奇還在原地佇立不動。
其實剛剛對方動手的時候他就躲起來了,不過并不是出于害怕的原因,而是單純地覺得場面太亂了,想人少了再出手。
“喂,你們的母親就沒有教導(dǎo)過你們不要隨便弄壞別人的東西嗎?”他冷冷地說道:“還是說,你們都沒有母親呢?那未免也太慘了吧?!?p> 是的,墨里奇一個人毫不猶豫地挑釁了對方十一個健壯的打手。其中一個打手因為忍受不了這種侮辱,便想要上前教訓(xùn)墨里奇一頓。
誰知道,他剛一伸出手想要給墨里奇的臉來上一拳的時候,就被墨里奇用一個隨手抄起的酒瓶子附上魔打昏了。一擊必殺,絲毫不拖泥帶水。
當(dāng)剩下十個打手還處在驚愕的狀態(tài)時,墨里奇主動出手了。他又抄起一個玻璃酒瓶,扔向他們。
對方下意識想要抬手格擋,可是卻聽到了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著身體傳來一陣被異物強(qiáng)行入體的劇痛。
猩紅的血液不斷從他們的身體里滲透而出,卻又不是那種大出血。非要形容的話,就是像那種沒擰緊的水頭一樣,一滴一滴地出來。
他們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上有一個個非常細(xì)微的紅色斑點,密密麻麻,范圍很大。
“你對我們做了什么?”其中一人強(qiáng)忍著身體上的劇痛,跪在地上怨恨地看向墨里奇。
“噢?做了什么?”墨里奇倒是也饒有趣味地看向了問他的那個人,戲謔地說道:“不過是用了一點小魔法,把酒瓶子變成玻璃粉末再扎進(jìn)你們身體里面罷了,也沒什么大不了?!?p> 其實有一點,他并沒有提及。單靠當(dāng)時瓶子的飛行速度當(dāng)然不足以讓粉末射入他們身體,所以在扔之前他就悄悄附了魔。當(dāng)然,說不說已經(jīng)無所謂了,反正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了。
“老板?!蹦锲孓D(zhuǎn)過身,走到柜臺前,看著蹲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人,無語地問道:“老板,事情已經(jīng)被我解決了,要殺了他們嗎?”
是的,那個蹲在地上的膽小男人就是這間酒館的老板了。“???解決了?”他站起來,掃視了周圍一眼,看到那幾個跪在地上的打手,又將目光落在墨里奇身上,震驚道:“這些,都是你干的?”
“不然呢?”墨里奇不以為然地說道,仿佛這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太,太感謝了,咱們酒館真是......”酒館老板還沒說完,就被墨里奇用冷冷地聲音打斷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這些人,要殺嗎?”他右手食指指著那些打手。
看著手指指向自己,說要不要殺人時,那些打手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陣懼意。
“啊?還不至于殺人吧,趕出去就好了。”老板嘆了一口氣。
“好的,我知道了?!闭f完,墨里奇揮一揮手掌,甩出一道強(qiáng)勁的「風(fēng)刃」,把那群人像垃圾一樣掃出了門外。確實,在他的眼中,這群不會魔法的打手和垃圾沒什么區(qū)別。
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酒館老板打開一個已經(jīng)上了鎖的保險箱里取出三枚閃閃發(fā)光的金幣,遞給了墨里奇。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在,我這小酒館指不定會被他們搞成什么樣呢。這些金幣就當(dāng)是給你的獎金吧,作為你守護(hù)好酒館的獎勵?!本起^老板感激地說道。
“哦,職責(zé)之內(nèi)的事情而已。”雖然這么說,不過他還是接過了金幣。他眼角的余光瞥向了落地鐘,鐘上顯示著已經(jīng)十四時了。
“好了,我要走了。麻煩給我結(jié)算一下今天的工錢吧,老板?!蹦锲嫱蝗徽f道。
“啊?哦哦。”老板取出一些銀幣,然后放在桌上,“六個小時,十八銀幣,拿好了。”
墨里奇將銀幣收進(jìn)一個小袋子里,然后就離開了酒館......
楓林里的鹿
沒有放棄,單純是我懶得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