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爆炸接二連三
張澤用手肘撐起自己的上半身,扭頭朝高處看了看:幾秒前還稱得上狗糧商城的地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火海淹沒,破損的玻璃窗中時不時地噴出幾米長的火舌。
再看看落在身旁完好無損的手機,不出意料上面又是地球OL編輯器的一句話:『叫你快走,你就是不走,現(xiàn)在好嘞?沒我你就廢了吧?』
是是是,您老做得對……張澤想,剛剛的火光和冷風還在他腦海里盤旋。
沒過幾秒,編輯器又彈出一行字:『R??!P??!G?。 ?p> 向廣場中央看去,看見蘇靜語正躺在那里,張澤心中不經(jīng)流過一股暖意:想不到地球OL編輯器這么不正經(jīng)的軟件還有一點溫情幫我救下了她。
想到一半,張澤突然意識到自己健忘似得忽略了剛剛看到的警告,于是趕緊用目光四處搜尋,很快發(fā)現(xiàn)一個被白衣服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正扛著RPG瞄向廣場中央。張澤顧不上渾身上下的酸痛,趕緊沖上去抱住蘇靜語,然后帶著她迅速臥倒。
一聲低沉爆鳴,那是RPG初級火箭的聲音;然后是一聲悠長如笛聲的長嘯,二級火箭頂著榴彈頭飛過來;最后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被彈片打成篩子或者被火焰燒成焦炭是不可能的了,空氣墻是萬能的解決方案。不過,該受的苦還是得受的,感覺就像一個大卡車從張澤后面撞上來,把張澤一路從停車場推到了公路上,最后把張澤甩了出去。
張澤用雙手撐起上半身,才看見壓在自己身下的蘇靜語原本就紅潤的臉蛋現(xiàn)在漲得更加的鮮紅,大眼睛里面的水好像馬上就要哭了出來。
“對……對不起……”張澤一時間語無倫次,說完趕忙從蘇靜語身上跳起來。
恐怖分子在這里放了兩分鐘的“鞭炮”,西雅圖警察局的人才趕到。大大小小閃著紅藍警燈的車輛一下子把這里圍得嚴嚴實實,從車上沖出來的特警二話不說和恐怖分子展開正面交鋒。
張澤扶起蘇靜語,在面前一群黑衣人的火力掩護之下,彎著腰鉆到了防暴車的后面。
“你……你……”蘇靜語蹲在張澤面前,嘴巴吃驚地合不攏。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那真的只是個意外……”
“你……好歹提前說一聲啊……”
“我……”
看著蘇靜語的眼淚劃過臉頰,張澤想開了了嘴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也沒有等張澤說出一個字,身旁的防爆車突然原地爆炸,瘋狂的熱浪把張澤噴出了幾十米之遠。落地后的張澤只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手腳都軟弱無力,眼前的景象如同打上了一層馬賽克。
蘇靜語……
張澤想著,試圖用毅力支撐起自己的身軀,但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再保持一點點清醒的意識,最后昏死了過去。
等張澤被一聲清脆的電話鈴聲吵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早上了,這時候他正躺在一家醫(yī)院的急診病床上。
電話來自張澤的同學陸詠歌,也是張澤的一個好哥們,還是這次相約來全美旅游的一行人中的一位。
張澤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頭顱,有氣無力地接通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傳來了陸詠歌又焦急又欣喜還帶著一點生氣的聲音:“哎呀媽呀,終于打通了。你說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和蘇靜語搞事去了?一晚上都不理我們?!?p> “什么叫又?”張澤回答,“不對,什么亂七八糟的?沒有!”
“不用解釋了,我們都知道……”
張澤毫不客氣打斷了陸詠歌的話:“我警告你啊,再跟我鬧?”
