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蕭月一定急著找你吧?說明她還是很在乎你的嘛?!绷缫庹{(diào)笑道。
武天賜卻是一臉無奈,“是啊,她的確很著急,不過不是在乎我,而是催我替她辦事?!?p> “那就是借口!”
“可能嗎?”武天賜搖搖頭,將早已打好的主意趁機(jī)說出來,“她是催著我今晚必須接收一批礦石,我看你這船正好,借我救急吧!”
“可以啊?!绷缫夥浅K齑饝?yīng),“要去哪兒拉貨,我陪你一起?!?p> “我是去拉煤礦,臟兮兮的,把柳大小姐染成漆黑多不好?!?p> “哼,真要弄臟了,大不了你再幫我買新的唄。”她有意扯了扯T恤,想表明里面那件小衣服還是他買的那件。
他是不敢多想了,忙推諉道:“衣服事小,你的女俠形象事大,還是別跟去了。”
“唉呀,本女俠行事從不拘小節(jié)。”
她公然撒嬌,并不想這么快就與他道別。
“你確定?”武天賜正好看見迎面開來一條貨船,便指了過去。
她轉(zhuǎn)眼望去,還來不及細(xì)瞧,就嚇得趕緊捂起臉,躲到武天賜身后。
原來在貨船船舷邊,有個工人直接對著河里小便。
待那條船走得遠(yuǎn)遠(yuǎn)了,她才敢站出來,斥責(zé)道:“這人真沒素質(zhì),光天化日之下居然……”
“還江湖俠女呢,這是基本操作好吧,船上工人個個都是大男人,才是真正的不拘小節(jié)?!?p> 柳如意再看看那一艘艘運礦船上臟兮兮的工人,無奈搖搖頭,“你不讓我跟著也行,你得請我吃頓晚餐?!?p> “這個簡單……”武天賜又想到親自下廚,做三兩小菜就打發(fā)了。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柳如意無情打斷,非常直接地告訴他:“你做的太難吃,我才不吃你做的!”
“我做的真有這么差?”他現(xiàn)在才意識到為什么柳如意三番兩次的拒絕了。
柳如意咯咯笑起來,不好吃就是不好吃,其實她的要求也不高,上了岸,來到清河碼頭的小館子,幾道街頭小吃,一碗牛肉面,還有一瓶最便宜的普啤,吃喝得不知多開心。
“我是不是很好養(yǎng)?”
柳如意吃完抹抹嘴,完全沒有大小姐的架子,偏偏生的是個美人胚子,讓人很難將俠女與豪門千金聯(lián)系到一塊。
武天賜看著她,她就是這樣很特別的存在,可時間已經(jīng)不早,他心里煩著呢,只得不停催促,“柳大小姐,你也吃飽喝足了,還是快些回家吧,免得柳老板惦記?!?p> “你覺得我爸會惦記我嗎?他在外面漂了十年,我才兩年而已。”
柳如意十分得意地回懟他,就像口香糖一樣粘著他,又硬是將他送回船上,臨別時,還意猶未盡地對他大聲喊道:“謝謝你,這兩天陪我玩得很開心!”
“自個兒開心就好,千萬別跟人亂說!”
武天賜再三叮囑她,使勁揮了揮手,回頭讓船長快些開走,再次駛向清河上游。
此刻已是晚上九點,此時的清河,過往的船只大都靠岸休息,除了碼頭這塊依然燈火通明之外,其它地方都只有孤零零的燈船照明。
快到達(dá)上游十公里時,他輕輕拍了拍船長有脖子,“大叔,您今天太辛苦了?!?p> “不、不、辛苦……”船長變得結(jié)結(jié)巴巴,話沒說完,就暈厥過去。
“好好休息吧!”武天賜使用非正常手段讓船長“睡覺”,自己動手把船停泊在靠岸的蘆葦處,這個地方比較隱避,畢竟這趟是黑市交易,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看時間,離凌晨十二點還有大半個小時,他關(guān)掉燈光,躺在駕駛艙頂部,看著頭頂?shù)脑鹿庑浅剑_始在黑暗中靜默等待。
蕭蕭風(fēng)浪聲中,河水嘩嘩的流淌著……
“嘀、嘀!”他的手機(jī)響了,十二點,麗姐準(zhǔn)時發(fā)來了信息。
他按照約定打開信號燈,對著河面打了三下,遠(yuǎn)處黑暗中馬上有了回應(yīng),一陣疾速的破浪聲,一條大船全速向他這兒駛來。
麗姐獨立船頭,一改往日的妖嬈,打扮保守得有些過份,完全就是一村姑鄉(xiāng)民,卻露出一股霸氣。
她的船是千噸級的,又裝了貨,根本無法靠近蘆葦叢,只得遠(yuǎn)遠(yuǎn)地停在河心,等著武天賜開船去會她。
武天賜在靠船前,特意觀察了對方船只,上面除了麗姐跟船長之外,還有四個工人,艙里的礦石被厚厚的油布掩蓋著,看不出真假。
他毫不猶豫便跳了過去。
“武兄弟久等了。”麗姐十分淡定。
“麗姐客氣,只要貨到了,我等再久也值得。”
“不會讓你失望!”麗姐非常有信心,邀請他去貨艙看貨。
“你們這艘船好像是從景州方向發(fā)出的吧?”他邊走邊問道,這里通向清河古鎮(zhèn)的沿途根本沒有碼頭,兩岸都是懸岸峭壁,這條船如果不是來自岳城就是景州,但與邊州的方向完全是南轅北轍。
麗姐并不想正面回答他,只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我們運貨的渠道你就不必多問了,看貨吧!”
“好!”武天賜來到貨艙里,掀開油布一角,果然是金礦,縱然是夜色中,依然晃眼。
麗姐拿起一塊,用手中的手電筒照了照,金光燦燦,“我們的貨絕對保質(zhì)保量!”
武天賜根本不在乎什么質(zhì)量,他驗貨的方式很是奇皅,整個人幾乎撲在了礦上。
不對,沒有硫磺石的味道,一點也沒有,那是邊州金礦獨有的味道,與硫磺礦交織而生,當(dāng)初邊城城主駱大海,就是以開采硫磺石之名盜采金礦的,后來被人舉報,便把鍋甩給山匪。
“這不是邊州金礦!”武天賜異常憤怒,拿起一塊礦石,重重砸在甲板上,上面竟砸出個洞。
那四名工人立即轉(zhuǎn)了過來,他們雖是工人打扮,但此刻臉上殺氣騰騰,分明異于尋常工人。
麗姐示意他們退開,上前拍拍武天賜的肩膀,非??酥频溃骸靶⌒值埽覀儽WC的是貨物的品質(zhì),上家說它是邊州的,那它就是邊州的,說它是景州的,那它就是景州的,我上次給你看的樣品,百分百就是這批貨?!?p> 她的語氣還算隨和,可這話里的意思霸道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