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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天子

第三十三 暗衛(wèi)詐降

僵尸天子 夫子無為 2439 2020-02-28 13:29:44

  第二天一下了早朝,雪變成了雨,喜鵑飛上了枝頭。依舊是南邊常有的景致。

  少帝很清楚,他身體的異變從未停止過,他開始怕光。開始更加渴望鮮血,猶其是對枕邊人而言。站在陽光下的痛感讓他害怕,但唯有這樣,才能驅(qū)散一夜未眠的昏沉,證明自己似乎是一個活人。

  最起碼他還活著。

  這件事還是盡早告訴南陽為好。免得自己哪天真的成了怪物。況且紙也包不住火。

  南陽郡主并非一般的女子。她要的是諸葛亮與黃月英式的成功。這樣的大方爽利,是沒有男人能逃得過“裙下之臣”的詛咒了。

  房中少婦很快便適應(yīng)了王妃的身份,早已正裝相迎于門前,笑吟吟地說道:“今日早朝,大王怎么去了這會子?!?p>  少帝聞言笑道:“還不是那巫太傅,還有那幫大學(xué)士們,讓小皇帝折磨得受不了了。卻偏偏又不愿意得罪他。只任他玩樂。太后差人不知道請了多少次,還是不愿意起床?!?p>  “眾臣自然是不想去管的,但太后娘娘不依。硬讓大家在雪地里站了半個時辰?!?p>  連那些后周忠心耿耿的大臣都瑟縮著在那里罵/娘。

  可笑那小皇帝既想要皇權(quán),偏偏又不愿意勤政。連昨日新婚的人都的能爬起來。

  這還沒春宵苦短,怎么就從此君王不早朝了呢?

  少帝見南陽笑意更濃了,便接著打趣道:“這巫太傅讓逼得急了。巴巴兒的送了一對兒鸚鵡給那小陛下。聽著小陛下有什么新愛好,也好奉承得及時些?!?p>  說實話,少帝也很好奇。這對兒受過訓(xùn)練的鸚鵡,能聽到什么宮中的趣事。

  “大王不是南邊人,不識南邊的水土。妾身打小在南郡長大,癡長了一十八歲,方知雪為何物。陛下登基之日,突降大雪,人人皆說是不祥之兆?!蹦详柨ぶ髯孕÷敾?。

  她真的很適合做謀士。因為她很清楚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什么東西不該問。比如地窖里那個被酷刑折磨的男子。

  盡管少帝每天都會去看望他。說不上看望,也可以說是嘲弄。

  沒錯,他的確不會立刻對巫桓動手,但近日宮里總有人說。巫太傅、小黃門,還有那小皇帝,三個人似乎總在密談著什么。

  也不說話,只是筆談。這就很讓人懷疑了。

  少帝嘆了口氣,將早已寫好的書信塞到南陽手中,便一扭頭鉆到地窖中去了。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稍稍適應(yīng)了混濁的空氣,這才又徇著那殺手的慘叫聲向地窖深處走去,站在了那勉強還可以說是“人”,的黑影前。

  “你還不打算承認嗎?其實你我都心知肚明。”少帝沖暗衛(wèi)們揮了揮手,命他們留下一些空間。

  老師啊,你費盡心機為寧缺留下的鐵血尖刀,終于還是到了他的手里。

  何苦來,白白算計了自己的性命。只是陸仙兒和燕鵬。算了,罪過罪過,只能祝賀他們成為一雙怨偶了。

  那殺手揚起臉,瞇著眼睛半晌方才認出來者是誰,冷笑道:“沒想到,你居然能夠操控僵尸。不錯,僵尸確實是比活人來得牢靠。”

