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來就是當兒子的
“不要情緒激動,對養(yǎng)傷不好?!泵显较破鹨聰[,坐在床邊矮凳上,“娘何出此言?”
阿越母親啜泣道:“當初娘沒有好好養(yǎng)胎,讓胎記毀了你的好相貌,否則你何必活得如此辛苦!”
阿越的父母長相都十分普通,阿越可以說集兩人優(yōu)點于一身,卻偏偏長了片丑陋的胎記。
想起兒子小時候遭受的異樣眼光,阿越母親的心都在滴血。
“如果條件允許,娘怎會不好好養(yǎng)胎?生計所迫,娘不必自責?!泵显叫χ鴮捨康溃拔疑鷣砭褪钱攦鹤拥?,給誰當不是當?至少投胎成了人,還有一對關(guān)愛我的父母,相比那些被丟棄的男嬰,那些一生被壓榨,把所有資源供給家中女子的男人來說,我要幸運多了?!?p> 給誰當兒子不是當?
至少投胎成了人?
太大實話了吧……
被兒子安慰,阿越父母高興的同時,微妙的感動不起來,阿越母親的眼淚都止住了。
“阿越,你懷里抱的果子是什么?看著像不得了的寶貝啊?!卑⒃礁赣H的目光,很快被流光溢彩的地元合氣果吸引住了。
孟越笑了笑,把地元合氣果重新裝進錦盒:“這是我偶然拿到的,還需物歸原主。”
地元合氣果他不打算動,準備找個機會還給巴拿云。
先前之所以不還,是因為當著充嘉露的面,巴珍瑞肯定不會收,說不定還會把地元合氣果重新送給充嘉露,他不白忙活一場。
放下裝著果子的錦盒,孟越轉(zhuǎn)而掏出從女武者尸身搜刮到的白色瓷瓶,倒出一顆丹藥。
前來寒府的路上,孟越找秋珊鑒定過了,這一瓶是療傷藥。
阿越母親當前身虛體弱,承受不住一整顆丹藥的藥力,孟越把丹藥一分兩半,一半遞至阿越母親嘴邊:“這是療傷藥,娘吃了吧。”
“這么好的東西,你應(yīng)當自己留著,以防萬一?!卑⒃侥赣H緊閉住嘴,撇開頭不愿意服下。
孟越晃了晃瓷瓶,內(nèi)部幾顆丹藥互相撞擊,聲響清脆:“還有好幾顆呢,用不完,我平日在皇宮做事,能遇到什么危險?”
“就算娘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我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著想?!泵显竭M一步勸說道。
“你知道了?”阿越父親抓了抓頭發(fā),“我跟你娘還想給你個驚喜?!?p> “結(jié)果變成了驚嚇?!泵显綗o語道,“你們太不小心了?!?p> 阿越父親指天發(fā)誓:“我今后絕對小心注意,不會再讓你娘出一點閃失!”
涉及到肚子里的孩子,阿越母親的態(tài)度終于松動,猶猶豫豫吞下半顆丹藥。
孟越把剩下半顆交給父親:“待娘身體轉(zhuǎn)好,你再給她服用?!?p> “好?!卑⒃礁赣H鄭重其事收好丹藥,“阿越,你給未來妹妹取個名字吧?!?p> “未來妹妹?你們確定是女孩了?”孟越詫異問。
還是重女輕男,不愿意再生一個男孩?
療傷藥見效很快,阿越母親說話有了點力氣:“男孩生活在這世道,實在太難了,我和你爹都希望是個女孩,如果能成為武者就再好不過,還可以照拂你?!?p> 可憐天下父母心。
孟越很快有了想法:“如果真是個男孩,沒提前為他取好名字,未免不公平,男孩的話便叫文聰,女孩就叫慧武吧?!?p> 他提取了孟文聰跟孟文慧的名字。
阿越一家是賤籍,沒有傳承下來的字,隨便取名就好。
“文聰,慧武,好名字,好啊。”阿越父親連連點頭。
孟越開始正題:“說起來,鎮(zhèn)內(nèi)莫名其妙突然發(fā)瘋的人,是怎么回事?”
“誰都不清楚是怎么了。”想起襲擊了自己的瘋子,阿越母親仍有些心存余悸,“第一次有人發(fā)瘋,大伙都以為是偶然事件,結(jié)果發(fā)瘋的人接二連三出現(xiàn),一日比一日多,鎮(zhèn)長查不出原因,只猜測可能是一種疫病,除了安遂鎮(zhèn),也沒有其他地方發(fā)生類似的事,如果再嚴重下去,鎮(zhèn)長想必就要去城里請示城主了?!?p> “所有人在發(fā)瘋前都很正常,瘋狂得毫無征兆,搞得安遂鎮(zhèn)人心惶惶,誰都不知道,自己或身邊親近之人會不會在下一刻突然發(fā)瘋?!?p> 孟越點了點頭:“街上的人確實明顯變少了?!?p> “發(fā)瘋的人都有一種共同特征,會長出獠牙,口水分泌增加,只知破壞,不懼痛苦,悍不畏死,生命力強盛?!?p> 默念著得到的信息,孟越?jīng)]有在父母那久待,離開了房間。
寒府為招待咸嘉玉等人,要興師動眾舉辦一場盛大的接風宴,除卻臥病在床或不便行動的人,全府上下都要動員起來,包括孟越也不例外。
巴家給孟越和寒沉沉的禮物,都是一顆養(yǎng)顏丹,完全戳中寒沉沉癢處。
寒沉沉第一時間服下養(yǎng)顏丹,更顯容光煥發(fā),興致沖沖,鍥而不舍地跑去勾引咸嘉玉,很快鎩羽而歸,淚奔跑回來。
孟越又沒被大武界同化,對美容養(yǎng)顏完全零興趣,寒沉沉跟他要養(yǎng)顏丹,他也不給,跟女武者給的精神損失費一起保存好,留著等手頭緊了賣錢。
寒府為了宴席費盡心力,老本都掏出來了,然而并沒有發(fā)生賓主盡歡的情況,咸嘉玉表現(xiàn)得興致缺缺,碗筷壓根沒怎么動過。
晚宴散后,孟越來到一處偏僻空地,繼續(xù)站樁。
他閉上眼睛,四周天地元氣在感知中愈發(fā)清晰,無數(shù)元氣光球聚集果然,幾乎把孟越淹沒。
孟越拋卻所有雜念,屏息凝神,努力與元氣貼近,乃至融為一體。
終于,最小的光球動了動,貼上孟越皮膚,一縷細微到幾不可查的元氣從接面處傳遞進孟越體內(nèi),所過之處的細胞紛紛活躍起來,似乎是在歡呼雀躍,對元氣夾道相迎。
孟越睜開眼睛,呼出一口氣。
總算做到了吸納元氣入體。
感知天地元氣期間,他感官上沒過多久,實際已經(jīng)過去了不短的時間。
孟越已是滿身大汗,站樁積攢的疲勞一涌而上,他晃了晃,有點站立不穩(wěn),忙靠住旁邊一棵樹。
繁星閃爍,彎月高懸天際,靜靜散發(fā)柔和的銀白光輝,空無一人的地方,只有零星蟲鳴與孟越粗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