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在屋外的墻頭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小姐,小姐!”
櫻桃急切的喚著,這都日上三竿了,小姐還涂著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糊糊睡個不停,辰時宮里派了人來府里,那公公與老爺在正廳談了許久,丫鬟們都在私下嘰嘰喳喳講個不停,櫻桃心里慌慌的,總感覺,這幾天會有大事發(fā)生。
不是傳聞說皇上想讓賢王府與老爺聯(lián)姻嗎,夫人為何這幾日卻滿面春風,老爺也不見愁容,按理說二小姐是老爺夫人的心頭肉,傳言賢王有斷袖之癖,且性格暴烈不喜女子,前三位夫人都不在了呢,這指婚,怎么看都不像一件喜事。
不會是要把小姐…
陳水晶吧唧著嘴,翻個身,一點沒有醒的跡象。
“小姐,該起床了!”櫻桃鼓起勇氣湊到睡夢中的人耳邊,俏聲喊了一句。
她真想跟小姐匯報匯報這幾日的光景,小姐也太兩耳不聞窗外事了,自從上次吞金以來,不像過去那般死氣沉沉,她以為小姐想開了,畢竟已經(jīng)及笄之年,也該多出去走走,見見人了。但小姐也就好了那么兩天,這幾天天天除了睡就是吃,除了吃就是搗鼓白面糊糊涂在臉上,感覺小姐哪里不一樣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了。
小帥哥,快來玩啊
小帥…
小
“小姐!”清脆的女聲把小帥哥打飛,陳水晶不情不愿被拉回現(xiàn)實。
陳水晶迷迷糊糊揉了揉眼,伸開胳膊,嘴張的跟瓢一樣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一睜眼,櫻桃那張圓圓的小臉就在自己眼前。
“那么早叫我起來干嘛,你家小姐在睡美容覺呢?!?p> 陳水晶懶散的躺著,絲毫沒有起床的架勢。
“小姐,今天,宮里來人了…”
桃紅話說一半,又有些遲疑,小姐不是愛關心這種事的人,是不是自己多慮了。
“哦,是來打探爹爹意愿的吧,指給那什么暴躁王爺那事,是不是老爺春風得意,夫人春光滿面?你想不明白?”
陳水晶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聲音還帶著幾絲慵懶的意味。
桃紅連連點頭,小姐真是聰慧過人,她睡著竟然都知道。
“那你喊我做什么,聽別的丫鬟說了什么閑話,怕老爺把我給嫁出去?”
又是連連點頭。
“常規(guī)操作罷了,你小姐我嫁人不好嗎,我還正在這府里呆膩了呢。管他賢王慧王朱王馬王,隨便!”
陳水晶哼著小曲,把臉上的殘留的藥膏用清水洗掉,再薄薄涂上上次在街上買的雪花膏,對著銅鏡左右欣賞起自己這張月球表面的臉來。
湊合,能看到皮膚比以前要光潔平整了那么一丟丟。
畢竟放棄治療了那么多年的麻子臉,皮膚屏障修護起來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像剝了殼的雞蛋的,是個大工程啊大工程。
櫻桃呆滯的看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陳水晶,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小姐猜到老爺要把小姐送出去了?不傷心不難過,還挺開心的?
還是小姐是在掩飾自己的傷心難過?內(nèi)心在偷偷的哭泣…
小姐…
櫻桃眼里陳水晶現(xiàn)在比黃花菜還可憐,最悲傷的悲傷是掩蓋悲傷。比哭泣更讓人心疼的是內(nèi)心絕望,小姐,我可憐的小姐。
陳水晶絲毫不知道在櫻桃眼里,她有多故作堅強,多么可憐凄涼。洗漱完畢后,她隨意穿了一件粉色牡丹百褶裙,拿起面紗戴在臉上,順便灌了一瓶馬齒覓水。
昨兒做夢竟然夢見跟人打kiss,八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夢竟然是思春夢,陳水晶,呸沒出息,忘了是為啥穿到這里來的了,忌男色!忌男色!男人是害人的鬼,奪命的嘴。要想活的好,躲開男人要趁早!
內(nèi)心深深的鄙夷了自己一番,陳水晶大步往外面走,櫻桃不放心的緊跟上去。
此時已是晌午,陳府外街頭,人頭攢動,看著這古里古氣的街頭,陳水晶握了握手里的瓶子,一剎那間,有些茫然。
該做點什么好呢,這幾天犯懶也犯夠了,不上班不參加活動的日子是爽,但是咸魚這玩意做久了真的沒意思。一天天像給別人過的,沒有自己的價值,沒有價值,哪來的快樂呢?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才是人上人!
粉衣女子眉頭一擰,而后舒展看來,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決定,跺了跺小腳
“櫻桃!錢包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