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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羲

第142章沒心沒肺

蓼羲 花事春意 2104 2020-04-19 21:23:00

  水滾開,灌進茶壺里,執(zhí)著壺把都能感覺到燙人的溫度。酒兒靈機一動,斟滿的茶水,捧起茶碗奉于男人,陡然傾斜身子。滾燙的茶水潑到慕容策的身上。

  “王爺,您要不要緊?”小福撲上前,被主子擋回來。轉(zhuǎn)而,對著若無其事的女孩說話?!澳闶窃趺椿厥?,笨手笨腳的,倒個茶水都不會?你這是在王府,要是在宮里,太妃跟前,一個時辰都沒有你好活的時候!”因為看出女孩是存心的,話的說得不免重了一些。

  慕容策怒了,吼著?!皾L出去!”

  “是滾出王府嗎?”酒兒顯得激動,沒心沒肺地問。

  慕容策氣得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那樣兒像是嗆了一口風(fēng),吃了一嘴的沙子,又像是噎了一口硬饃饃,憋紅了臉。

  小福一陣擺手,示意她退下去。不想,憤怒的聲音再次咆哮起來?!笆悄悖皇撬?!有多遠,滾多遠。”膽大包天的奴才,詆毀母妃,還訓(xùn)斥心愛的人。慕容策手指著小福,怒目切齒。小福嚇得,不等退出房門,便知道自己錯了。不但是錯,而且錯得厲害,簡直就是糊涂透頂。弓箭相對,男人都不曾記恨過女孩,怎么會因為一碗茶水,而責(zé)怪她呢。

  這時,袖口才被挽起,露出燙傷的小臂?!巴克帲阋欢〞?,我知道。”慕容策面帶輕松的微笑,仿佛那小臂不屬于他,那疼痛也與他無關(guān)。

  “對不起,我剛……才,是故意的,王爺怎么一點都不生氣?”酒兒試著用言語相激。臉上的神情完全掩蓋住真實的心思。

  慕容策只當(dāng)女孩在坦白,帶著欣喜的心跳,目光脈脈含情。“只要,酒兒不再生我的氣?”燙過的小臂一片紅,還冒出細密的水泡。

  酒兒望著,后悔自己怎么就想出爛主意,目的沒有達到,還連累男人再次受罪。身子蹲著,腮幫鼓氣,吹著泛紅的肌膚。大手梳理女孩的留海,摩挲著細嫩的臉龐,嫣紅的唇。撫弄下的女孩沒有閃躲,亦沒有羞澀。那坦然,那平靜,那安心皆是來自心底的純潔。

  慕容策模仿著吹氣。女孩的留海經(jīng)過一吹,分到兩邊,露出青黛的彎眉。

  酒兒被吹得發(fā)癢,笑得發(fā)癲。繼而,他們互相吹著氣,相互追逐,廝鬧在一處,仿佛是年幼無知的小童。

  小福跪在門邊,偷偷地探望屋子里的動靜。男人非但沒生氣,反而對女孩的喜歡又增添幾分?男女之情真是玄妙,還真是難懂。除此以外,他還發(fā)現(xiàn)主子的胳膊好許多,雖不能靈活自如,卻能動彈。

  那天,起伏的笑聲傳遍整個伏軒院,甚至站在墻邊都能夠聽見。賀瀾姿止步于院門外,傷心轉(zhuǎn)身,回到覽梳坊獨自流淚。兄長的安慰無非是讓她忍耐和包容。無論是忍耐,還是包容,仿佛都是天經(jīng)地義。因為他是端王,她是妾。因為他是男人,自己是女人。

  當(dāng)夜,酒兒失眠了,不是因為夢魘,不是因為寒冷。她一直在想如何讓男人討厭自己,將自己逐出王府。想不出來,也睡不著。所以,慕容策悄然來到床榻,睡在自己的身邊,酒兒是清清楚楚???,猛然醒來,身邊空蕩蕩的。她又迷糊起來,不清楚昨夜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畢竟,男人一本正經(jīng),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要知道,男人不但睡過來,還親吻了她。好像,男人說過因為喜歡才親吻。酒兒相信男人的話,因為奶娘時常親吻她的額頭和臉頰,只是男人親吻嘴唇。奶娘喜歡自己沒有錯,但是,男人的喜歡怎么一點都感覺不到呢?雖說沒有感覺,但,如果男人不是端王,她還是很愿意和他在一起玩。

  小福正在為主子更衣,望見探頭探腦的女孩,便喚她過來。主子如今已是離不開女孩,即使笨手笨腳也歡喜她在身邊侍候。就說昨夜,人輾轉(zhuǎn)不眠,睡到側(cè)屋,摟著女孩馬上入睡。

  酒兒心事重重,心不在焉,搖晃著身子,一時掀翻火燭。瞬間,男人的朝服燃燒起來?!斑@一次,我可不是故意的!”

  慕容策無奈,望一眼燒黑的衣角。“我想知道,哪一次你又是故意的?告訴本王?”

  目光灼灼之下,酒兒抿著嘴,望了眼男人被燙傷的小臂,又趕緊低下頭去,再也不敢抬起。

  時間不富裕,慕容策直接穿著殘損的朝服,上朝去了。

  男人不在王府,便是大好機會。酒兒心里已然有主意,一刻舍不得耽誤。小福望見斷裂的硯臺,內(nèi)心完全是崩潰。女孩向他要的胡桃,又拿著硯臺將胡桃砸碎。

  王爺下朝,小福先將核桃仁端到主子面前。“王爺,這些都是酒兒剝的,她知道王爺您愛吃!”

  核桃仁大小不一,有的還能看出形狀,有的干脆粉碎,如米粒。慕容策挑選出一塊大的,送到女孩的嘴里。小福表情不對,愁眉苦臉?!俺隽耸裁词聠??小福?”

  “沒出大事,就是胡桃的殼太硬,所以……”小福戰(zhàn)戰(zhàn)兢兢。

  慕容策以為女孩砸傷自己,一把逮住她的手,仔細尋找著傷處。“疼不疼?下次,這樣的活兒交給別人去做,你和本王一起來吃就可以了?!彼鴽]有眼色的奴婢,沒有好氣地說話?!澳銈冞€不下去,站在這里討賞嗎?”

  事情還沒有稟告完,哪里敢走開。小福沒有膽量說,一個勁地朝著田公公身后縮。田公公則順勢向前?!巴鯛?,還是去書房看一看吧?”

  書房能出什么事?慕容策滿腹狐疑,移步書房。硯臺裂成三塊,靜靜臥在綢緞帶子上面。帶子代表著他們獨處的時光,她喚他娘親,將他裝扮女人,梳理發(fā)髻,修整他的眉峰。他拿著帶子扇了扇女孩的臉,輕描淡寫地說?!疤詺?!”

  硯臺不算名貴。但,那是開蒙時,恩師翟理光相贈的。

  門邊,小??吹么糇?。碎掉的東西明明是硯臺,主子卻捧著綢緞帶子出神,仿佛硯臺無關(guān)緊要,綢緞帶子才是真正的寶貝。“這就……完了?”

  田公公說:“還沒完呢,你最好看住這丫頭,要是闖出王爺都兜不住的禍,我們的腦袋真的會搬家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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