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俏麗乖順的少女是誰?
此時,孤北潯一襲神秘尊貴的黑衣勁裝,就這么慵懶懶地斜靠在首位之上,便透著與生俱來的尊貴霸氣。
他不開口,這般沉默的樣子,生生釋放出來了生人勿近的威壓,一雙黑眸冷徹寒涼,猶如黑潭深邃神秘。
這類人仿若天生便是無情,神情冷肅,桀驁不馴。
他這一身孤傲矜貴的魅力,偏偏能讓人哪怕心生懼意,還不惜飛蛾撲火。
慕容竹黎坐在一旁,見自家?guī)熜植]有要開口的意思,也不惱怒,端起影七遞上來的茶盞,慢慢小酌了一口,清麗的臉上揚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對著孤北潯輕笑道:“師兄,影七泡茶的手藝似乎又精進了呢?!?p> 在鳳棲城,幾乎所有人都畏懼孤北潯,就連慕容城主及慕容夫人都對這個徒兒有幾分畏懼。
偏偏這個年紀小小,不過豆蔻年華的少女卻敢在他面前肆無忌憚,性情真實地含笑交談。
“為何來得這般突然?”孤北潯面不改色,冷冷而問。
慕容竹黎笑了笑,解釋道:“我也不清楚,父親讓我來,就來了,正好,這么久沒見到師兄了,想過來看看,沒想到這么多年未見,師兄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你倒是長大了?!惫卤睗∶夹木徍?,眼底的厲色逐漸隱退,似乎話里有話,卻又似隨口回應(yīng)。
慕容竹黎并不在意孤北潯冷冰冰的態(tài)度,“師兄,齊幀如何了,要不要緊,要不要我去看看,聽說齊伯伯都貼出告示,廣納名醫(yī)了呢。我雖然學(xué)藝不精,但在南洲的醫(yī)者之中自有一席之地的。”
慕容竹黎說著,倒沒忘了正事。
其實,師兄對誰都是冷冰冰的,她都習(xí)慣了,只要沒忘了她這個小師妹就好。
“不必,圣醫(yī)千澤來過了。”孤北潯眸色一沉,淡淡道。
慕容竹黎臉上不見分毫失落,笑了笑,道:“哦,那好吧,既然是圣醫(yī)千澤,竹兒便不敢賣弄了。”
緊接著,又陷入了沉默。
慕容竹黎自小是習(xí)慣了,也不尷尬,師兄冷冷的性子,緘默是常有的事,她就是想多和師兄呆一會。
忽然,一陣涼風(fēng)襲來,慕容竹黎縮了縮脖子,看了眼屋外。
對著孤北潯彎了彎眉眼,感嘆道:“哎,我才來,就要有場大雨啊,看來,這場雨應(yīng)該短時間不會停了?!?p> _
牧九蕭一離開茶樓,一陣冷風(fēng)從地面橫掃而來,掀起了頭頂白紗,吹得她雙眸微瞇,衣袂紛飛,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要變天了。
“這什么天啊,方才還晴空萬里的,說變天就變天,生意都沒法做了?!?p> “快回家嘍,估計要下暴雨了?!?p> “咱們涼州城該是許久未曾下雨了吧。”
“……”
路人形色匆匆往家趕去,路邊攤點商販都忙不迭地收拾著。
牧九蕭抬手撩起白紗,望了望天,原先晴朗的蒼穹此刻卻瞬間黑沉了下來,烏云密布,烏壓壓一片,大有黑云壓城城欲摧之勢。
“姑娘,快回去吧,變天了,淋著就不好了?!币粋€路人見牧九蕭還站在原處一動不動,忍不住停下小跑的腳步,出言好心提醒道。
牧九蕭斂去心底奇異的感覺,垂下了白紗,淡淡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朝著遠處街道的客棧走去。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方才還吵鬧嘈雜的街道一瞬間便不見人影,偌大的街道空蕩蕩的,瞬時間寬敞了起來。
與此同時,頭頂?shù)奶炜崭诹?,連光影都失去了蹤影,涼風(fēng)習(xí)習(xí)吹來。
轟——
轟隆隆的雷聲在頭頂響起,一道道白色電流重重劃了下來,電閃雷鳴,聲音巨大,仿佛要震碎人的心臟,撕裂天際。
家家戶戶緊閉了大門,唯有獵獵風(fēng)聲吹動著路邊攤點撤去后的陳年木板在雨中悶哼不斷。
這是涼州城百年來第一次遇到如此強勁的颶風(fēng)和暴雨了。
行至一半,暴雨傾盆而落,打落在了單薄的身上,牧九蕭心頭隱隱有股不好的預(yù)感,下意識要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