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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兼職者的自述

十三

一位兼職者的自述 有進 3374 2019-11-16 17:11:21

  話說車上那個人捂著嘴靠近月陽的耳欲要嘀咕些什么。只見月陽擺擺手說:“有事說事。這里又沒外人。”

  那個人好像沒聽到他說話,一直在給他使眼色。

  他見月陽沒有理睬,他便說了:“剛才大姐打電話給我,說‘我那邊有幾個新來的,正處花季少女,難得迄今為止還沒出過臺,今天是他們的第一次。您們要不要過來?我好給你們留著,要是不來我可就支出去了’,我還沒給他答復(fù),想著問你們幾個意見如何?!?p>  大家嘀嘀咕咕的,誰也沒主動出聲。

  “你們幾個意下如何?”月陽說:“磨磨唧唧的,趕緊說話,想去就說,立馬掉頭就過去?!?p>  大家還是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句整話。

  由于我在場使他們處于兩難的境地,他們考慮到我了——又是小孩(雖然我已年滿十八,但對于他們來說又何況不是小孩呢),又是親戚的。如果帶我去嘛,我該往哪里放?那如果不帶我去,怎么好意思說出口,畢竟那是月陽的表弟。那月陽不去了,我們?nèi)チ诉€有什么意思。在這點他們還是志同道合的——兄弟永遠比那些風(fēng)月女子重要的多。

  月陽也看出這一點,正在那里犯難,他不停用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著太陽穴。過了一會,他手指停住說:“這樣吧!我們一同過去,先唱點歌吃點果盤,然后一點鐘的時候我再送他們回去,我再返回來?!?p>  在場的人點頭同意,發(fā)出陣陣認(rèn)可聲。

  連坐在我旁邊的華生都點頭起哄,他在那里憨笑,他好像對此早起習(xí)以為常。他跟這群大人待在一起總是笑容滿面的。

  “他們一向都這樣,深夜一有空就常去夜總會消遣,在廣州的時候也這樣,有時他們也帶我去,我知道他們對于好,不愿讓我在圓子覺得寂寞,我也知道一個未成年人去那種場合會破壞他們的氣氛,所以每次我過去后唱幾首歌后就跑掉了,然后自覺地坐公交車回去。告訴你個秘密,他們常這樣對我說:男人,活在這個社會,肩上的壓力太重了,一不小心就會把人壓垮,所以適當(dāng)?shù)臅r候得放松放松,釋放壓力。我不太懂這其中的道理,可能我還小吧,還不能算是一個男人,只能說是一個小孩?!比A生笑著小聲跟我說。

  “可能吧。”我回他。

  花團錦簇的燈光,大的無邊的招牌上寫著三個大字“瀟怡軒”,倒是個挺文雅的名字。走進去,一位女子迎過來。人未到色先聞。她身上穿著百蝶穿花天藍亮片單薄吊帶衫,外罩五彩坎肩,下著深藍拉鏈?zhǔn)嚼妊?,腳踩黑色高跟鞋。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細葉高挑眉,唯一美中不足地是體態(tài)偏胖,但這依舊擋不住她的體格風(fēng)騷。一頭干練的短發(fā),鮮紅的口唇,都透出她圓滑的處事風(fēng)格。他走路婀娜,動作柔媚,伶俐的白齒口吐芬芳:

  “怎么才來?。抗媚飩兊群蚰銈冞@幾位才子可是有夠辛苦的。一會可要多賞幾個小錢才不負(fù)姑娘們這番苦心呢?!?p>  “好事多磨。你看這不是來了嗎?”月陽答道。

  “快快樓上請?!?p>  “話說你怎么舍得把姑娘們的“第一次給我們?”

  “瞧這話讓你說的。其實我也不想的,可無奈啊!無奈這幾位剛來的姑娘矯情啊!說什么第一次出臺要陪一些有學(xué)問的客人,你看我左思右想大半天,也想不出來有比你們爺幾個更有學(xué)問的,我這不著急忙慌地把你們幾個才子請來了嗎?”

  大家樂開了花。一邊說話一邊走就來到樓上。

  這位打扮光鮮艷麗的大姐叫珍珠,我聽他們都這么叫她。我們由她領(lǐng)進一個包廂,省去去前臺的時間。月陽和珍珠在一旁嘀咕幾句,他給了她一張卡。她走出去,走時還彎下腰捏了華生那紅撲撲的臉,一臉諂媚的表情,華生嫌棄地掙脫開甩掉他的手,她則大笑地向門外走去。

  包廂很大,有兩張桌子一張吧臺,吧臺上放著一些瓶瓶罐罐,看樣子像是調(diào)酒用的器具。雖然包廂很大,但是沒有幾個地方可以坐的,只有一張藍色的大沙發(fā),和吧臺有五張可以升降的凳子,那么剩余那么多空間是用來干嘛的?這不是白白浪費資源嗎?這可是在地比金貴的深圳。

  我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一會服務(wù)人員上了果盤和一些零食,另外還有一些我沒喝過也沒見過的洋酒,我吃起來,這問題便忘了。

  奇怪的是我并未見那位珍珠大姐把月陽的銀行卡給還回來。

  我想提醒月陽來著,但還沒開口,他便拉我著跟他搖骰子;:“讓我試一試你水深水淺。”

