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腳步一頓,驚了。
原來,牧姑娘是主子逆鱗。
他明白了。
就算今日慕容夫人沒死,但動了牧姑娘,主子也定然不會給這位師娘留情面的。
主子的狠厲,是對任何一個觸碰他逆鱗的人。
……
室內。
孤北潯對著慕容竹黎送過來的衣物犯起了難。
刀槍劍影有多難,他都可以輕松化解,可偏偏到了一件衣服上,卻成了愁容滿面。
牧九蕭身上的衣服還是清晨那一襲紫衣,盡管雨水浸濕的痕跡已經(jīng)被孤北潯用內力蒸干,可仍舊不能繼續(xù)穿著了。
除了破損,更多的是血跡斑駁。
不知不覺中,室外,蒼穹之上,已是掛滿了星辰。
孤北潯掙扎了好一會兒,才抓起靜躺在床邊良久的紅色裙裝。
“牧九蕭,躺了這么久,你也該醒來了?!惫卤睗⒁律婪畔铝瞬恢嗌俦椋纸o拿了起來,最終無奈道。
沉默了片刻,見牧九蕭還沒有動靜,孤北潯起身大步走了出去,喚來影七去把慕容竹黎重新叫了回來。
“師兄,你找我?”慕容竹黎面帶喜色,在心底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師兄今日因為娘親突然改變了以往對她的態(tài)度,她以為,按照師兄的性子定然不會再看她一眼了,沒想到,居然還會叫她過來。
心中郁結雖說是解開了,但她還是清楚的,師兄做過的決定不會改變,而她也必然不能留在南洲了。
思及此,慕容竹黎方亮起微光的眼神又一次暗淡了下來。
孤北潯并未注意到慕容竹黎情緒的變化,直接將衣物丟給慕容竹黎,淡淡道,“給她換上,檢查一下她的傷口,為何還不醒?”
“哦,好,師兄放心,她的體質很好,如今大難不死,就必不會有事的。”慕容竹黎爽快應下,忍不住安慰了一下此時過于神色緊繃著的師兄。
孤北潯微微點了下頭,面無表情地候在了外廳。
一柱香后,慕容竹黎走了出來。
“師兄,這位姑娘是何人,竹兒該如何稱呼?”慕容竹黎是真的好奇,能被師兄這般細心照料呵護的女子,定然不簡單的吧,她問了其他人,也并無人知曉。
影七那塊冰木頭,更是只口不提。
“南洲牧家的家主,牧九蕭。”孤北潯倒不猶豫。
慕容竹黎一愣,恍然大悟。
南洲牧家?
南洲第一世家,這是眾所周知的。
而牧家的獨女,更是冠絕九州,天賦驚人曾震驚整個九州的天之驕女。
怪不得,她就知道,能得師兄另眼相待的人,怎會平凡。
只是,為何牧姑娘就成了牧家家主了?
慕容竹黎見孤北潯沒有多說的意思,也不敢過問,“師兄,那竹兒先告退了,明日還要回鳳棲城。牧姑娘暫無生命危險,只是疲憊過度,睡得沉了,晚些便會醒來,師兄莫要過于擔心。”
……
孤北潯才方踏入室內,犀利的黑眸就這么毫無預兆地和一雙迷茫的美眸撞到了一起,讓他有一剎那的愣神。
牧九蕭怎么也想不到醒來見到的人是孤北潯,正要撐起身子的動作微微一僵,神色微閃,慘白的唇畔漸漸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醒了?”孤北潯驟然靠近,十分自然地扶著牧九蕭坐起來。
“你不殺我?”牧九蕭并沒有什么好矯情的,任由孤北潯扶坐了起來,一開口便問了這么四個字。
氣氛陡然間變得奇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