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寒軒再一次睜開眼,寥落的幾塊辰星還掛在天空。不過,因為許久未曾經歷過的饑餓感,寒軒可以肯定絕不止過去了一個晚上。
他幾次想取出筑基丹果腹,但因為身體的酸痛感而不得不放棄。這一次,可比他參加會比回來時的傷還要嚴重,可卻沒有師傅在一旁給調養(yǎng)療傷。想到這里,寒軒的眼神又黯淡了幾分。
跟重要的是,寒軒能感覺的到,雖然在修為跌落回凝氣境時,自己便停止了逆行功法,但由于體內經脈損傷太過嚴重,他體內的靈力竟還在緩慢流失著。
也就是說,如果找不到根治的方法,他很有可能會慢慢變成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現在他都是靠著一口靈吸吊命,到時候,這么重的傷,恐怕是會要命的。
一晃又是三天,寒軒惹著疼痛終于取出了幾粒辟谷丹放進嘴里,就這么幾個簡單的動作,就在地上留下來一攤血跡。這幾日過的,他簡直是要餓死了,民以食為天,這真是一句至理名言。
這幾天,葉冰瑤都沒有來。正如她所說,她的師傅不會那么容易就讓她出來與自己見面。想想師傅遺書上最后的交代,寒軒的嘴角難得的掛上了一抹笑意。
又過了一周,寒軒終于行動自如了,雖然每動一下都還會有鉆心的痛感,但這么多天過去,竟是有些麻木了。寒軒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一個人的適應能力竟然能這么強。
又緩了幾天,寒軒終于又一次走了洞府。陽光還是那么刺眼,看著遠程那幾座青峰,寒軒對著其中一座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里正是當初自己選定功法的地方,雖然不知道那里的老執(zhí)事與自家?guī)煾凳鞘裁搓P系,但想來應該不差。不然師傅不會讓自己進去,那老道長對師傅的調侃也不會那樣隨意。
寒軒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靈田,那里的藥材依舊長的很好。顯然,觀里已派人重新接管這項任務。這算是了解了他心中最后的牽掛,他回身,向著山下走去。
“怎么,想清楚了?!焙幊隽擞^門,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后有人在喊。他回身望去,卻見竟是觀主倚靠在樹枝上,微笑的看著自己。
寒軒大驚,連忙向觀主行禮,這才回答道:“有勞觀主掛念,我已經想好了。依照門規(guī),入觀五年未能筑基者離山,而現在……”寒軒滿臉苦澀,話已經說不下去了。
“于公,你是趙承安的弟子,于私,你是我當年親自帶回來的孩子,所以現在你要走,我自然要來看上一眼,再囑托幾句?!崩钤黝D了頓,“你應該清楚的,如果你繼續(xù)留在觀里,沒人會趕你出去?!?p> “多謝觀主好意……可我,還是想出去?!焙幰Я艘а溃讨鴾I流的沖動說出這些話來。
“不去與冰瑤道個別?”李元明問。
“不了?!焙幵俅尉瞎?,準備繼續(xù)下山。
“再等等,把它帶上。”李元明一揮手,向寒軒扔過來一物。
寒軒下意識的接了過來,定睛一看才發(fā)現,原來竟是后山那兔妖。
“觀主,您都知道了?”寒軒雖做疑問,其實內心早有答案。
“在青云觀里,能瞞過我耳目的事其實很少。”李元明的目光看向了遠方,身影漸漸淡去。
寒軒不知道觀主是怎么離開的,他靜靜地呆了一會,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