  能做殺手的人,訓(xùn)練的時候都沒少挨打。挨得多了,就皮實了。倒像是習(xí)以為常,就好似當作必要的修行似的。身上沒點傷,喝了酒都不好意思跟人炫耀。

  少帝無奈:“你以為你死了就好了。你呢,不過是個棄子。那人會在乎你的嘴里東西,但不過在乎你的處境?!?p>  那殺手白了他一眼,心道:好像你多與眾不同似的。

  “行,沉默是金。那就勞煩你再活一般時間了。能看你的主子多惶惶不可終日一天。本王真是太高興了?!?p>  每次見面,少帝都是一付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搞得那殺手一陣心痛,索性閉上眼睛裝尸體。爺爺虎落平陽被犬欺,便任由你們整治去吧。一群小人。

  “干嘛呀??床黄鹞已??!鄙俚鄄挥傻靡魂囉魫灒霸趺戳?,又一個寧氏家臣?這天下怎么就必須得姓寧呀。憑什么呀?不是,你告訴我,寧缺給了你們什么好處呀?”

  那殺手甕聲甕氣地回道:“那可是明君,你這個逆臣別亂說話?!?p>  是是是,寧缺的確是別人家的孩子。他承認。

  少帝站起身,逼視著眼前的男子。這地窖里的血腥氣,本就令他心煩意亂??酥疲彩怯邢薅鹊模骸拔疫€是那句話。只要你肯寫下親筆供狀,留下你的舌頭。我就放你一條生路。想想,那個孩子。你親自動的手吧?!?p>  嚯,和顏悅色久了還真是累啊。

  “想想你手上的人命。沒準兒僵尸都想啃你一口。天道恢恢,你就等著晚上做噩夢吧?!鄙俚勐柭柤?,反正是一付無所謂的樣子。匹夫無罪而死者多矣。但還是掩著鼻子繼續(xù)勸道:“你看看你那個同伙青竹先生,人家就識實務(wù)得多?!?p>  “你……你怎么會知道青竹先生?”刑架上的慌張地扭動著,神色大異。

  這反應(yīng),著實不尋常。

  少帝冷冷地說道:“這你可就管不著了。良禽擇木而棲,這也是人之常情。行,你可以安安心心地上路了。到了閻王殿前,可別忘了好好訴一訴你的似海沉冤?!?p>  說完轉(zhuǎn)身大步離開,完全不顧那殺手的哀求。

  “大王!大王!不!陛下!那個青竹都是騙您的!他在說謊!和他們勾結(jié)的不是南楚!而是新秦??!”

  這人喊得聲嘶力竭,倒是有模有樣。

  這次沒有等少帝發(fā)問,便主動獻上了自己的“誠意”:“陛下,我家主人除了青竹先生以外,追隨他的大都是巫族之人。主人有什么要事,又怎會讓青竹先生一個外族人知曉呢?”

  “說下去,你還知道些什么?”少帝并未回身,臉上哭笑不得的表情曝露了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那殺手沉默片刻,朗聲道:“臣愿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

  似這種刑/訊/逼/供的事情,少帝從不讓那些江湖漢子參與。不過若是要鬧得大一些,還是要挑一個酒后的下午,細細地談一談才是。

  這些留在南府的漢子們性情雖沒有那么暴躁,但和正規(guī)軍而言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最重要的一點,是嘴上沒有把門的。

  尤其是這個黑面漢子,前些日子在巫桓家中放火的就是他。幸虧他那日沒有把手一拱,說出什么“奉大王之令”那類的話。

  “詐降!肯定是詐降!他要不是詐降,我姓史的就從外頭城樓上跳下去?!?p>  “呸,老史。你別一驚一乍的了。你tmd欠了多少回了。大王,老史說不是的事兒,十有八九都是真的?!?p>  那黑面漢子趕忙笑道:“大王您一定要相信我。他說投誠,他有什么誠可投啊?!?p>  少帝一面喝著白開水,一面搖了搖:“他說一個叫青竹先生的人,也是他們的同伙兒。聽說這青竹先生在江湖上那可是赫赫有名。”

  江湖人當中也有年長的順口接道:“那是啊。青竹先生救死扶傷就不說了,積大德的事。他救治病人,從不嫌貧愛富。他這分明是誣陷。大王可千萬不能信他。”

  “對對對。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呢自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p>  “來來來,咱們繼續(xù)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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