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他喜歡她的那些往事
見到顧以沫來了,滕宇媛很是高興,拉著她的手徑直往沙發(fā)走去。拿過果盤里的橘子,剝好皮遞給她。
極少有人如此細(xì)微的關(guān)心過她,一時間,她心里充滿了暖暖的感動。
`最近是不是跟宇飛鬧矛盾了?`滕宇媛想起她生日那天,兩人見面后從頭至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心下有些懷疑。
`宇飛這人呀,面冷心熱,又不善于表達(dá)自己的心意,脾氣也倔得很,臭得很,有點什么事都悶在心里,不肯說。`
顧以沫低垂著頭,一瓣一瓣地剝開橘子肉,放進(jìn)嘴里,沒有出聲,見她不答話,滕宇媛顧自又說了起來。
顧以沫吃完橘子,拿過桌面的抽紙擦拭了嘴角和手指,再把用過的殘紙扔進(jìn)桌下的垃圾桶內(nèi)。停頓了下,她伸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杯里幾片嫩綠的茶葉舒展的浮在水面,她吹開茶葉,抿了幾口茶水。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
滕宇媛盯著她,看了會,嘆了口氣。
這兩人的脾氣都一個樣,死倔!真真是急死旁人了……
`徐慕容和宇飛之間的事情,不知道你了解多少,當(dāng)初也是迫于我爸媽的壓力,宇飛才答應(yīng)跟她交往的,不過宇飛對她一直都不怎么上心,都是她,徐慕容自已剃頭挑子一頭熱,她,不是你們之間的問題,真正的問題……在于……你。`
滕宇媛說完,盯著顧以沫打量了一會兒。
顧以沫抬起頭,眼神里有些疑惑。
不是么?可徐慕的出現(xiàn)讓她有危機(jī)感呢。
`自打宇飛上高一起,他便一門子心思喜歡你。那時他經(jīng)常放學(xué)很久,天已經(jīng)黑了,都還沒有回家,有一次,我去學(xué)校找,結(jié)果看到他坐在車座上,站在科研樓邊上的棕櫚樹下,盯著操場邊出神,我站在他旁邊,順著他的視線,才發(fā)現(xiàn)是慕北載著車后座的你,才回去,直到你們出了校門很久,只剩下茫茫的黑,他才調(diào)轉(zhuǎn)車頭,喃喃的說`回家了`像是說給自已聽,又像是說給空氣。`
她頓了口氣`我每回帶你來家玩,他都一個人躲在房里,偷偷聽我們聊天。大學(xué)那會,我以為他可以把你放下了,畢竟年少熱血。而且你那時遠(yuǎn)在`華北理工`,如果不是后來偷看了他空間里藏的那些去`華北理工`的自拍照,才知道那些年,他每每跟家里說的出遠(yuǎn)門,都是為了去看你。直到兩年前,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對我說`姐,我可能等不到她了,所以想試著去跟媽媽說的那個女孩子交往看看。`那天他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很久,出來的時候神情如常,可是兩只眼睛卻紅得不像樣……`
顧以沫靜靜的聽著,這些像故事一樣凄美的青春愛情,竟是一個男生從他情竇初開的年紀(jì),便一直對著自己默默的做著,付出著,許多自己從不知情的事。
滕宇媛有些難忍的哽咽`情不知所起,竟一往而深。所以呀,以沫,敞開心扉好好的對他,他心里一直只有你的,別去懷疑。`
是呀。
情不知所起,竟一往而深。
最是深情不過人心。
顧以沫的整個心被四面八方席卷而來的感動緊緊纏繞包裹著,她不能自己的汩汩流著眼淚,這一哭,像是缺了堤的洪水,一發(fā)不可收拾,整整一個下午,她哭干了淚后,又開始哭了起來,反反復(fù)復(fù)好幾遍。
臨近傍晚的時候,她從騰宇媛家出來,頂著兩只腫得跟水蜜桃似的眼睛,開著車去找滕宇飛。
她把車子停在路邊的車位上,然后走到`弘偉建筑`的門衛(wèi)處。
`大叔,我要進(jìn)去找個人,可以嗎?`
`你要找什么人,有沒有他的內(nèi)線電話,我問問去。`老大叔滿口外地音地講著不流利的普通話。
`他叫滕宇飛,我不知道他內(nèi)線號碼多少?`
`哎呀,姑娘,你瞅這個點的都下班了,再說你找的這個人,俺沒聽說過呀。`老大叔很盡責(zé)的拒絕了她。
顧以沫有些無奈的咬了咬唇,不想再跟他多扯,反正他也不肯讓進(jìn)去的。索性在門口大樹下的一張長條石凳上坐了起來。
炎炎夏日的傍晚還是很燥熱的,連地面都一陣一陣的往上冒著熱氣。不多時,她的額角便溢滿了汗,慢慢的匯聚成汗珠,大滴大滴地劃過臉頰滴落在肩。她一手拿著抽紙擦汗,一手伸展開巴掌扇著風(fēng),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