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矛盾升級
陳父正一邊堵著窟窿一邊罵,
“這是哪個不是人的東西給我地捅了個口子?小心生出孩子沒壺嘴……”
不遠處,剛才那個帶頭的歲數(shù)大的村民正整理著土地。聽到陳父在罵街,時不時的回頭看,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可陳父越罵聲越大,
“不是人揍的東西,小心出門讓車撞死?!?p> 這個歲數(shù)大的村民忍不住了,扔下手里的工具,氣沖沖的跑到陳父的前面,指著他問,
“姓陳的,你罵誰?”
“誰給我捅的口子,我罵誰,怎么著?”
“別找揍啊?!?p> “我告訴你,張書漢,別以我好欺負……”
“你不好欺負誰好欺負,你媳婦兒都跟了別人了,天天帶著王八的帽子……”
這句話觸動了陳父內(nèi)心深處的痛,也扔下了工具,上前就要打架。
摩托聲響了起來,陳志軍把摩托扔到地邊上,迅速沖上前去,
“干什么,張書漢,你別欺負人啊?!?p> 張書漢也怕年輕人,打起架來也是吃虧,停了手,指著他們父子兩個威脅說,
“行,有你們后悔的,我張書漢誰都不怕?!?p> 陳志軍見張書漢走了,便說,
“爸,我們走吧?!?p> 當天晚上,陳志軍的地就全部澆完了,一個個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村民開始在地里拉塑料水管,準備開始澆地。
“陳志軍,你地也澆完了,就輪到我們了,你讓開吧?!?p> “等等,先別著急澆,我打個電話……”
“打電話……”
陳志軍不理那些人,撥通了趙玉城的電話,直接開了免提,
“玉城,澆地的押金都交到你那了嗎?”
“我還要給你打電話呢,一個來的都沒有?!?p> “行了,我知道了”
陳志軍掛了電話,對等待澆地村民說,
“你們沒交錢,機井不給你們用?!?p> “憑什么不給我們用?!?p> “沒交錢就不給用,這是我們事先說好的,把錢交給趙玉城,誰交錢我讓誰澆地。”
陳志軍說完,騎著摩托,把總電閘給拉了下來,鎖好。
剛拉下電閘,好幾輛拉竹苗的汽車就過來了。
陳志軍立刻走上前去,指著汽車把竹子苗卸到了機器旁邊。
司機把車卸了之后,下了車,樂呵呵地說,
“陳老弟,苗我就卸這了,你放心,這東西曬兩天沒事?!?p> 陳志軍拿出兩條煙遞給司機說,
“去家里吃點兒飯去吧。”
司機擺擺手,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在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吃過了?!?p> 說完,司機上了車,帶著另外兩輛車就離開。
陳志軍沒敢回家,怕有人搞破壞,就在竹苗旁邊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地里來了很多村民的婦女,他們都穿著舊衣服。這些人都是陳志軍從村里找的人,讓她們來地里數(shù)竹苗,分成一排一排的,往機器上放。這機器和水稻插秧機一個道理,只是用來栽竹苗。
農(nóng)村婦女上班的少,在家里閑著的多。
平時沒有掙錢的地方,這次陳志軍這里有活干,干得挺上勁的。
隨著機器的濃煙噴出,一排排的竹苗整齊的栽好。
地里澆得水不多,機器栽種的很順利,待栽種完畢后,還得澆一次小水。
直到晚上看不見了,人們才散去。
幾十號人和幾輛機械車的努力,一天就栽種了一大半。
陳志軍走到路燈的電閘前面開了燈,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有很多地方?jīng)]有亮。陳志軍以為出了故障,騎著摩托就過去了,檢查了一下,沒有發(fā)現(xiàn)故障在哪里。
“奇怪啊,哪里出毛病了?!?p> 電線都埋在地下,檢查起來很麻煩。
陳志軍正發(fā)愁,無意中看到地面有松動的地方,他拿起鐵鍬鏟了兩下,里面的電線居然斷了。他把這片區(qū)域的電閘拉下,拿起線頭一看,線頭很平,明顯是用鐵器給剁斷的。陳志軍這次是真怒了,他罵著街,坐下來接電線。
“這幫渾蛋,媽的,我得叫警察把這幫家伙抓起來。”
他接好了電線,又去別的地方接,這時又發(fā)現(xiàn)電線斷處不遠的那口機井居然被填了土,外面的個水泥管也被人給砸碎了。
“渾蛋……”
陳志軍大罵了一聲,掏出手機給趙玉城打電話,
“玉城,我在地里,你過來一下……”
他掛了電話之后,又撥通了110的電話,
“你好,110嗎……”
大半夜的,一輛警車和四個警察站地被破壞的機井旁邊,趙玉城也站在一邊,陳志軍指著井說,
“警察同志,這口井得花很大的功夫才能修好,估計得兩三千塊錢。電線也被人給剁,這明顯是故意破壞?!?p> 警察在本子上記著什么,手里還拿著一個記錄儀,問,
“最近有人和你鬧過什么矛盾嗎?”
