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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想搞笑啊

003 雙重人格

我真沒想搞笑啊 煩人修仙 2001 2019-11-07 00:04:41

    無論表達方式,還是內(nèi)容,奚落都很好的應了題——創(chuàng)新。

  傳統(tǒng)的單口相聲,忌諱表演者手舞足蹈,認為嘩眾取寵,存在小丑嫌疑,拉低了格調(diào)。

  奚落唱跳了。

  不僅唱跳,他還反串了……

  另外,稍微懂行的內(nèi)行人都清楚,傳統(tǒng)單口相聲表演內(nèi)容一般以“賣慘”為主。

  這也正是相聲與笑話的區(qū)別之處。

  在傳統(tǒng)相聲藝術(shù)家看來,觀眾能從表演者的賣慘中獲得優(yōu)越感,從而以一個輕松的、看熱鬧的心態(tài)欣賞相聲表演。

  奚落沒賣慘,隱隱反而帶著點優(yōu)越感的賣賤,紅果果反其道而行。

  表演結(jié)束。

  奚落謝幕,從始至終都忘了一件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向觀眾通報表演者姓名!

  真真是忘得一干二凈。

  觀眾:“……”

  自然更不會記得,就記住了“小師妹”。

  奚落退場的時候,倒是有幾個調(diào)皮的觀眾叫嚷著“返場”,用的稱呼正是“小師妹”。

  返場,肯定是不可能返場的,奚落就準備了一個節(jié)目。

  后臺。

  也是見鬼了,郭光頭拉肚子的毛病來得快,去得更快。一場相聲,十分鐘左右時間,奚落表演完,他——好了。

  簡直莫名其妙!

  “老伙計,你感覺怎么樣?”搭檔于燙頭扶起臉色突然好看了許多的郭光頭,問道。

  “還行,講得不賴?!?p>  郭光頭評價道。

  老郭本身性格就有些跳脫,能接受年輕人的新玩意兒、新思路,私底下甚至自己偷偷的也學點。

  “我是問——你還能上臺嗎?腦子燒壞了吧?什么時候了,會不會抓重點?”于燙頭沒好氣道。

  這是于燙頭多年捧哏積累下來的與逗哏老搭檔間的習慣性說話語調(diào)。

  藝術(shù)嘛,源于生活。

  “不能能怎么滴,盡說廢話,走著吧~”老郭訕訕一摸鼻子,這也是他最習慣的打開方式。

  關(guān)鍵時刻拉稀不是老郭的作風,輕傷必須不下火線!

  舞臺側(cè)幕,郭光頭、于燙頭,與奚落擦肩而過,兩位老前輩沖奚落微微點頭致意。

  奚落忙拱手哈腰,恭恭敬敬讓到一邊,持晚輩禮。

  秩序,恢復正常。

  奚落發(fā)現(xiàn),興奮勁頭一過,自個兒腿肚子都軟了,一陣涼風吹過腦門,頓覺陰嗖嗖的,猛冒冷汗。

  緊張。

  伴隨著無與倫比的全身心愉悅。

  “叮。”

  “恭喜宿主獲得喝彩+401,離解鎖戲精領(lǐng)域尚需喝彩值99599?!?p>  奚落一驚。

  左右查看。

  哦~

  等他反應過來是那個老喜歡自言自語的系統(tǒng)后,頓時惱怒不已,腹誹道:“敢不敢特么的給我開靜音模式?”

  喝彩+401?

  是說的觀眾吧,還不錯嘛。

  至于戲精領(lǐng)域?

  貌似有點遙不可及的樣子。

  奚落脫下大褂,略感落寞,舞臺啊,我的第一次,就這么草草結(jié)束了……

  連“片酬”都沒有!

  而且,因為害怕保安大哥明白過來怎么回事找自己算賬的緣故,他只得打個時間差,麻溜的逃之夭夭。

  825路公交車上。

  對于自己的第一次舞臺經(jīng)驗,奚落充滿了不舍,想起來都覺得美滋滋。

  觀眾少是少了點。

  時間緊是緊了點。

  舞臺小也是小了點。

  但其它的,沒毛??!

  一路想。

  就一路笑。

  活脫脫像個大傻子。

  回到地下室出租屋,奚落卻迷茫了。

  屋內(nèi),雖然收拾得整潔,可正因為過于整潔,顯得格外空蕩蕩。

  床塌了,被子扔了,熱水壺電線咬斷了,最郁悶,毫無用處的玻璃窗戶碎了。

  地下室沒光線,架不住風大。

  關(guān)鍵,讓房東知道了腫么辦!

  圣母阿里蘇你個粑粑……這時候,要是有一根雪茄就好了,即使面對困境,也該學會優(yōu)雅。

  回家?

  奚落首先冒出來的念頭。

  很快否決。

  找爸媽要點錢度過眼前難關(guān)?

  怕臉疼。

  似乎,他唯一的能做的就是出門找工作。

  然而。

  高中學歷。

  燕京。

  誰要?。?p>  生活,太南了。

  摸摸口袋,奚落掏出所有的紙幣、硬幣,仔細的數(shù)了數(shù),二十二塊五,是他如今僅存的余糧。

  所以,窗戶肯定是賠不起的!

  得躲!

  能帶走的,只有一件外套。

  關(guān)門。

  揮一揮衣袖,嗯,沒錯了,是住過地下室的味道……

  出門,經(jīng)過車庫,奚落的眼神在幾輛豪車上面一掃而過,既羨慕又鄙夷。

  該死的雙重人格!

  小區(qū)便利店。

  奚落走了進去,丟下二十塊:“老板,來包煙?!?p>  老板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倒沒說什么,現(xiàn)在的孩子啊,大人講話一般都是聽不進去的。

  奚落拿了煙,轉(zhuǎn)身留下個瀟灑的背影,熟練的撕開包裝紙,抽出一根香煙來放到鼻尖嗅了嗅,不禁皺眉。

  手再一插口袋。

  驚呆了。

  哇,原來抽煙還要打火機的,活久見!

  瞅著手心里緊緊攥著的最后兩塊五毛錢,奚落的步伐變得異常沉重。

  “老板,這煙……能退嗎?”

  老板還是那樣的笑意沒變,反問:“小伙,人生有回頭路可以走嗎?”

  竟然好雞兒有哲理!

  完全無力反駁。

  奚落點點頭,受教了。

  既然人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便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一不做二不休,他又花了兩塊錢買了個防風打火機……

  老板還挺講原則,死活沒收他的五毛錢小費!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要做什么?

  來自靈魂的拷問。

  “咳咳!”

  煙勁很大,嗆紅了脖子,也嗆紅了眼睛,奚落行尸走肉的走著走著……

  夜幕降臨。

  天橋。

  奚落把最后五毛錢輕輕柔柔的放進了一位流浪歌手的吉他盒子里。

  談吉他的是位姑娘,皮膚很水靈,一看就是位南方姑娘。

  姑娘彈唱的曲目是多數(shù)北漂都會彈會唱的《北方寒冬》,分民謠和搖滾兩個版本。

  南方姑娘唱的是民謠版的,聲音動聽,清脆而干凈。

  這首歌,奚落會唱,聽著聽著,跟著哼哼了起來,特別小聲那種,麻木的表情逐漸找回一絲光彩。

  一曲唱罷。

  姑娘對著奚落微微一笑。

  良久。

  兩人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該說些什么。

  “你……”

  “我叫陳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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