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皓婉再次昏睡了過去,六子害怕在天黑之前她會再次醒來,便問黃毛。
“黃毛,怎么能讓她睡得久一些?”
黃毛此刻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胃里不停地翻涌,根本沒有聽到六子的問話。
見黃毛沒有理自己,六子走到后排旁邊,拉開車門,在黃毛頭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M的,問你話呢!”
被六子這一拍,黃毛直接被拍暈過去。
得,這下更不會理他了!六子越想越氣,走到后門,把后門狠狠地關(guān)上。又坐回到副駕上,心里暗罵著久久沒有回來的絡(luò)腮胡子。
“大哥,我回來了!買了餅干和礦泉水!”六子正罵得解氣,絡(luò)腮胡子拉開車門,一臉賤兮笑地看著六子。看絡(luò)腮胡子這個樣子,六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死哪兒去了?這半天沒回!”
“大哥,我本來想買幾份飯回來,但是跑了好遠(yuǎn)都沒看到飯店,只有一個便利店,就買了餅干和礦泉水?!苯j(luò)腮胡子解釋說。
“算了,給我一盒餅干,餓死了!再給我一瓶水。”從絡(luò)腮胡子手中接過餅干,六子開了自顧吃著。絡(luò)腮胡子拿著剩下的餅干,敲了敲后排的黃毛。
“黃毛,吃點東西!”
然而,絡(luò)腮胡子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算了,那你繼續(xù)睡!估計你也吃不下!”
聽絡(luò)腮胡子說黃毛睡著了,六子直接被餅干嗆住,嚼碎但尚未被唾液打濕的餅干被噴出來。六子這種反應(yīng)讓絡(luò)腮胡子很詫異。
“大哥,你怎么了?”
“沒事,黃毛是睡著了……”六子看了看后排被自己打暈的黃毛,悻悻地說。
“對了,怎么能讓她睡得久一些?”六子指了指后面,絡(luò)腮胡子當(dāng)然知道六子的意思。
“大哥,這個藥吸入的量越大,睡的時間越長!想讓她睡得久一點,多捂一會兒就行!”絡(luò)腮胡子似乎對自己的這種藥很是滿意,一臉得意。
“那行,這個事兒就交給你了!”六子把懷里的絲絹拿出來,扔到絡(luò)腮胡子身上,便繼續(xù)吃著餅干。
聽六子這么說,絡(luò)腮胡子拿著餅干的手在嘴邊停了下來,可憐兮兮地看著六子。六子忙著把嘴里的餅干粉末和著唾液吞下肚子,并不關(guān)心絡(luò)腮胡子的眼神。
就在六子吞著餅干,絡(luò)腮胡子演著可憐,黃毛趴著恢復(fù)精神,在這輛租來的吉普車?yán)锏忍旌诘臅r候,林嘉銘也等到了趕來的JC。
“是你報的警嗎?”來得兩個JC,都很健碩,穿著制服,給人一種無比心安的感覺。如果說非要要有什么特色,那就是其中一個JC的鼻梁要比另一個JC高許多。
“是我,警官!就是我報的警!”林嘉銘原本疲憊的眼神里開始閃著光。
“你這是怎么回事?”高鼻梁警官指了指林嘉銘滿是血痂的手臂,和被荊棘劃破襯衫。
“剛剛在那里面劃的!”高鼻梁的警官的話,林嘉銘的注意力才有一部分回到自己的身上,才感覺到身上火一樣的疼痛。
“你報警說,你女朋友失蹤了是嗎?”另一個警官拿著一本小本子,邊寫邊問。
“是的!”
“你們最后一次聯(lián)系是什么時候?”
“11點27分?!绷旨毋懓炎詈竽菞l消息收到的時間記得很清楚。
“她跟你說了什么嗎?”
“警官你們看,都在微信里?!绷旨毋懘蜷_微信和盧皓婉的聊天頁面,把手機遞給兩位警官。
“會不會是她跟你鬧脾氣,故意不回的?”看完聊天記錄,記錄的警官接著問道。
“不會,她是個很懂事兒的女孩兒,從來沒有真正不理我。這話我相信她是開玩笑的,現(xiàn)在我打她手機,她也關(guān)機了,一定是遇到危險了……”林嘉銘帶著哭腔越說越激動,最后失控捂著臉。
“聽我說,兄弟,你現(xiàn)在這樣不利于我們幫你。你要盡可能的多回憶一些細(xì)節(jié),才對我們有利。”高鼻梁警官安慰林嘉銘。
“她有什么仇家嗎?”見林嘉銘稍微有一些平復(fù),記錄的警官繼續(xù)問。
“仇家……沒有!她有過一個前男友,之前來找過她!再有……再有就是上次,她遭遇過一次入室搶劫。當(dāng)時有兩個匪徒,只抓住了一個,另一個逃走了!”林嘉銘的話,引起兩位警官的注意,職業(yè)的本能讓他們心里產(chǎn)生了一絲疑問,如果真如林嘉銘所說,那這個普通的失蹤案可能就是一樁報復(fù)受害者的刑事案件。想到這兒,兩位警官不敢大意。
“兄弟,你女朋友本來已經(jīng)成年,按照規(guī)定成年人在失蹤24小時內(nèi),沒有特殊情況我們一般不會立案?!甭牭礁弑橇壕龠@么說,林嘉銘心理咯噔一下,整個人像是掉進(jìn)了冰窟窿,原本疼得火辣辣的皮膚瞬間被冰碴降了溫,凍住。
“可是考慮到你女朋友之前的遭遇,我們懷疑這不是普通的失蹤。現(xiàn)在請你跟我回一趟派出所,我們需要更多的信息?!庇涗浀木侔研”就澏道镆环牛瑢α旨毋懻f到。
林嘉銘心里也很清楚,隨著自己的搜尋范圍一點擴大,盧皓婉在翡翠峰被找到的可能性越來越小?,F(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了搜尋這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她,那她很有可能已經(jīng)不在翡翠峰上,再這樣下去,也不過是浪費時間,徒增疲憊而已。
林嘉銘跟著兩位警官下了山。在警車上,林嘉銘一遍一遍地想著最壞的可能,可是每次剛想一點點,心口就疼痛難忍。
也許事情并沒有那么糟糕,也許她就只是想跟他玩?zhèn)€躲貓貓,也許……
漸漸地,林嘉銘的心疼緩解了一些。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林嘉銘?yīng)q如暴風(fēng)雨侵襲時,池塘里的一葉浮萍,被這風(fēng)雨來回撕扯,一刻也無法停歇。如果他知道,中午時分,盧皓婉就是在這條路上被帶走的,他會不會跳下警車,拼命往前追逐?即便跑丟了鞋,赤著腳;即便他身上被荊棘劃傷的傷口因為劇烈的血液循環(huán)而再次崩裂;即便他的心肺因為劇烈的呼吸而疼痛難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