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宋正德并不是漫無目的在逛街,他只是習慣了這樣悠閑懶散的模樣,終于,他在一家名叫易天的酒吧門口停了下來,這便是他的目的地。
現(xiàn)在時候尚早,酒吧的門還沒有打開,這是理所當然的,沒有哪一間酒吧會在早上開業(yè),但這件事對宋正德沒有任何的影響,他推開門,便徑自走了進去。
雖然是在上午,但酒吧內(nèi)還是顯得有些昏暗,只有一盞日光燈孤獨的亮著,一個年輕男子正站在吧臺里面擦拭著酒杯,而吧臺的邊上還坐著一個正在喝著悶酒的男人,從吧臺上兩個空著的酒瓶就可以看出,這個男人卻是已經(jīng)喝得不少了。
這兩人都是宋正德的好友,站在吧臺里面擦拭酒杯的那位叫做柴飛文,而坐在一邊喝悶酒的則叫做潘泰河,與宋正德一樣,這兩位也不是人類,只不過他們的掩藏身份便是這間酒吧的老板,同時也是事務(wù)所的編外成員。
見到宋正德進來,柴飛文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轉(zhuǎn)過頭來笑道:“好幾天沒來了,碰上什么有趣的委托了嗎?”柴飛文是一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英俊青年,臉上掛著沉靜而又溫和的笑意,看上去是一個非常好相處的人。有些奇怪的是,他身上的掛飾特別的多,尤其是對于一個男性而言,耳朵上的耳釘,脖子上的十字架,手指上的玉質(zhì)戒指再加上手腕上的佛珠,這樣多得配飾若是在旁人身上,便會顯得有些累贅和可笑,但是不知為何,柴飛文卻絕對不會給人這種感覺,這些東西反而帶給他一些優(yōu)雅和神秘。
宋正德幾步走到了吧臺旁邊,找個空位置坐了下來,“沒錯,這幾天確實碰上一些麻煩,好像做了一次虧本的生意啊,”他笑著看了看坐在一邊喝悶酒的潘泰河,問柴飛文道:“這小子又夢見他那位夢中情人了?”
柴飛文笑著點了點頭尚沒有說話,潘泰河卻已經(jīng)發(fā)出了一聲嘆息,轉(zhuǎn)過頭來悶悶的說道:“是啊,還是一個背影,差一點就轉(zhuǎn)過頭來了。”
即使喝了這么多酒,但潘泰河卻沒有顯出一絲醉態(tài),眼神依然是清澈而明亮的,雖然說是喝悶酒,但這個年輕人臉上卻掛著陽光燦爛的笑容,絲毫看不出來有任何郁悶的地方。潘泰河五官的輪廓很深,就像古希臘的雕像一般,但還是明顯能看出來是一個東方人。
在他的左臉頰上有一道約一寸長的疤痕,但卻絲毫無損于他英俊的容貌,反而更添一絲英武的魅力。
正德安慰似的拍了拍潘泰河的肩膀,但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更像是嘲諷一般,“我說你這家伙真是個死腦筋,你怎么就認準了那個背影你的夢中情人啊,萬一到時候哪天真的轉(zhuǎn)過頭來是一男的,那你小子就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潘泰河毫不在意的笑道:“那怎么可能,我的直覺是很準的,這個女子一定是我這輩子注定的愛人,這種感覺是絕對不會有錯的?!?p> 宋正德忍不住趴在吧臺上無奈的說道:“我真是太佩服你了,幾千年如一日的追著一個夢境跑,就是妖界也找不到幾個你這種級別的情圣,”說道這兒,他突然有些狡猾的抬起頭來笑道:“反正你也怎么郁悶,不如去找個人來此***什么的,說不定你那位夢中情人一生氣就把頭轉(zhuǎn)過來了哪?!?p> 潘泰河聽了這個無恥的建議,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突然摟住宋正德的肩膀,一臉深情的湊到他面前,“那好吧,不如咱倆來嘗試一次這禁忌之愛吧。”
“去死吧,”宋正德對這個建議的回答就是直接一腳將潘泰河踹到了地上。
“開玩笑嘛,干嘛反應這么大,”潘泰河一邊抱怨著一邊爬了起來,重新坐到了凳子上面。
柴飛文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面前的兩人在那兒瞎胡鬧,又順手將一杯剛剛調(diào)好的雞尾酒遞到了正德手邊,嘴里卻忍不住說道:“你們兩個人要打情罵俏請換一個酒吧,我這兒恕不接待?!?p> 宋正德聳聳肩,喝了一口那剛調(diào)好的雞尾酒,有些驚訝的說道:“咦,這個是新產(chǎn)品啊,味道不錯,哪兒學的?”
潘泰河撇了撇嘴說道:“還不是昨天晚上的一個女人教的,好像是個職業(yè)的調(diào)酒師,這個花花公子還好意思說別人打情罵俏?!?p> 用花花公子來形容柴飛文恐怕是再合適不過了,這位高等妖族是一個典型的雙重性格,在好友面前顯露是他的本性,冷靜而又溫和。但是只要有任何一個外人在場,他便會變成另外一副樣子,驕傲而不羈,甚至有些放浪形骸。
這個時候的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貫徹者,身邊不停的換著各式各樣的女人,只有性,沒有愛,任何真實感情都不會在這個時候的柴飛文身上顯露出來。
聽到潘泰河的解釋,宋正德不禁有些無奈的看著柴飛文說道:“我真是不明白你這家伙是怎么想的,整天和那些女性人類還有女性的低等妖怪混在一起,還要做那種事情,你真不覺得惡心嗎?”
妖界中的高等妖族基本分為兩個類型,一種是像正德這樣有著嚴重心理潔癖的,對這類妖族而言,要他們和普通人類還有低等妖族相處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要是提升到戀愛甚至發(fā)生關(guān)系的地步,就不是他們能夠容忍得了。至于另一種,就是像潘泰河這樣的,對愛情無比專一,他們這一生只會有一個愛人,不會有任何形式的背叛愛情行為,當然,像潘泰河這樣對一個夢里的女人這樣癡情的還是基本上沒有的。而大多數(shù)人同時兼顧這兩類行為,所以說,不管怎么看,像柴飛文這樣的異數(shù)基本上就是絕無僅有的。
面對正德的問題,柴飛文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沒有作出任何的回答,而他面前的潘泰河則忍不住笑道:“你別指望這個妖界的恥辱會給你什么正常的回答。”
“哎哎,我怎么就成了妖界的恥辱了啊,雖然說我是濫情了一點,”面對這種指控,即使是真實狀態(tài)下的柴飛文,也還是提出了嚴正的抗議。
潘泰河哼哼笑了兩聲,“我說的不是你濫情的問題,而是,據(jù)我所知,有好幾次你的***伴侶在離開之后還給留下了為數(shù)不少的錢,嘖嘖,雖然說是誤會,但這難道還不算是妖界的恥辱嗎,一個高等妖族,竟然被人類女人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