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女孩
姜安等一行人,在萊陽鎮(zhèn)里的一間客棧休息了起來,魏宇這位公子哥,果然在離開了新港城之后,開始越發(fā)地囂張了起來,不過他應(yīng)該是對周志行有一些顧忌,沒有太招搖。
客棧中的小二,熱情地招呼著:“幾位爺,咱們吃點什么?”
“你耳朵聾了么?不告訴你了,把你家的拿手菜,上好的酒都上來么?”魏宇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好了,幾位爺您們稍等?!毙《傄唛_。
周志行叫住了他“小二,我們定三間上房,三間下房,還有么?”
小二略微思考一下,開口說道:“爺,上房就剩一間了,下房倒是還有五間,您看?”店小二試探著問道。
“什么!”魏宇聽后便要發(fā)威,周志行打斷了他的話,回頭看向姜安:“姜秀才,您看怎么辦?”
“讓魏公子住上房吧,我們和隨從一起住下房?!苯不氐?。
周志行的眼中閃過異樣的光彩,隨后對著店小二說道:“我們就要一間上房,五間下房,伙計你也看著我們?nèi)吮容^多,有三間房給我多加雙被子?!?p> “爺,您放心,您還有什么吩咐?”周志行看向了姜安。
“沒什么了。”姜安點頭說道。
“公子,姜秀才,我先去囑咐一下隨從們,你們先吃?!闭f罷周志行去到隨從們坐著的那桌。周志行和姜安心里都明白,此地乃是交通要道,所以來往的人很多,保不齊那位不起眼的人,就可能是一位大人物。所以還是低調(diào)一些為好,避免發(fā)生其他事端。
“切~”魏宇方才被姜安和周志行無視,此刻心生不爽坐在椅子上抱怨著。而姜安并沒有理會他,因為通過觀察,發(fā)現(xiàn)魏宇是有些怕周志行的,但為什么怕,姜安還不知道。
“幾位爺,菜來了?!钡晷《⒁槐P盤菜肴端上了桌子,周志行也回來了。
“酒呢?”魏宇大聲嚷嚷著。
“爺,你看小店里有二十年的梅花酒,女兒紅,還是小燒酒,爺您喝哪種?”店小二熱情地介紹著。
“都是什么破玩意~”魏宇話沒說完。周志行笑著說道:“公子,這二十年的梅花酒可不多見,您可以嘗嘗。”語氣中略帶威脅的味道。
“哎~好不容易離開了家,還有你管著,真不痛快,父親怎么會讓你陪我進京呢,真是煞風(fēng)景。”魏宇已經(jīng)是第二次被周志行壓住了秉性,所以抱怨著說道。
周志行沒有回話,而是轉(zhuǎn)頭看向姜安,姜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淡淡地說了句“我不喝?!?p> “來一壺梅花酒?!敝苤拘行α诵Φ晷《f道。
魏宇見他們姜安和周志行像一伙的,實在無趣,心里生著悶氣,低頭地吃了起來,姜安摘下自己的帽子,一頭白色長發(fā)散落在肩上,剛要動筷,只聽見一個女孩的聲音“哥哥你快看,那個小個子一頭白發(fā)?!?p> 姜安和魏宇看了看他們。
“冷兒,不準胡鬧?!蹦敲星嗄旰瘸饬四桥⒁痪?,隨后轉(zhuǎn)頭看向姜安。
姜安笑著點了點頭,示意無妨,那名男青年也點了點頭。
可是魏宇不干了,一直憋著口氣的魏宇,此刻爆發(fā)了,站起身來對著那桌人喊道:“誰家的雜種,一點不懂禮數(shù)~”他話還沒說完,周志行單手輕輕一拍,便將魏宇按在回到座位上。
這下姜安終于知道魏宇為什么怕周志行了,原來這位周先生是一位修武者。從他剛才那一手,能將身高比姜安高很多,又強壯的魏宇,輕輕一拍按回了座位上,就能看得出來,這周志行起碼也是一名武者。
“諸位,對不住,我替我家公子給諸位賠個不是,還望見諒?!敝苤拘泄笆质┒Y說道,雖然是道歉,但語氣不卑不亢。
這次其中一名老者開口說道:“無妨,都是看孩子的苦差事。”顯然剛才周志行的那一手,也被他們看了出來。
