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炕瞠目結(jié)舌:“什么時候?”
“你早上跟我聊完之后,我不是去上了趟廁所么,就那個時候抽空打了個電話,不介意吧?”寧草笑笑。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你就不相信我?”呂炕瞇起了眼睛。
“這話說得就不敞亮了,你也不是實誠人,我也不是實誠人,大家高高興興地勾心斗角多好,哪來這么多言情戲啊,我演不來的?!睂幉菀荒槥殡y。
“你演不來?”呂炕只能呵呵以對,從早上到現(xiàn)在,他從始至終都在觀察這貨的一舉一動,方方面面哪怕包括直覺的反饋都是一切盡在掌控,這尼瑪叫演不來?
那演得來是什么樣?人均百億演帝么?
“比不上你德藝雙馨,要不是你這么會演,寧江蕓和嬸嬸又怎么會這么輕易就由你擺布,因為一點小事就入妄?沒猜錯的話,你這次突然回來給寧江蕓輔導,從一開始就不安好心,她高考發(fā)揮失常也是你的手筆吧?”寧草瞇起了眼睛,忍不住透出一絲殺機。
“這你也知道?”呂炕又是一驚,轉(zhuǎn)頭看向一身懶散斜靠在樓梯口的沈忌:“你告訴他的?”
沈忌搖頭:“他告訴我的。”
“不可能!”呂炕根本不信,在他看來寧草能夠掙脫他的心理催眠就已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怎么可能因為一點蛛絲馬跡就倒推出整個事實真相?
他很確信,今天之前寧草對于妄鬼是真的毫無概念,對于妄鬼的了解全部來自于他的只言片語,其中許多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還被他刻意略過了。
“兩種可能,要么我智商比你高,要么就是被我瞎猜蒙對了,你覺得是哪種?”寧草道。
“你瞎猜的?”呂炕皺眉。
“我就說嘛,我一向很有瞎猜的天賦,別人都不信,還是呂哥你懂我?!睂幉萆钜詾槿坏攸c點頭,隨即疑惑道:“不過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就真猜不到了?!?p> 呂炕雖然之前一直在暗示誘導他,所說的話刻意略掉了許多關(guān)鍵,但并沒有一句假話,事實上,無論心理暗示還是心理催眠,前提都必須建立在真實的基礎(chǔ)上,畢竟一句假話需要一萬句假話來圓,根本站不住腳。
如呂炕所說,獵殺妄鬼是所有高校能力者的天職,哪怕視而不見都會被開除學籍,作為一流強校出來的天驕主動去誘導別人入妄,尤其還是與自己關(guān)系如此密切的親人,圖什么?
“我倒是不奇怪,東櫻出來的人鬼名堂都多,搞點邪門歪道,那是常規(guī)操作?!鄙蚣蓱醒笱蟮亟幼斓?。
“嘴巴放干凈點!”呂炕頓時有些炸毛,他是對這位東都睡龍心存忌憚,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去挑釁對方,但對方若敢辱及東櫻名譽,那就只能不死不休!
東櫻不可辱,這是每一個東櫻學生踏進校門的那一刻起,就印刻在他們靈魂深處的誓言,無論何時何地,無論誰敢辱東櫻,必殺之!
“哦哦,好可怕啊!”沈忌吊著惺忪睡眼舉起了雙手。
呂炕這才殺意稍斂,轉(zhuǎn)頭看向呆立在寧草面前的寧江蕓:“我有一點很好奇,你們到底是用什么影響了她,居然能夠抑制住她的殺性?”
寧江蕓已經(jīng)入妄,這是毫無疑問的事實,雖說她入妄的核心執(zhí)念是上頂級高校,只要沒人擋住她這條路,正常不會隨便大開殺戒,可剛剛寧草幾乎是當著她面殺了呂蓉,她憑什么不暴走?!
“很簡單啊,她媽又沒死,她殺個什么勁?”沈忌隨手從身后拖出一個人,赫然正是剛剛被寧草踹下十三樓的呂蓉,此刻雖然已在深度昏迷之中,但呼吸平穩(wěn),離死還遠得很。
呂炕眼皮一跳,這才恍然,氣極反笑:“好好好,看來你們一切都計劃好了,我反倒成了處心積慮卻自取其辱的小丑,有意思,很有意思!”
看著他這副模樣,寧草不由跟沈忌對視一眼:“他不會也跟著入妄吧?”
沈忌聞言失笑:“你以為入妄是路邊撿大白菜啊,想入妄就入妄?別說外部條件不具備,就算真的萬事俱備了,像他這種意志極度堅定之人,這輩子也都不可能入妄。”
呂炕果然沒有絲毫情緒失控跡象,隨即便冷靜下來,一臉慎重戒備地盯著沈忌:“睡龍老大,你想怎么樣?”
“看到有人制造妄鬼,作為熱心市民,我當然要向上頭舉報嘍,難道還請你吃飯???”沈忌隨口道。
“真的沒得談?你應該很清楚,這種事情就算報上去了,也無非是相互扯皮而已,對你對我都沒有半點好處。”呂炕冷笑道。
不過沈忌這么表態(tài),他倒是放下心來了,只要沈忌不出手,那就一切都好說。
至于寧草,頂多就是做棋子的命,有在他面前嗶嗶的資格?
“這種事情總要試試才知道嘛,反正我又不虧?!鄙蚣蔁o所謂道。
“好,那就等著扯皮吧。”呂炕說著便往樓梯口走去,事態(tài)失控到這個地步,僅憑他自己已經(jīng)收拾不了這個爛攤子了,只能請求上級介入。
不過,擋在樓梯口的沈忌并沒有讓開的意思。
“怎么?還真想對我出手?你可要想清楚了,對我出手就是對東櫻出手,你這是想代表東都對東櫻宣戰(zhàn)?”呂炕有恃無恐。
他這話還真不是危言聳聽,雖然彼此都只是學生,但卻是各自學生的精英甚至領(lǐng)軍人物,一旦出事那所代表的意味可是非同小可,尤其他呂炕要是死在沈忌手下,以東櫻的一貫作風,接下來必然要跟東都宣戰(zhàn),這事兒在以前可是有過血淋淋的先例的。
“我是無所謂,可是草包小哥不讓啊?!鄙蚣赊抢燮猩⒌?。
“他?”呂炕不由笑了,斜眼掃向后方的寧草:“在你我面前,他有說話的資格?”
“這話說得就沒水平了,草包小哥很強的,我以拖鞋為證?!鄙蚣缮酚薪槭碌馈?p> 呂炕看瘋子一樣看了他一眼,但對方不讓,他也沒辦法,只能后退一步轉(zhuǎn)向?qū)幉荩骸澳阍趺凑f?”
寧草看了看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寧江蕓,忽然笑道:“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了,你我之間好歹總得分個生死吧,要不然,好像不太說得過去啊?!?p> “好啊,你說的?!眳慰焕湫Α?
無柄小葉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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