陳志軍脫口而出說,
“就是張書漢,他一直想用我的機井澆水,還想不給錢,白用機井,我不同意,還威脅我小心點兒?!?p> 警察收起本子,說,
“行,那跟我們?nèi)ヌ藦垥鴿h家?!?p> “沒問題?!?p> 陳志軍上了警察的車,警察在夜里閃著警燈一直顛簸的來到了張書漢家的門口。
警察下了車,“咣咣”砸著大鐵門,邊砸邊喊,
“警察,開門!”
很快,院里亮起了燈,就聽到有人喊,
“誰呀!”
“派出所的?!?p> 院子里傳來跑步聲,不過半天也沒人開讓。
警察又砸了兩下大門,
“快開門!”
“來了!”
這次是個女人的聲音。
大門開了之后,警察上下打量了一番女人,
“怎么這么久才開門?”
女人臉上帶著一絲慌亂說,
“我們嚇了一跳?!?p> “張書漢呢!”
“他不在家?!?p> “那剛才說話的人是誰?”
警察邊說邊往里邊走。
“剛才?什么剛才,就我自己在家。”
女人更加慌亂了。
“把你家男人叫出來。”
“我家男人不在?!?p> “不在?”
“真不在。”
“哪去了?!?p> “不知道?!?p> “不知道,你不知道誰不知道?!?p> “我真不知道?!?p> “行,你不知道是吧,我們有的是辦法,那我們還不走了。你找他去吧?!?p> 女人這次嚇壞了,還真怕警察留在家里不走,
“你們找張書漢有事兒?”
“沒事兒我們找他干什么,大半夜的我們吃飽了撐得。”
警察進了院子,院子里收拾著非常干凈,還停著一輛新版的桑塔納。警察進了屋子,坐在沙發(fā)上一句話也不說,一直拿著記錄儀錄了一下,拿著本子寫著什么。
女人束手無策,
“警察同志,你們真不走了?!?p> 警察笑了笑,
“沒看我們穿著警服嗎?我們現(xiàn)在穿著警服就是警察,不會和你開玩笑。什么時候放假了,我們不穿警服的時候,再開玩笑。把張書漢叫回來。我告訴你,現(xiàn)在情況很嚴重,他涉嫌與一起破壞案有關(guān),如果他不來,我們可叫法院給他下傳票了?!?p> 警察這明顯的是嚇唬女人。
一個農(nóng)村的女人,沒見過什么世面,更加害怕了,她剛到開口,突然從東面鄰居院里傳出一聲大喊,
“有賊呀……有賊……”
警察聽到喊聲,“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沖出屋子,跳上院子?xùn)|面放在墻角的那個破柜子,一下子就跳到了東院。
東院傳來了大門聲,還有人奔跑的聲音。
張書漢的老婆見警察跑了,立刻把大門關(guān)了,關(guān)了燈。
短短的幾分鐘,張書漢家的大門又響了起來,他老婆從屋里起來,沖著外面喊,
“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來,我高血壓了,頭暈?!?p> 院子外面?zhèn)鱽砹艘宦暎?p> “是我呀?!?p> 張書漢的老婆嚇了一個機靈,
“書漢?”
“是我呀!”
