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名曰聽茶。
行至一處,聽茶停下腳步。
“這兒是賭物之地,貴客是否要下場試試手呢?”他們引路人,主要就是向客人們推薦適合客人們行樂的方式。
這二位,男人氣宇軒昂,女子傾城絕艷。女子淡然無波,男子卻是興致勃勃??v觀衣飾鞋屢,無一處不是精品,自然不能是缺衣少食窮苦潦倒之人,也就只能是缺個什么物件了。
“要去嗎?”修羅問的是奈何,他沒什么興趣。他只是想來見識下這個頗負盛名的地方罷了。
奈何更不感興趣,不過人情世故,她比修羅懂。知道來了此地肯定得下場試試手氣,不然主家肯定不會高興。
“試試?”奈何反問,表明了自己的意向。不過逐歡又沉睡了,她就只剩下了斬淵。
聽茶很有眼力勁的帶著兩人進了這間看起來像是茶室的地方。
里面三三兩兩幾個人,有人笑逐顏開,有人愁眉苦臉。看到有人進來,皆是眼前一亮。
來到賭物局的人,自然都是來找東西的。
茶室有一塊留影石板,微微傾斜的靠在兩根支架上。
聽茶介紹:“兩位可將自己所需之物與所求之物寫在上面。若是對上了,雙方都同意,便可進入賭局。”
這想法到不錯,畢竟以物換物的話,價值不對等,想要的東西想換也換不到。以物賭物,至少還有點希望。
想要的東西。
奈何想想,該有的都有,也沒什么想要的。她偏頭,望向一直看著她的修羅。
“你有什么想要的嗎?”
修羅勾唇,奈何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想要你?!?p> 她就知道!她就不該問他!
聽茶感覺自己像極了剛剛喝了一大杯的酸梅湯,牙酸。周圍的幾人也是心有戚戚的互相望望,同感!
見好就收,修羅秒變正經(jīng):“我這里有一萬年前眾神戰(zhàn)之時遺落的神武。”
且不說眾神戰(zhàn)的神武,單神武兩個字拿出來,都是極品了。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有點不太相信。
這些人什么眼神,她家修羅什么人,這點破爛都拿不出來的話謐神塔這些年是吃土去了嗎?
等等,奈何面不改色,內(nèi)心卻是起伏不定。什么時候,她把修羅劃為她家的了。該死的修羅,老是他家奈何他家奈何的,把她也帶偏了。
“這件神武,我想和有鮫紗的人賭一把?!毙蘖_不管別人怎么想,反正東西他有,他也拿的出來。
“看來這位朋友不太適合我們這個房間?!庇腥颂嶙h,“聽茶管事不如帶這二位上上面看看?!?p> 他們這里只是區(qū)區(qū)三樓,這位需要的東西不是三樓能有的。
聽茶自然知道這些,她只是沒想到這二位會這么大手筆,直接拿了珍貴到可以直接上最高樓七樓的物件。荼蘼這下了子可是闖了大禍了。
“兩位所出所求過于珍貴,還請隨我換個地方?!?p> 修羅和奈何自然不會拒絕。
“你要鮫紗?”她有啊,一大堆呢。
“給你做衣服!”
……
聽茶在前面,牙更酸了。鮫紗這種產(chǎn)自深海極其難得的東西拿來做衣服,她不嫉妒,不嫉妒。
皇都賭場,直達上面樓層用的是傳送陣。
這讓奈何對其幕后之人有了點興趣,傳送陣在眾神時代很常見。但在現(xiàn)在,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突然間還有點懷念。
至于修羅,雖然是個新生的神,但他有謐神塔呀。
謐神塔的傳送陣比這個殘缺粗糙的東西好太多了。
聽茶不動聲色,留神著這兩位貴客,結(jié)果直到到了七樓,也沒能聽到關(guān)于這個傳送陣的一丁點兒的艷羨之聲。
看來還是兩位不動聲色的貴客呢,聽茶在心里默默說著。
“荼蘼!”聽茶帶著人轉(zhuǎn)過一道轉(zhuǎn)角就看到了荼蘼。
修羅目光掃過他便發(fā)現(xiàn)了端倪,這個少年似乎是受了點傷。
荼蘼此刻也不敢再像剛剛那般放肆了,他剛剛可是因為自己不當?shù)男袨?,被好生責罰了一番。
“聽茶姐姐,主人說帶著二位貴客去內(nèi)閣?!陛鞭码p手交叉,身體輕輕佝著,極為禮貌。
內(nèi)閣?!
這二位什么來頭。
“我累了!”跑來跑去,奈何是真的累了。封脈期間的她,身體比普通人的更差。
修羅扶著她,有點擔心。
奈何干脆直接窩進了他懷里,一副不想動的樣子。
“內(nèi)閣有位客人有鮫紗,并且對二位手中的東西極其感興趣。”荼蘼并未抬頭,只是愈發(fā)的恭敬。
聽到有鮫紗,修羅有點心動。只是奈何?
“內(nèi)閣那位,可以請他去廂房嗎?”抱起奈何,修羅問。天大地大,他家奈何最大,區(qū)區(qū)鮫紗算什么,大不了去找云綃來做衣服。
“這……”荼蘼有點為難,“沒有這個先例。”
“那就不急。”修羅轉(zhuǎn)身就走人?!澳憧梢韵热枂?,總歸是在你們的地盤上,在哪不是一樣。”
荼蘼猛然抬頭,盯著那一抹紅,眼神閃爍。
聽茶默立一旁,沒吱聲,心下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擔心起來,最終所有思緒化為一聲無人聽到的嘆息。
“她可真美!”荼蘼眼神漸漸癡迷起來,他喜紅,一個能將紅色穿的如此驚心動魄的女人,一個傾城絕艷的女人,還有一頭他愛的白發(fā)。這么符合他口味的女人,怎么能在其他男人身邊呢?
聽茶嘆氣,她這個弟弟,她越發(fā)看不透了?!澳莻€男人不好惹?!?p> 荼蘼笑,笑的瘋癲。他怎么會不知道,能布結(jié)界,能拿出眾神戰(zhàn)的遺寶的人,能是好惹的人嗎?可惜,那個男人眼神天真純良,真的是干凈呢。這么干凈的人,怎么能爭的過他這種,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人呢。
“姐姐,去安排人,我們?nèi)ニ麄兡抢铩!闭f的也是呢,總不是在他們的地盤,在哪都一樣呢。
聽茶定定的看著他,半晌,才離去。
荼蘼往雕花的石柱上一靠,想到那抹紅色,極為曖昧的舔舔唇,低低的笑了。
聽茶并未走遠,她隱在暗處,看著這個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少年,看著那久違的陰晦的笑容,突然覺得好累。
花開荼靡,終究是殤。
她還能護著他多久呢。
年輕的女子蹲下來,把頭埋進裙擺中,無聲的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