  我自問搖骰子技術(shù)還不錯,可我?guī)缀跻话讯紱]有贏過他,我便懷疑他動手腳來哄我---在我看不見的時候用手指調(diào)動骰子的點數(shù)。

  “搖好后只看一遍。之后蓋好不許再看了?!蔽姨岢鲆?。

  “沒問題?!?p>  之后我還是幾乎沒有贏。

  咣咣咣,幾杯酒下肚,我便感覺有點恍惚。不禁感嘆,洋酒這玩意酒勁實在是大。

  “玩不過,不玩了?!蔽译p手舉上天,弄出一副投降的姿態(tài)。

  “不哄你了,你去唱歌罷?!彼谀抢锕笮Σ恢?。

  剛開始我還是收著的,只是看他們在唱。你還沒別說,唱戲的人唱起歌來還是別有一番韻味的,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地變著調(diào)、真假聲轉(zhuǎn)換,更改旋律。一會我也被華生拉著加入隊伍,我是不怎么會唱歌的,因此借著幾分酒意才勇敢起來,不知我那下水道般渾濁的歌喉他們感受如何。

  大約玩一個小時后,月陽要拉我和華生酒店。因他沾了點酒,我便說我們自己打車就得了,他執(zhí)意不肯,我便找了個理由說想要在附近走走,看看夜景。

  “這大晚上的,你們?nèi)松夭皇斓?,還是早點回去罷?!闭f完他便起身拿起桌上的車鑰匙。

  “怕什么,挺大的人丟不了,更何況我們兩個人,會有照應(yīng)的?!蔽诣屏髓婆赃叺娜A生,示意他:“你說是吧!華生?!?p>  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說“是?。∈前?!”

  他本也不肯,但耐不住大家勸說,他便同意了。

  我起身準(zhǔn)備離開,沒成想竟鬧起肚子,可能是今晚吃了太多“好東西”了。我叫華生在走廊的沙發(fā)上等我,我在廁所待了好一會出來。出來后偶然瞥見那位珍珠大姐帶著一批身材火辣、衣著暴露的小姐向月陽他們所在的包廂走去。

  包廂門上有一塊圓形玻璃,可以從外面看見里面的情況。我叫來華生,他不敢窺看,站在離我一步的地方。我貓在門前窺看里面的情況。本來想著瞧一眼是什么情況就離開,可沒成想越看越盡興。

  里面的音樂已經(jīng)停了,小姐們站成一排,個個亭亭玉立。月陽他們坐在沙發(fā)上,珍珠走過去從兜里拿出一疊錢,還有一張剛才月陽給她的卡。這下我明白了為什么剛才珍珠沒有立馬把卡還回來的原因——她幫他取錢去了,這錢應(yīng)該是一會月陽打賞小姐們的賞錢。

  珍珠走到小姐們的面前,比著手勢在說話,聽不到她在說什么,但看樣子應(yīng)該是在介紹那些小姐吧?她說了很久,我想,她那張巧如舌簧的嘴一定介紹的很精彩吧。

  她一邊說,沙發(fā)那幾位抖動著大腿,臉上是深思的神情。那場面有幾分選美大賽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音樂重新躁動,月陽第一個走上前掐住其中一個小姐的臉端詳了一會,一把拽到懷里,摟摟抱抱地走下去。月陽選完后,剩下的人一擁而上,每人懷里各一個,不多不少,只剩一個珍珠。

  正在看得盡興時,有人在旁邊動了我一下,我嚇得魂差點飛,回過頭一看是華生,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下來,他打著手勢嘴里說著沒有聲音的話:“走吧,走吧。被發(fā)現(xiàn)就慘了?!?p>  我不管他,反倒是他在那里“摩拳擦掌”。我繼續(xù)透著玻璃窺看。

  月陽他們正在那里互相干杯,有說有笑的,有幾個急不可耐的正摩挲著她們的大腿,剝?nèi)ニ麄兊耐庖?,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形形色色的乳罩也露了出來……

  看得我呼吸加快,全身在發(fā)熱……

  突然,珍珠向門外走,我反應(yīng)迅速地閃走,和華生假裝向廁所走去。

  還好,他出門后沒往我們這個方向走,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待她走遠后,我回到門前,可是那塊玻璃不知道被什么東西擋住了,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華生見我從玻璃前垂頭喪氣地褪走,他感到奇怪,自己伸頭貼近那塊玻璃?!斑@下好了吧?不走也不行了?!彼覟?zāi)樂禍地說。

  我們只好向樓下走去,快走到樓梯口時,迎來走過來一個女的,她同樣身材火辣,衣著暴露,她看到剃個和尚頭的華生這張精致的臉蛋,臉上浮現(xiàn)魅惑的笑容,接著她做了令我們兩個都沒有想到的動作:她蹲下來將華生依偎在她的懷里。

  她走后,華生怔在原地許久,反應(yīng)過來后不停地用手背用力擦拭著臉上的口紅,一邊還甕聲甕氣地罵著那個人。

  我雙手撐直笑得肚子直發(fā)疼。

  “真的是,你還笑,還笑。”華生女里女氣地說。

  “小華生啊……小華生啊……艷福……不淺啊你,走到哪都……有人愛啊……我羨慕死……你了?!蔽倚Φ锰昧?,以至于說話斷斷續(xù)續(xù)。

  他不管不顧的,揚著手,嘴里大聲嚷嚷追著我跑。我一邊跑一邊說:“你剛才不是笑我嗎?這就是報應(yīng)?,F(xiàn)在我們扯平了?!?p>  于是,我們就這樣跑出了“瀟怡軒”,帶著歡聲笑語跑出這不屬于我們的地方,同時,也跑出這原本不屬于青少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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