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禁有些汗顏,對這個小丫頭真是沒話講。
“青兒,英俊歸英俊,可也不是你家相公呀。再說你要是偷偷跑去提醒公子,壞了那騙子的好事,事后他會怎么收拾你?”
青兒癟了癟嘴巴,有些不高興。
夫人看著自己妹妹一副執(zhí)拗的樣子,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唉,哪個少女不懷春呢?
先看看這位玉樹臨風(fēng)的公子,再看看自家這賊眉鼠眼的騙子。
那差距,可不天和地一般大了去?
夫人也偷偷望了一眼秦西,看著他與李祿兒一副知己好友相見恨晚的樣子。
她的嘴里卻埋汰了一句。
“這位公子著實好看,可惜是個繡花枕頭。外面繡得五色燦爛,里面包著的卻是一包稻草!”
青兒聽到姐姐的話,一臉不解。
“姐姐,你為什么要這么說人家公子呢?”
夫人轉(zhuǎn)過來看向自己的妹妹,一臉無奈。
“青兒,你看這公子的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個讀書人。就跟咱們的爹一樣,什么四書五經(jīng)六藝倒是讀得有板有眼。可就怕只讀不思,活活把自己讀成了一個書呆子!”
青兒指著秦西,嘴上為他辯解道。
“姐姐亂講,你看他哪里像個呆子?”
夫人見狀,沒好氣地伸手拍了拍青兒的腦袋。
“小丫頭。才見了別人一面,你就學(xué)會胳膊肘往外拐啦?你也不想想,這個騙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這位公子卻上了咱家里來,還跟他如此要好的樣子,到時候一定會被這騙子騙得身無分文!你說這還不是個讀書讀傻了的繡花枕頭?”
青兒想了半天,實在也找不出如何反駁姐姐的話語。
只是嘴上還是不情不愿地說了一句。
“但是好看呀!”
夫人只能無奈地唉了一聲,然后活生生地把青兒拉走了。
再看下去,只怕魂都沒啦!
另一邊繡花枕頭秦西正和李祿兒把酒言歡,好不盡興。
“秦公子!今日一定要不醉不歸,來喝來喝!”
秦西已經(jīng)喝下許多,臉色通紅,連忙擺手。
“李兄!不能再喝了!真不能再喝了!”
李祿兒心中藏著壞心思,自然是要將秦西灌得越醉越好。
“秦公子,這就不夠意思了!你是瞧不起李某人還是如何?”
秦西見狀無奈,只得又舉起了酒杯一口飲盡。隨后身子一歪,趴在了桌上。
“秦公子?公子?”
李祿兒摸了摸秦西的額頭,入手略有些酒意上頭的溫?zé)?,是醉酒的反?yīng)。
見秦西已經(jīng)大醉,他啐了一口冷冷道。
“呸!草包,除了有張好皮囊還剩下什么?”
李祿兒扒開了秦西的腰間,看到秦西肚子左邊的盆骨處上有一枚痣,隨后不費吹灰之力地將他身上的全部東西都拿了出來。
他先是拿起了平安符和那枚雕刻著飛鹿的玉佩查看了一番。
“不錯。確實是國清寺的平安符,還有這枚白鹿玉佩。這小子果然是白鹿州人士,是來國清寺祈福的。”
李祿兒又摸出了秦西懷里的龍鳳玉佩,仔細端詳一番后驚呼出聲。
“果然是好貨!至少也得值個三千兩。我用一千兩買到這玉佩,轉(zhuǎn)手就能賺上兩千兩雪花白銀!嘿,果然是個草包!”
李祿兒的眼珠子一轉(zhuǎn)。
“要不直接拿走?連那一千兩都一并省了多好!”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
“不行不行,這公子的家大業(yè)大。若是自己取走,難保不會給自己惹來殺生之禍!”
可李祿兒一臉糾結(jié),又實在是不舍得交出去一千兩銀子。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對啊,我怎么忘了還有這一茬?!?p> 他臉上陰冷地將玉佩重新放回到秦西的身上,背起秦西把他一路背到了自家客房上里,將他放到床上。
隨后李祿兒來到自己夫人的房間,看著正在做女紅的夫人一笑。
“夫人?!?p> 夫人手上不停,頭也沒抬地回應(yīng)了一句。
“來我這里做什么,怎么不去陪你那位朋友?”
