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門大院,威武石獅,紅廊立檐,一名勁裝捕快領(lǐng)著四個素衣打扮的人,穿過回廊,走過花園,來到一個內(nèi)室。
“喲,四位高人,你們來了,請坐?!?p> 門一推開,王大仁就立即起身迎接四人,并將幾人一一帶到座位上坐好。
“王大人,你不用楞個客氣,我本來斗是佛門中人,為人間正道奔走,降妖除魔……咳,殲滅山賊也是我的一份職責(zé)嘛!”
問凡塵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露出自以為迷人的微笑沖王大人點頭。
王大人回以微笑,正準(zhǔn)備敬茶一杯,唐璜出聲了。
“王大人,如今我們幫你剿滅了黑山寨,你是不是得給點報酬啊。”
唐璜笑瞇瞇的說道,手指比劃著不言而喻的暗號。
“虧你還是修道之人呢,怎么這么貪財?!?p> 曹利馬對坐在正對面的唐璜投以鄙視的眼神,然而對面的人卻不以為然的側(cè)過臉去,還冷哼了一聲。
“修道之人不吃五谷雜糧了?再說了,你又不知道我說的報酬是什么。”
“是什么?”
王大人探出身子,夠著腦袋沖他問道。
唐璜眼睛斜睨了其余三人一眼,起身來到王大人跟前,俯身貼在耳邊私語。
其他三人配合的側(cè)過半邊身子,問凡塵可愛的爪爪戳了戳坐在自己前方大粽子。
常泯懷身體后仰,頭也不回,“做甚?”
“你那個佛杵哪里來的哦?”
問凡塵悄咪咪的趴在他耳邊說道,聲音小得跟蒼蠅似的,就怕別人聽到了。
常泯懷神秘一笑,“你猜?!?p> “……你勒就不厚道咯,我可是給你吃了人頭菇的哈!”
“那是問紅塵!”
“問紅塵是我妹!”
“……”
黑布籠罩下的眼睛翻了個白眼,常泯懷沉默了半晌,開口道:
“這樣,我可以把佛杵送給你,但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不干!”問凡塵想都沒想直接搖頭。
這個壞家伙,之前就跟他交易,他替自己找到琮乙人,條件是讓問紅塵再上他身,給他穩(wěn)住神魂。
本來,這不過是小事一樁,問紅塵也覺得沒什么大不了,可后來,再上了一次他的身體,問紅塵就焉巴了,魂魄氣息都開始變?nèi)趿恕?p> 兩人這才驚覺起來,這常泯懷是想吸食問紅塵??!
因為問紅塵之前吞下過舍利子,神魂堅硬無比,不僅如此,還有了靈體。如今,她對于修行之人就是一個大補(bǔ)之物,任誰吸食了她,都會修為猛增幾百年,再不濟(jì),都能重塑元嬰。
所以,對于如今黑化的常泯懷,不得不防。
感覺到問凡塵的戒備,常泯懷搖頭苦笑,心里暗自道:早知道就不那么猴急了,看吧,如今又下不了手咯。
黑布下的他,眼睛轱轆一轉(zhuǎn)。
“大師,你難道不想把我超度了?”
問凡塵虎軀一震,對??!必須得把他超度了啊,不然地府的常泯懷就往生不了?。?p> 就算不超度也得滅了他,不然這可是個禍端,自己十個功德也抵消不了。
“我告訴你,不要威脅我,大不了我拉著你同歸于盡!”
問凡塵學(xué)問紅塵那般拿出惡狠狠的氣勢,然而,他長的太慈眉善目了,愣是讓人感覺不到一絲害怕。
就連對面旁觀的曹利馬看著他這裝模作樣的架勢,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常泯懷正欲說話,那邊的談話已經(jīng)結(jié)束,王大人一臉惆悵的樣子望著其他人。
“各位,不知唐道長可否代表你們的意思?”
座下三人茫然的對望一眼,曹利馬正想說話,被問凡塵一個眼神止住,唐璜隨即出聲道。
“王大人,我們四人都是一起的,我的意思他們都明白?!?p> 王大人聞言沉默了半晌,再抬頭時,眼神堅硬的點點頭。
“那好吧,那就依唐道長的,十箱黃金都給天元教吧?!?p> “什么?十箱黃金?!”
曹利馬驚得站起來,嘴唇哆嗦的重復(fù)著這幾個字,十箱黃金,天??!他一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不行!十箱黃金怎么能都給天元教!還有我們呢,我們沒有么?”曹利馬激動的吼道。
“咦?剛剛是你們自己說都聽唐道長的意思的?!蓖醮笕藬偸终f道。
唐璜在他身后一個勁的給曹利馬做手勢,可曹利馬對著十箱黃金可是癡迷了,堅決不肯松口,唐璜無奈,只能把目光遞給問凡塵。
問凡塵會意的接過眼神,扶著椅子的手悄悄畫了個圈,本來還在和王大人爭論黃金的曹利馬立馬發(fā)不出音了,只能張嘴啊啊啊啊的叫。
“王大人,就依唐道長的意思辦嘛,我是出家人,錢對于我就是糞土,這兩個又是我的小弟,他們都聽我的。”
問凡塵站起身來同王大人作揖說道,唐璜感激的對他拱手。
這可把曹利馬急得不行,氣憤的看著問凡塵。那可是十箱黃金?。?!怎么能說不要就不要呢,起碼也得留下一箱啊!不,兩錠金子也行啊!
王大人看在眼里,知道問凡塵是幾人的領(lǐng)頭,聽到他這么說,也就放下心來,隨即吩咐下去,今日就將從黑山寨繳獲的十箱黃金送去天元教。
唐璜感激涕零的拜謝王大人。
領(lǐng)了賞,四人拜謝了王大人離去。
………
繁華街道上,四人并肩走著,因為幾人怪異的著裝,引得行人紛紛側(cè)目。
問凡塵一身青衣打扮,還手持著佛珠,一看就是個和尚;唐璜身著灰衣道袍,背著一把青云劍,一看就是個道士;而常泯懷全身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活像一個受了重傷的人,但見他腿腳靈活,應(yīng)該是有怪癖;最后一個曹利馬最是普通,只是涕淚橫流,哭喪著個臉,好像死了爹媽。
“哎呀,行了,不要哭了,錢都是身外之物!”問凡塵不耐煩的對曹利馬說道。
“就是,黃金雖然沒了,但你得了一個名號嘛!”唐璜歉意的拍拍曹利馬的肩膀。
“嗯,曹士大公的稱號?!背c龖驯镄Φ恼f道。
曹利馬憤恨的甩開唐璜的手,“你說,我和大師好歹和你是生死之交吧,咱們一起好歹干了幾件事吧,也算救過你吧,你為什么要吞了我們的黃金?!一錠金子都不留給我,你還有沒有良心!”
“好好好,我錯了,我也沒辦法嘛?!碧畦珶o奈的嘆了口氣。
曹利馬卻是不管他語氣中的無奈,仍舊在那抱怨,唐璜只能一個勁的安慰他。
問凡塵和常泯懷好笑的看著二人,默契的給他們騰地方,兩人自顧自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