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一個身穿灰色長衫滿頭銀發(fā)的老者被茹熹請進了房間。一番行禮后,老者便開始為沐卿卿搭脈診治。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冷靜后,沐卿卿的情緒也不在像先前那般激動了。既然穿都已經(jīng)穿了,再胡亂發(fā)瘋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倒不如想想怎么在這個時代生存,或者有什么辦法離開這里。
以前看穿越小說的時候,有些主人公就是找到了某些方法或契機,最后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李大夫,到底怎么樣?”曲蘭面露擔憂地問道。
灰衣老者收回右手,臉上的神情頗有些疑惑。
“夫人,從令愛的脈象來看……似乎并沒有什么問題?!?p> 聽到老者這么一說,曲蘭的心里這才稍微放松了下來。女兒因為退婚這事,情緒受到了極大打擊。有幾次差點都尋了短見。
作為母親,曲蘭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各種好話也不知說了多少,可自己那倔脾氣的女兒死活就是聽不進去。因為事關(guān)沐家和炎王府的臉面,這事也不能鬧得太大。
“夫人,我先開一些安神養(yǎng)性的藥,先看看效果如何?”老者說道。
“那就有勞李大夫了。茹熹,帶李大夫去廳堂抓藥。”
“是,夫人。”
送走了灰衣老者,曲蘭重新來到木床邊。
“卿兒,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此時的沐卿卿早已在心底嗚呼哀哉了幾百次了。她看了一眼床邊的女子,心里一陣苦澀。
她就是自己這個世界里的媽媽嗎?一想到原來世界里的爸爸媽媽,沐卿卿的眼角忍不住滴下幾滴淚水。
曲蘭見狀,還以為女兒又想起退婚的事,急得她連忙說道:“不說了不說了,娘什么都不問了。那你好好休息,答應(yīng)娘,再也不要做傻事了,好嗎?”
言罷,曲蘭深深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望著空蕩而陌生的房間,沐卿卿突然感到有些迷茫。木床旁邊的桌子上有面銅鏡,猶豫了片刻,她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鏡子里的人長發(fā)及腰,一雙黑色的眼眸閃著淡淡的光芒。除了發(fā)型和衣著,這明明就是她自己的樣子??!
“不是魂穿?”沐卿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同樣的輪廓,熟悉的觸感。一切是那么的真實。原本她還以為自己是靈魂穿越,沒想到竟然連身體也跟著過來了。
“不對。”沐卿卿搖了搖頭,如果是身體穿越的話,那這個世界豈不是會有兩個自己?
所以說她還是屬于靈魂穿越,只不過穿越的對象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而已。這個解釋似乎聽起來更靠譜一些。
別人家主角穿越不是空間寶石就是各種機遇。可輪到她的時候卻什么都沒有。甚至于她連被穿越者的任何記憶都沒有。
“太難了……我真的是太難了……”
沐卿卿對著銅鏡,長長地嘆了口氣。
正當她顧影凄自憐的時候,門外一道人影一閃而過。
“誰在外面?”
沐卿卿警惕地皺起秀眉,輕聲喝道。
“小姐,是我?!?p> 一個怯怯的聲音傳來,伴隨著房門被推開,沐卿卿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那個名叫茹熹的丫鬟。
“你躲在外面做什么?”沐卿卿問道。
“我……我……”茹熹支吾了半天,后面的話愣是沒有講出來。
看著對方緊張的全身顫抖的樣子,沐卿卿心里一陣無語。這小丫頭怎么表現(xiàn)的這么害怕?難不成這個所謂的小姐其實是個囂張跋扈的中二青年?
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有這個可能。
“你過來,我正好有話要問你?!便迩淝涑瘜Ψ秸辛苏惺?,示意她走近一些。后者沒有說話,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走到沐卿卿面前。
“你叫茹熹是吧?那個,是這樣的。有些事情我記得不太清楚了,你能不能跟我說說?”沐卿卿盡量使自己表現(xiàn)的溫柔淑女一些。
“小姐,您……您沒事吧?”對于沐卿卿的態(tài)度,茹熹顯然有些驚訝。要知道小姐平時絕不可能會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即便是老爺和夫人,這種情況也是很少見的。
沐卿卿拜了拜手,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有些事情記得不太清楚,你幫我捋一捋?!?p> 茹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額頭:“哦,好?!?p> “咳咳……”
沐卿卿作勢干咳了兩聲,稍微整理了下語句問道:“那個……我叫什么名字?”
“???”茹熹一愣,似乎并沒有料到自家小姐會突然問這么一個問題。
“我就隨便問問,你只要如實告訴我就行。”
“小姐,您……您叫沐卿卿?!?p> “哦?竟然這么巧?”沐卿卿一愣,想不到自己不僅穿越到了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身上,如今竟然連彼此的名字都一樣。
“什么……巧?”
“沒事。我且再問你,我是做什么的?我爸媽……我爹娘他們是做什么的?”沐卿卿繼續(xù)問道。
“小姐您是咱們沐府的小姐啊,老爺是咱們清水鎮(zhèn)總兵大人,夫人是當朝曲尚書的長女。您……怎么會問這些?”茹熹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勁,小姐今天的表現(xiàn)實在太奇怪了。一點也不像平時的模樣。
“我……我自然是知道的,就是想跟你確認一下?!便迩淝溥B忙擺手笑道。
接下來的時間里,沐卿卿足足向茹熹提問了十多個問題。經(jīng)過對這些問題和答案的總結(jié),她終于對自己現(xiàn)在這個身份大致的有了一絲了解。
根據(jù)茹熹提供的信息,現(xiàn)如今是一個名為陵國的朝代。跟自己原先的歷史并不相符。而自己如今所在的地方是距離陵國都城較遠的一個偏僻小鎮(zhèn)。
父親沐安,是一鎮(zhèn)總兵,雖然聽著官位挺高,但其實手下也就百來號人。母親是當朝禮部尚書曲一凡的長女,算是真正的官家小姐。
至于那張所謂的一紙婚書,原來在早年前,自己的父親在一次與荒人的戰(zhàn)斗中救了當時的老炎親王。后者為了表示感謝,就在戰(zhàn)場上與父親以紙為媒定下來一樁婚約。
雙方約定十年后各自的子女互相結(jié)為夫妻。
此事,當時身為清水鎮(zhèn)總兵的沐安并沒有太過在意。那紙婚書也被他隨意丟在了箱子里。
直到兩年前,無意中被沐卿卿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