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彭綸忽悠的大叔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你這樣的確能穩(wěn)贏,但最后還是要陪掉一枚籌碼。”
美女荷官捂嘴咯咯笑,“帥哥,你真的會玩俄羅斯轉(zhuǎn)盤嗎?”
珠子跌落在“1”的格子上。
荷官臉上保持著職業(yè)化的微笑,內(nèi)心卻對眼前家伙的做法感到十分無趣。
“接下來就除‘1’外,其他格子都放兩枚籌碼吧?!迸砭]雙手抱胸,篤定這樣玩肯定能贏。
“哦?這是在縮小范圍,認定不會連續(xù)兩次開同一個數(shù)字嗎?”圍在賭桌周圍的客人感嘆。
珠子滑落到“5”。
下注三十五個格子,贏了三十五倍。
沒輸沒贏。
彭綸上身靠在凳背上,閑散地說:“接下來除‘1’和‘5’外,其他三十四個格子放三枚籌碼?!?p> “這次要是贏了除去第一次輸?shù)舻囊幻痘I碼,還能倒贏兩塊籌碼呢!”賭桌邊的客人驚嘆。
“是呀!積少成多,總會贏的嘛。”
最終結(jié)果是“10”。
一身黑制服的美女荷官,扯了扯白襯衫雙峰上的紅領帶,嘴角不易察覺地揚起。
她見過很多賭徒,大家都認為自己的理論能賺錢,下次贏的幾率很高,同一個數(shù)字是絕對不會開兩次的。
其實事情才沒有這么簡單呢。
盲目的臆想只會自取滅亡。
第四場,彭綸如同眾人所預料的那般,把四枚籌碼除“1”,“5”,“10”外都三十二個格子上,而且籌碼加注到每格四枚。
彭綸喝了一口雞尾酒,然后十分得意地說:“老哥怎么樣!這樣以此類推的話,就能越贏越多呀!”
美女荷官斜眼看著得意洋洋的男青年,暗道:這家伙的買法和性子真是讓人喜歡不來啊。
隨后,她摁下俄羅斯轉(zhuǎn)盤的開關,一顆白珠從中間滑落至輪盤,輪盤緩緩停止轉(zhuǎn)動。
“哈哈哈!‘10’點!”
“笑了,這個家伙倒大霉了吧!”
“我就知道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只不過沒想到來得這么快?!?p> 美女荷官面帶微笑。
呵呵呵,這樣一來就能稍微安份下來了吧?
大叔嘆了一口氣,說:“這樣一來,剛剛賺得一點點都賠光了?!?p> 彭綸額頭滲出細汗,然后從兜里掏出一把籌碼,大喊:“我還有錢!除‘10’之外,各下一枚賭注!”
從剛剛開始,每一枚賭注都代表十塊錢。
這輸下來也不過是幾百塊而已。
荷官嘆了一口氣,給彭綸一個溫馨提示:“你是不是肯定短時間內(nèi)一定不會連續(xù)三次開同一個數(shù)字?”
彭綸雙手扶著賭桌邊緣,篤定道:“放心吧!絕對不會有第三次的?!?p> 他咬著食指,一副忐忑不安默念肯定能贏。
荷官覺得這個家伙很可憐。
很可惜他不知道,荷官的職責就是粉碎賭徒們的運氣。
彭綸隨手拿起手邊的高腳杯,把里面的紅酒一飲而盡。
宋鈺蒙一怔,隨后悄然把全副身家押在“10”號!
美女荷官剛摁下開關,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似乎置身于冰窖之中。
這家伙!
看起來一直以來是我掌控了賭局,可我卻徹底被這個男人控制思路了!
他的言行舉止和狗屎一樣的賭法理論,全都是為了摸清我的實力,然后再贏……
于是宋鈺蒙這一波直接翻了三十五倍!
早在進場前,彭綸就已經(jīng)對這初中生說定,當他把雞尾酒一口喝光,就把所有籌碼押在他沒買的。
……
兩人贏了一把就離開了賭場。
宋鈺蒙還擔心地下賭場會不會把不讓他們離開。
當他們順利離開后,他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我下午就把那筆錢還掉?!彼吴暶砂岩淮蝇F(xiàn)金緊緊抱在懷里。
“傻孩子,那種錢根本沒必要還!”彭綸長嘆一口氣,對現(xiàn)在學校的普法教育感到十分失望。
“可是……”
“算了,為了以后不再有哪些家伙對你們這群小孩下手,我去教訓一下他們吧?!?p> “啊?”
“把你那沓彩票拿過來?!?p> “哦?!?p> 彭綸拿了幾個硬幣,走到一旁的電話亭,撥打了宋鈺蒙貸款公司的電話。
“嘿,老馬,跟你們說哈,我彩票中大獎了,號碼是3—6—13—56……”
“什么鬼東西。”男人接到騷擾電話后立刻掛掉了。
彭綸笑了笑,然后按區(qū)號繼續(xù)亂打電話。
好一會過后,兩人直奔貸款公司而去。
“師兄,我現(xiàn)在還是一頭霧水啊!我們兩個就這樣去他們的大本營?那里應該有很多混混吧?”
彭綸吸吸鼻子,安慰:“放心吧,這些人是沒什么大背景,我剛剛在網(wǎng)上查過公司了,就是些二十多歲的小屁孩?!?p> 宋鈺蒙還是有些不放心,嘴里嘀咕:說得你好像不是二十多歲一樣。
兩人按照地址找到了一間公寓。
彭綸極為囂張地踹開虛掩的鐵門,里頭分別身著黑白西裝的男人怔怔地看著彭綸,以及他身后的宋鈺蒙。
彭綸把他們的借貸傳單摔在桌上,雙腳肆無忌憚地架在茶幾上,說:“我看到這張傳單,所以我過來找你們借錢了!你們會借的吧?”
宋鈺蒙憂慮地看著師兄,擔心他的態(tài)度會惹惱這些人。
有本事放高利貸的人肯定不是善茬。
身著黑西裝的張泗一臉嚴肅地問:“你是誰?”
“我是誰?”彭綸揚起下巴,意味深長地看著兩個比自己年級更大的男人,“我可不記得自己同意你們放債吧?”
“嘖嘖嘖,居然還對涉世未深的學生仔下手,你們一直都是這樣做的嗎?”
“這樣可不行的哦,我可不會對這種殘害祖國花朵的事情視而不見的?!?p> 兩個男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閃過一個想法:這家伙也是放高利貸,同時還是混黑道的?
“叫他出來!”
“嗯?”
“我說叫你們老大出來!”彭綸整個身子躺在沙發(fā)上,桀驁不馴地環(huán)顧四周,“我今天不是來砸場的,也不是來打招呼的,我只是來借錢的?!?p> 張泗繃著臉問:“你想借多少?”
“不多,就三十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