“好好好,嘿嘿。”陸詠歌壞笑兩聲,“不說了,你現(xiàn)在在哪?我們的計劃可能得改一下?!?p> “醫(yī)院?!睆垵烧f著下了床,走到窗戶旁邊。
“醫(yī)院?!”陸詠歌聽起來非常震驚,“你去醫(yī)院干啥?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針塔?!?p> “好啊,還說沒有。沒有你去針塔干啥?”陸詠歌忍不住又八卦起來。
“陸詠歌!”
“大呼小叫地干啥?”電話中又傳來了李皓傲慢的聲音,“就你這種人還去針塔浪漫,現(xiàn)在遭報應了吧?”
“我……算了?!睆垵蓪嵲谙氩怀鰜碓趺捶瘩g如此無理取鬧的李皓。
“別理他。我說,今天下午的飛機去舊金山,上午你想怎么搞?”陸詠歌搶過話筒對張澤說。
張澤又隱隱約約地聽見李皓地聲音:“行了行了,他想怎么搞你管他呢?他想和蘇靜語搞在一起就讓他去得了……”
緊接著又是陸詠歌氣急敗壞的聲音,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你給我閉嘴,哎!我……”
真就不該帶李皓一起來的。張澤想到一般半,看到一光點在井井有條的街區(qū)中間閃亮了一下,接著而來的是團團的黑煙,然后警笛的聲音徹底打斷了整個城市的寧靜。與此同時,電話中的聲音戛然而止。等張澤再看向手機屏幕,發(fā)現(xiàn)電話早已被掛斷。
???不會吧……時間點卡得這么準,而且爆炸的位置看起來剛好就是他們住的地方,難道說他們也遇到了恐怖襲擊?這看起來好像……是真的。而且,他們住都是同一個酒店的同一層樓,如果這樣的話蘇靜語豈不是……
不對!
昨天晚上張澤被炸暈的時候蘇靜語還和張澤在一起,這樣說的話蘇靜語有很大可能也在這家醫(yī)院里。如果沒有當場被炸死的話。
張澤不敢多想,眼前令人心煩意亂的景色也沒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于是轉(zhuǎn)身向病房外面有去。還沒有到門口,就看見一個瘦弱的影子閃過來,張澤趕緊停下腳步以免和那人撞個滿懷。還沒看清那人是誰,她便死死地抱住張澤,把自己嬌小的身軀埋進張澤的胸膛,小聲抽泣起來。
一名護士走來,看見兩人這樣子堵在門口,便裝作什么也沒有看見,徑直向下一扇門走去。
“你個大壞蛋,把我擔心死了……”柔軟的聲音從張澤懷中傳來。
“好啦好啦別傷心啦,哭得跟死了親人一樣子的?!睆垵梢皇执钤谔K靜語的背上,另一手輕輕撫摸蘇靜語的秀發(fā),“我們趕緊回國怎么樣?再怎么說彩婭國內(nèi)也是安全的?!?p> “嗯。”蘇靜語不抬頭,也沒有要走動的意思。
“又怎么啦?被嚇得腿都軟了?”
蘇靜語點了點頭。
在一陣驚呼聲中,張澤彎下腰,右手跨過蘇靜語的腿彎處,抱起蘇靜語跑進了電梯。電梯里面并沒有幾個人,而電梯外面的人已經(jīng)排上了長隊,但他們看見電梯里面的兩人并沒有走上電梯的意思。直到電梯把張澤和蘇靜語送到了地面,里面仍然空空蕩蕩的。
兩人費了好大的力氣,終于在彩婭領事館的幫助下搞到了兩張達美航空的機票。
快晚上的時候,一架穿著達美航空的涂裝的A330出現(xiàn)在舊金山機場的跑道盡頭,下降,觸地,它都有調(diào)不紊地進行。但就在它展開擾流板的瞬間,閃出的火光將機尾帶著水平和垂直尾翼完完整整地切了下來,灑出來的燃油點亮了整個跑道。機尾被炸斷,液壓油在一瞬間漏得一干二凈。盡管那架330沒有解體,但也沒有任何辦法減速,沖出跑道后一頭撞上了機場外的立交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