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房門緊閉,臺(tái)階上厚重的灰塵和土壤縫隙出生長的雜草似乎在向別人說這里好久沒有人來過了,是個(gè)廢棄之地。
可是這血腥味分明就是從屋里傳來的,她輕嗅一口,竟然覺得有血?dú)獾牡胤浇o她帶來的熟悉感覺有種莫名的安全感,是她習(xí)慣了待在這樣的空氣中嗎?去,她口味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重了。
她沒有進(jìn)屋,只是站在房屋外面,視線忽然落在躲在墻角的一只正在覓食的老鼠身上,忽然計(jì)上心來。
望著老鼠的目光徒然變得空洞迷離,那老鼠身子一僵,瞬間就不動(dòng)了。顧黎眼中閃過一道詫異的神色,意念加深一分。肉眼可見的,那老鼠也變得詭異起來,慢慢地竟然同手同腳地朝她這邊走來,走三步停兩步姿勢不穩(wěn)直接栽倒在地躺著,四只爪子毫無章節(jié)地在身側(cè)劃動(dòng)。
她腦門劃過兩道黑線,看來還是不行啊,她的御獸決菜成這種地步,要是被戚流光那家伙看到不知道得笑成什么樣子。
只有用老辦法了!
她意念一轉(zhuǎn),那老鼠不刨了,直直朝她滾了過來。
拎起老鼠尾巴,她瞅見老鼠空空的肚子感嘆老鼠也不易啊,辛苦你了鼠兄。
想到這兒,她拎著它走到房屋側(cè)邊關(guān)了八分的窗子邊,把鼠兄往縫隙里一扔。
屋內(nèi)的鼠兄朝著血腥味最為濃郁的地方滾去,可是還沒過幾時(shí),鼠兄就吱地慘叫一聲,顧黎和它之間的聯(lián)系瞬間斷了。
原本靜謐的屋內(nèi),一人的呼吸聲同時(shí)變得粗重起來,伴隨著低低的極力隱忍的咳嗽聲,血腥味更濃了一分。顧黎一思就知道此人胸口定是受了重傷,如今動(dòng)彈不得,可惡,竟然還留了力氣殺鼠兄。
她身子靈巧地翻窗進(jìn)去,眼尖地發(fā)現(xiàn)屋內(nèi)對面的角落里一個(gè)身穿黑衣,黑巾蒙面的男子倚在角落的墻面,他的衣服濕淋淋的,不知道是淋了外頭的雨水還是自己血液打濕的。
顧黎看不到他的臉,只看到他一雙甚是好看的眼睛,眼神略有些詫異地落在她身上。而可憐的鼠兄被他一劍封喉,就在他旁邊咽了氣。
兩人互看了一陣,都看不到對方的臉。
半晌,那男子輕咳一聲,面上的的痛苦之色一閃而過,提劍地手輕微顫抖地指了指咽氣的鼠兄,有氣無力地開口:“這是你的……屬下?”
他似乎想了一下才不確定地用了這個(gè)詞。
“你難道是召喚師?”
顧黎眉頭一蹙,這說得什么亂七八糟的。
她沒答,望向他手中看樣子很是鋒利的長劍,淡淡開口道:“打劫。”
猛然間蹦出這話,本來努力凝神屏氣的男子氣息一岔,猛咳一聲,呼吸的時(shí)候胸口可見地起伏。
似乎沒想到自己都落到這等境地了,還能遇到一個(gè)看樣子才十一歲的女劫匪。
顧黎被他輕視的眼神激怒了,冷冷道:“就你這殘破的身子,還用得著一個(gè)人高馬大的來搶?”
她走過去,那男子手持著劍,略微有些顫抖地用劍身朝她身上拍去。顧黎手指反手夾住,只是一轉(zhuǎn)劍身那男子便拿不住柄了,虛弱得靠在墻頭。
“果然好劍?!?p> 隨意舞了兩下,顧黎十分滿意,她如今都沒有兵器防身,城中的兵器鋪買東西都要登記造冊,實(shí)在不方便。
這搶來的就不一樣的,來路不正,又不要錢,質(zhì)量還好。
那男子望著她,只得虛弱地笑笑,道:“姑娘若是喜歡我送給姑娘便是,另有一把短劍,也是上上佳品?!?p> 那男子從袖口取出來,遞給她,顧黎拿著試了試,長短正適合她,且劍身薄如蟬翼,重量很是稱手,真是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