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小霧,一雙赤足帶著鈴鐺踩水而來,愉快的歌聲飄蕩。
顧里將背上的藥簍緊了緊,擦了把額頭的汗,踢踏著水花,往山下的茅廬走去。
“救命啊!來人啊!有人落水了?!?p> 突然傳來的喊聲斷斷續(xù)續(xù),顧里連忙尋聲跑過去,只見岸邊站著幾個六七歲的孩子,正哭哭啼啼失了主意。
卻見水中湍急處有個人影在掙扎,只是漸漸失去了力氣,就剩個頭頂在水面。
顧里扔下背簍,跳入水里,魚似的游到了漩渦處,拉住了早已昏迷的人兒,一個用力將人帶出漩渦,拖到了岸上。
此時男人已經(jīng)像條死魚一樣任人擺布,蒼白著臉毫無生機。顧里顧不得許多想起爹說的淹了水的人得先把肚子里的水壓出來,再給他渡氣,這樣人才能活。
顧里七手八腳的給男人壓胸口,按十下渡一口氣,反反復(fù)復(fù)的好一會,原先還焦急的孩子們,這會有的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著,有的有手指捂住了眼睛,偷偷的向外看。
男人發(fā)出沙啞的咳嗽聲,看著和自己面面相窺,唇齒相貼的臉,驚的猛然坐起。
顧里被突如其來的力量給推倒,一屁股坐到了鵝卵石上,疼的她直咧嘴,瞪著面前的男人喊道:“干嘛?才活過來就有力氣了。”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顧里看著面色蒼白,牙齒打戰(zhàn)卻還如此討嫌的男人,很是氣結(jié),要不是看在他長的好看的份上,她就再把他扔水里去,讓他去喂魚。
“我對你做什么?”顧里整理好自己的頭發(fā),低著頭與男人四目相對,笑著道:“沒啥,就是親了你?!闭f完帶著背簍揚長而去。
她回家了,回家了,卻不知道自己的那幾句話在這個小村子扔了顆炸彈,人人都知道茅廬的醫(yī)女顧里輕薄了教書的長安先生。
事情經(jīng)過那幾個孩子的大嘴巴,越傳越甚,最后直接變成了顧里貪戀長安美色,半路劫持輕薄了長安。
半晚出診晚歸的顧不得青著臉,看著心情極差,顧里正往堂屋端菜,看著爹回來了十分欣喜,“爹,我跟你說……”
“說,說什么??!”顧不得想著今去問診,一出門就被一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老太太們給圍上了,說啥要給顧里找婆家,說這女子留不得了,主動相好男人不說,還半路攔著男人輕薄,這以后要是壞了名聲,可就不好再找婆家了。
這一路顧不得的耳朵就沒清靜過,被吵的頭疼,氣的頭暈,他顧不得的女兒,雖不是什么大家閨秀,可也是彬彬有禮的小家碧玉呀!怎么會去輕薄男人。
“爹吃飯?!?p> 顧里給顧不得盛了一大碗飯,這顧不得生的俊俏,長的壯實,能干能吃,飯量一個都頂三個。
顧不得嘴里嚼著飯,像嚼臘一樣難以下咽,早被氣飽了。
顧里自顧自的吃著,突然抬頭注意到一向跟飯親的爹,今天竟然食不下咽,很是稀奇。
“爹,你不吃,我都吃光了哈!”
“嗯。”
顧不得撂下筷子走了出去,又回來,又出去,來來回回幾十次,看的顧里眼花繚亂。
“爹,你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