二人相視一笑,便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肮樱业穆氊?zé)你父親和你說過,我希望你能懂事一些。”周志行輕聲說道,這話雖然很輕,但是語氣中卻夾雜著一絲威脅。
姜安看著他們二人,雖不知道他們的具體關(guān)系,但也明白這個周志行不單單是一個幕僚那么簡單。
隨后的魏宇便消停了許多,眾人吃過飯后,魏宇提議要在鎮(zhèn)上溜達溜達,周志行在安排好隨從們的事情后,便跟著魏宇去鎮(zhèn)子中了。
姜安并沒有那種興致,便在店小二的引領(lǐng)下,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姜安自己住一間下房,雖然是下房,但還是比較干凈,顯然是剛剛有人重新清理過,房間內(nèi)一張木床,一個火爐,一張桌子,一些洗漱物品。
這幾日是姜安難得的清閑日子,除了看書并無它事,但復(fù)習(xí)就是姜安的首要任務(wù),回到房間后姜安并沒有休息,便打開窗戶,借著日落的余光,在書桌前看起了書。
“喂~”“喂~”一個微弱的女孩聲音,傳到了姜安的耳中。姜安抬頭看去,原來是剛才那名女孩,她住在自己對面的二樓,正開著窗戶呼喚著。
姜安指了指自己,意思是問她在叫自己么?
女孩快速地點了幾下頭,隨后便消失在窗口,弄得姜安不明所以,但不大一會,女孩又出現(xiàn)在窗口處。
女孩用紙團了一個小紙團,只見女孩手上一彈,紙團打在了姜安的身上。
姜安拆開紙團,里面寫著,小弟弟,幫姐姐去東面街上,那家荷包店,買那個向日葵形狀的荷包,然后給我送過來,事成之后,姐姐給你賞錢。
姜安看著紙條,隨后笑了笑,看著那女孩期待的眼神,關(guān)上了窗戶。
姜安點上了油燈,繼續(xù)看書復(fù)習(xí)。
此時的姜安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復(fù)習(xí)上,并不想理會這個素不相識的女孩。
“嗒”的一聲,一個紙團穿過了紙窗,姜安看了看紙窗,網(wǎng)格十分密集,這女孩能在六七米之外的地方,精準地將紙團彈射進來,看來這個女孩不簡單。
姜安并沒理會她,將紙團丟在一邊,并沒有打開查看,繼續(xù)看著自己的書。
但隨后“嗒”“嗒”“嗒”女孩又彈射過來,很多個小紙團。
弄得姜安有些心煩,推開窗戶,眼神瞪著那女孩。
而女孩卻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姜安,這讓姜安也不好發(fā)作。
無奈之下,姜安打開了所有紙團。
紙團的內(nèi)容大概就是,姐姐求求你了,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他們這不讓那買,那不讓看的,一路上就趕路了,我不白出來了么?等等。
姜安耽誤了自己看書的時間,打開了自己的行囊,想找找有沒有其他小東西,可以給她。
可行囊內(nèi)除了自己的衣服外就是書籍和信件,以及雪寧公主送她的那條手鏈。
看到那條手鏈,姜安想起了和雪寧公主在一起的一幕幕回憶,如果沒有戰(zhàn)爭,她會不會和這個女孩一樣,無憂無慮,單純可愛。
姜安將那條手鏈系在手腕上,隨后推開了門,離開了房間。
女孩在二樓看到姜安走出房間,高興地跳了起來,又怕自己笑出聲,捂住了自己的嘴。
姜安看著這一幕,搖頭笑了笑,感嘆命運的不同,有的人可以天生衣食無憂,可以無憂無慮地過完一生。
而有的人卻天生就背負著巨大的責(zé)任,一輩子都要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