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舒錦愣愣地看著他。
身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成年人,理智告訴她不用擔(dān)心,這都是心理作用,這個世上根本沒有鬼。
但是本能卻拼命的催促她趕快逃走。
這一刻,她的本能和理智不合時宜地“掐”了起來,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那只冰冷的手掌覆上了她細(xì)滑的雪頸。
那只手掌只是稍稍握攏,她就已經(jīng)因呼吸困難而面色潮紅。
這是舒錦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死亡”如此之近,如此痛苦……
小時候,她經(jīng)??锤赣H作畫,在那一張張宣紙上,描繪著夢想和渴望。
父親也曾畫過妖魔精怪,也是猙獰兇惡青面獠牙,但是她卻一點(diǎn)也不害怕。
因?yàn)樗滥鞘羌俚摹?p> 但是現(xiàn)在,她的內(nèi)心動搖了。
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沒有嗎?可是他的手好涼啊,屋子里好冷啊,他的力氣好大啊……
“最后說一遍,我!要!?。〉?!”
T恤男子單手握著舒錦雪白的脖頸,將她提了起來。
舒錦拼命地掙扎著,可是他的手卻像鐵鉗一樣,無論舒錦如何努力,他的手掌都紋絲不動。
她想要呼救,卻連“救命”兩個字都叫不出來。
掙扎間,舒錦原本拿在手里的契約和筆掉了下去,落在柜臺上。
T恤男子低下頭看了看,而后松開了手掌,任由舒錦跌落。
舒錦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呼吸著,緊接著一陣嘔咳,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T恤男子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只顧著將契約拿到眼前,一字不差的看完,隨即便要動筆簽字畫押。
就在這個時候,“咻”的一聲,一枚小石子飛了過來,將男子手中的那支筆打飛了出去。
“是誰?!”
T恤男子勃然大怒,猛地轉(zhuǎn)頭看向門口,待看清來者之后,臉色驟變,眼中涌上一抹懼色。
笑行站在客棧門口,面無表情。
涼風(fēng)習(xí)習(xí),黑衣獵獵。令人奇怪的是,他走的時候,風(fēng)衣后背明明是用黑線繡的鐘馗像,但此時此刻卻變成了紅線。
紅得那么鮮艷,那么妖冶……
他走了進(jìn)來,自T恤青年身側(cè)經(jīng)過,卻壓根兒連瞅都沒瞅后者一眼。
笑行走到舒錦身前,冷冷開口道:“我再三提醒你,你卻絲毫不當(dāng)回事兒,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p> 舒錦抬頭看了看他,又低下了頭,捂著胸口一陣劇咳。
笑行顯然還想說些什么,但看到舒錦雪白咽喉處那五道烏青的指印,又把話咽了回去,俯身將她扶起。
“我……我要住……”
啪!
T恤青年話還沒說完,笑行直接反手就是一巴掌。
“我要……”
啪!
“你不能……”
啪!
連著三巴掌,不只是T恤青年被打懵了,就連舒錦都被嚇得夠嗆。
笑行轉(zhuǎn)身看著他,眼睛微瞇,從懷里拿出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
令牌也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打造的,通體黝黑,黑里又隱隱透著紅光。令牌的兩面各有一個字,一邊是“生”,一邊是“死”。
見到這枚令牌,T恤青年“噗通”一聲就給跪下了。
好像這小小的令牌,對他有著致命威脅似的。
“禁忌客棧乃絕天絕地之所,無論是誰,只要進(jìn)了我客棧,都將受到客棧庇護(hù),這一點(diǎn)你應(yīng)該清楚吧?”笑行說道,聲音中,不含半點(diǎn)情感:“禁忌客棧自營業(yè)以來,只有三個混賬敢無視這條規(guī)矩,不過他們最終也都為此付出了代價。而你,不光視此規(guī)于無物,更是傷害我的店員,罪大惡極!”
“對不起,對不起,求求您了,讓我住下吧……我,我只想住下……”T恤青年不停地磕頭哀求著。
“你沒這個資格?!毙π幸徊讲阶呦蛩袂椴粸樗鶆?。
“行了,放過他吧,對這小妮子也有好處。”
就在此時,突然從客棧二層樓梯處,傳來了一道宛若銀鈴般的嬌笑聲。
“嗯?”一旁的舒錦輕輕揉捏著咽喉,循聲望去,面帶驚奇。
只見一名身姿窈窕、披著狐裘的貌美女子,十分慵懶地倚靠在樓梯扶手處,打了個哈欠。
女子五官精致身材修長,狹長的眼眸似乎飽含媚色,眼波流轉(zhuǎn),奪魄勾魂。
論相貌,她和舒錦各有千秋。她身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媚態(tài),像是飽經(jīng)人事的風(fēng)塵女子。而舒錦則清純的很,像極了漫畫里的鄰家大姐姐。
論個頭,舒錦一米七二,而她,據(jù)舒錦猜測,應(yīng)該有一米七六。不過女孩子身高過了一米七之后就沒有比較的意義了,所以這一點(diǎn),她稍勝。
論腿型,同樣都是大白腿,舒錦是纖細(xì)修長型,而她則是修長圓潤型,仍是不分勝負(fù)。
笑行看向那女子,慍怒道:“我離開前特意讓你看著她,石猴尚知‘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你呢?拿了東西還不辦事兒?!?p> “不要總拿《西游記》里那未經(jīng)開化的蠢猴子來教育我?!蹦桥游恍?,扭動著身子走下樓,伸手搭在笑行肩膀,嬌笑道:“你這么說可就冤枉奴家了,不是我不愿意出手,你仔細(xì)端詳端詳,這可是這妮子的造化啊?!?p> 笑行聞言,神情一凜,認(rèn)真地打量起了T恤青年。
片刻后,笑行將令牌收了起來,卻是一言不發(fā),徑直上了二樓。
“好了,快起來,來,簽吧?!泵裁琅訉⒐虻沟腡恤青年扶了起來,將契約遞給他,又示意舒錦把筆和印泥拿來。
“好了,小妮子,你先領(lǐng)他去住下,然后回來找我?!泵裁琅有Φ?。
“嗯?!笔驽\應(yīng)了一聲,而后小心謹(jǐn)慎的引領(lǐng)著體恤青年向后院走去。
大約一刻鐘后,舒錦回來了,卻見那貌美女子倚靠在柜臺,正偷偷品嘗著花店老板帶來的那瓶“U窖”。
“快,快過來?!泵裁琅用嫔奔t的向她招了招手,而后似是自言自語道:“這玩意兒,也沒什么勁兒嘛,比上回兒喝的餒什么……差遠(yuǎn)了?!?p> “您找我有事嗎?”舒錦怯生生的說道。據(jù)笑行和該女子剛才的對話可知,她絕對比那T恤青年強(qiáng)多了。
“這個更惹不起啊。”舒錦心想著,不禁有點(diǎn)緊張。
“別怕別怕,姐姐不是壞人?!泵裁琅铀坪跏侵獣允驽\心中所想,擺了擺手道:“我叫胡曉萌,你可以叫我曉萌,也可以叫我萌萌,不過我更喜歡別人叫我萌姐姐?!?p> “萌姐姐?”
“哎,認(rèn)了你這個妹妹了?!泵裁琅雍俸傩Φ?。
假寐之人
正在籌備簽約,寫的比較倉促,見諒見諒。 待我捋捋,捋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