李祿兒不屑一顧地一笑。
“什么朋友?那種紈绔草包是我看得上的?”
夫人心里作嘔,沒有答話。
李祿兒接著說道。
“我要出門一趟,你和青兒要管住自己的嘴巴,否則你應(yīng)該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對了,青兒呢?”
夫人抬頭看了一眼立在門口的李祿兒。
“青兒在自己屋里,你的事我不會摻合。我也會看住她,不會讓她亂說話的?!?p> 李祿兒聞言,點了點頭。
“那就好,我出門了?!?p> 說罷,李祿兒離開房間揚長而去。
夫人無奈,她深深一嘆。
唉!即使自己親眼看見有人要被騙,自己卻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姐姐,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李祿兒剛離開家門,青兒立刻推開了姐姐的房門,一臉的著急忙慌。
手中正在做著女紅的夫人立刻停下了手,看向自己的妹妹。
“青兒,你這是怎么啦?”
原來李祿兒和秦西說話的那一幕,被躲在暗處偷看秦西的青兒聽了個明明白白,她連忙將剛剛的見聞對著自己的姐姐說了一遍。
哪知夫人伸出手指,在青兒光潔的額頭輕輕地彈了一彈,故作惱怒道。
“好呀你,跟我說要回屋去做女紅。你卻還是偷偷地跑去看那位公子了。”
青兒捂住小腦袋,一臉的委屈。
“姐姐,那位公子的事更要緊?!?p> 夫人聞言,低頭沉思了一番。
原本自己只想置身之外,可這三千兩的事情實在非同小可??磥碜约阂膊荒茏暡还芰?,事后李祿兒要是來怪罪自己,自己就推說不知情便是了。
而且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如果那位公子真有如此顯赫,事后自己可以求他將自己姐妹倆贖身。自己要是真的幫了他如此大的一個忙,這么一件小事應(yīng)該不成問題吧?
如果這位公子要自己姐妹留在他的身邊伺候他,自己也可以答應(yīng)。就算在這位公子的身邊做一個侍妾甚至是一個暖房的丫鬟,也大大好過做這個騙子的夫人!
想到這里她下定了決心,抬起頭看向青兒。
“青兒,那騙子呢?那位公子現(xiàn)在又在哪里呢?”
“騙子出門了,不知道要做什么。公子現(xiàn)在正躺在西廂那屋休息呢?!?p> “想來那騙子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我們趕緊去找那公子,把騙子的事情和他說清楚?!?p> 青兒連忙點頭。
“好!姐姐我們快走?!?p> 兩人立刻動身,來到了秦西所在的屋子。
秦西此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青兒一臉的癡相。
“姐姐,這公子走進了看更英俊?!?p> 夫人則是一臉無奈。
“青兒!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想這些?快和姐姐一起弄醒秦公子?!?p> 說著她就走到秦西的床前。
“哦,哦?!?p> 青兒連忙應(yīng)聲,也忙跟了上去。
事情緊迫姐妹倆也顧不得其他,對著秦西上下其手,又是掐臉又是掐腿。
可一陣忙乎下來,秦西卻是紋絲不動,還輕輕地打著呼嚕呢。
夫人埋怨道:“這公子怎么睡得那么深?”
青兒則是為秦西解釋道。
“姐姐,公子喝了那么多酒。醉了自然是正常的嘛?!?p> 正假裝睡覺的秦西心中大驚,滿腦的疑問。
“什么情況?這夫人和丫鬟是怎么回事?莫非李祿兒要討好自己甚至到了要將夫人和丫鬟送給自己暖床的地步?”
秦西在心里蕩漾一笑。
“這夫人和丫鬟可也都是上等姿色,要不自己委屈一下?”
他一邊浮想聯(lián)翩,一邊捉摸著自己究竟什么時候睜開眼睛才好。
卻聽夫人語出驚人。
“青兒,把公子身上的衣服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