院子外面,張憶漢被兩名警察抓著,還戴著手銬。
他老婆立刻跑了出來,一拉大門,看到張書漢被銬著,突然就急了,用力的拉扯著警察,大叫,
“你們干什么,干什么,把人給我放了?!?p> 警察大聲喝了一聲,
“給我松開,再抓我我告你襲警。”
張書漢的老婆哪里管這些,還依然大力地拉扯著,
“放開他,放開他……”
警察這次真的怒了,大喊,
“放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抓起來……”
“他犯了什么事,你們就抓他?”
“他跑到東院干什么去了,大半夜的,不是偷東西是干什么了,人家說他是賊,偷東西,我不抓他抓誰,給我讓開。”
張書漢的老婆沒話說了,只能放開了手。
進了屋,警察把張書漢的手銬打開了。
“你坐下吧,我們問你幾句話,你最好說實話,如果讓我們查出你說瞎話,到時候你的事兒可就大了,知道有句話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
張書漢老老實實地說,
“知道?!?p> “你剛才跑人家院子里干什么去了?”
“我……我……”
“你偷東西去了吧?”
“我沒有,我只是聽到東院的院里的動靜,我就去看了一下?!?p> “張書漢,你老實點兒,這話小孩子相信嗎?說,大半夜跑人家干什么去了,還躲在人家的狗籠子里?!?p> “我剛才聽到你們喊我,我害怕,我就想跑……”
“你怕什么?”
“你們是警察,我不跑等什么,讓你抓?。俊?p> “你這意思你身背上事兒了,不然你跑什么?”
“我沒事,我一看警察就怕?!?p> “警察能吃了你嗎?你怕警察,你要怕警察你往縣里一去,大公路上全是交警,還有巡邏的特警,你也跑嗎?說吧,你到底因為什么跑?”
“我……”
“實話跟你說吧,你大半夜的跑人家去,人家兒媳婦可還懷著孩子呢。你可把人家嚇著了,就是你沒事兒,這也是事兒,還是老實說吧?!?p> “我真不知道……”
“那我給你提個醒,你晚上把人家東西給砸了,你還有印象吧?!?p> 張書漢慌亂無比,他早就知道是陳志軍報警。
不過他還是說,
“我是真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事?!?p> “行,你不承認也行,把你的鞋給我拿出來,地里留下了腳印,我們要帶走。還有機井邊上的那個煙頭,我們也撿到了,那上邊有唾液,你不承認我們回去查一下,還是有證據(jù)的,等我們查出來,可就沒有了坦白從寬的機會了。實話跟你說,那機井廢了,好幾萬塊錢一口井,知道了嗎?”
張書漢被鎮(zhèn)住了,沒想到警察找到這么多東西,他真想抽自己一個嘴巴,要不抽煙多好,他怕警察抓走他會坐牢,仔細一想便說,
“警察同志,真不我干的。是我小兒子干的,我只是旁邊看著?!?p> 警察聽了立刻說,
“你去把你小兒子叫來,他要是跑了,我們下通緝令?!?p> 其中一名警察跟著張書漢的老婆去了小兒子家里。
在不遠處一直看著陳志軍和趙玉城走了出來。
趙玉城看著警察帶著張書漢的老婆走了,淡淡地說,
“這個張書漢可真行,自己干的事居然往兒子身上推。”
“這是爸爸嗎,怎么能這么干?!?p> 陳志軍說。
“他們一出門口往西走,那就證明張書漢小兒子張揚倒霉了?!?p> 陳志軍嘆了口氣,
“真是的,你說張書漢家也挺有錢的,怎么干這事兒?!?p> “一會看看吧,警察有辦法能讓張書漢賠你?!?p> “還是老同學(xué)有辦法,這么快把張書漢給鎮(zhèn)住了。”
趙玉城不解地問,
“你剛才怎么不和胡旭打聲招呼?!?p> “這是為了避嫌,要是我和胡旭表現(xiàn)的那么熱情,我怕有人說胡旭有私情。他穿著警察服呢,做什么說什么還得注意點兒,裝不認識?!?p> 趙玉城稱贊道,
“還是你想的多,我都沒想這個。說真的,你要是坐我這個位置,估計會更出色。”
“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