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剛剛還有點生王蹊氣的扶疏,一聽這話立馬精氣神來了,抓著白世音的手問道:“是哪家的小娘子,你見過嗎?”
白世音回頭在看臺上找了一圈,又湊到扶疏跟前說:“就是別駕家的林五娘子。你剛來揚州,又甚少出門,大概是沒見過的,這會兒她人還沒來,等會兒來了我指給你看?!?p> 話音剛落,白世音就用胳膊肘碰了碰扶疏:“來了來了,穿鵝黃裙的那個!”
扶疏順著白世音的目光一看,果然是個明媚的小娘子。還想伸長脖子再仔細看看,突然間水上鑼鼓喧天,兩岸歡聲雷動,原來季開遠已經為龍舟點睛,龍舟賽馬上要開始了。
鼓聲三下,紅旗開處,龍舟兩兩躍出,飛光逐電般在水面上滑行。廣陵書院的龍舟如箭一般飛了出去,兩岸絲竹簫笙大作,喊聲如潮,和著船頭鼓聲、舟夫的號子聲、漿葉擊水聲,交織成一年一度讓人興奮狂醉的舞樂。
白世音也顧不得高門娘子的形象,扯著嗓子大喊:“加油加油——”
扶疏雖不敢大聲喊加油,一顆心也提在了嗓子眼,目光緊緊跟著廣陵書院的龍舟。
就在快到終點時,一直處在第二的龍舟突然發(fā)力,鼓手掄起鼓槌打下了錦標,贏得全場喝彩歡呼。
扶疏一看,那舉著錦標的不是別人,正是王蹊。
季開遠在終點的驛樓處向獲勝的龍舟隊伍頒發(fā)了獎品,下一輪的比賽又重新開始了。
扶疏沒了多少興致,跟白世音說想回家。恰好白世音因為白世南所在的廣陵書院沒有奪冠,也有點興趣索然,于是兩人打算一起回家。
剛下了彩樓,王蹊迎面走過來了。扶疏本欲裝作不認識,拉著白世音的手低著頭趕緊往前走,不料被王蹊叫住了。
“扶疏!”
扶疏無法,只好站住,沒好氣地說:“干什么!”
而此時的白世音,一雙八卦的眼睛開始滴溜溜亂轉打量二人。而鄭闊遠遠看見扶疏在這邊,本想過來打個招呼,卻看見王蹊和扶疏在說話,遂站在一旁遠遠看著。
王蹊給身邊的隨從使了個眼色,那隨從趕緊捧著一堆禮物走上前來,正是龍舟賽的獎品。王蹊說道:“扶疏,昨天是我不好,實在是對不住。這些東西是我贏來的,送給你就當賠禮道歉了!”
“郎君年方幾歲?怎得如此幼稚!這些物品是你們隊贏來的,不是你一人贏來的,你拿來給我道歉,其他人怎么辦?這龍舟白劃了嗎?汗白流了嗎?再者,我為何要接受你的道歉?”扶疏一口氣說完,拉著白世音就要走。
王蹊急了,在后面喊道:“那你不喜歡這些,我重新給你置辦禮物可好?”
扶疏懶得跟他廢話,拉著白世音就走了。
往前走了幾步,確定王蹊看不到了,白世音拉著扶疏開始八卦起來:“哎呀,你什么情況?你們倆認識?。渴裁磿r候在哪里認識的?他是哪家的郎君???昨天他怎么惹你了?”
扶疏聽她倒豆子一樣一堆問題,不耐煩地問她:“你是大家閨秀還是市井潑婦啊?怎么這么八卦?”
“你自己交代我就還是大家閨秀,你要是不說,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是真正的市井潑婦!”白世音說著,雙手叉腰作潑婦狀,惹得扶疏哈哈大笑。
“上車吧,路上給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