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的拆開信封,岳松一目十行掃過書信。
吾兒岳松親啟:
兒子,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爸爸媽媽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了。你一定要記得照顧好自己。到了夏天,記得帶上避暑符。到了冬天,記得加張驅(qū)寒符。
看到這里,岳松泣不成聲。
爸媽雖然從小對他甚少過問,可心里對他還是關(guān)心的。
哽咽了一下,岳松繼續(xù)向下看。
其實我們早就應(yīng)該動身的,只不過心里對你一直放心不下,所以直到前陣子你收到了上清府的預(yù)錄取通知,我們才終于下定決心離開。
岳松的表情微微起了些變化。
怎么這封信看起來有些不對呢?
不管了,繼續(xù)看下去就知道了。
現(xiàn)如今,你也是接受了九十年修仙義務(wù)教育的人了,以后做事說話都得有個分寸。尤其是去了上清府,那里天才眾多,你可萬萬不能惹是生非。要不然惹怒了別人,別人都有爹媽撐腰,你爹你媽現(xiàn)在可都沒辦法幫上忙了哈。
九十年義務(wù)教育?合著我接受了九十年義務(wù)教育?!
這么長時間,你怎么不上天呢?
不過你也不必太擔(dān)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你也別憋著!爹娘該給你打點的,上清府那邊都打點過了,你就安安心心去上學(xué)吧。多的也不說了,我們倆該上天了。爹娘對你很期待,希望不久的將來能在這邊見到你。
喂喂喂!你倆還真上天吶?
怎么個意思?
合著原來還準備把我一起帶走唄?
信里信外無不透露著一股詭異的氣氛,岳松的眼角抽搐了兩下,結(jié)合著今天的所見所聞,他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難不成……”
抬起頭對上洪叔的視線,岳松忽然開口道:“洪叔,我問你個事兒?!?p> 洪叔痛快道:“啥事兒?只要是洪叔能幫上忙的,你只管開口?!?p> “幫忙倒不至于,我只是想咨詢一下,我爸媽他們是?”
“飛升了呀。你現(xiàn)在也是修士了,這點東西還不懂嗎?”洪叔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其實你爸媽早該上去了,只不過一直擔(dān)心他們不在,你小子會在下面胡來,所以才一直壓抑修為躲避劫雷。”
“那為什么今天就突然?”
“還不是因為上頭催得緊?你爹娘一個是下界萬年不出的天才,一個是體修中的帝王之姿,仙界能眼瞅著他倆在下面蹲著?”
說到岳松的父母,洪叔就打開了話匣子:“仙帝都放話了,他倆要是在不上去,那就要派大羅金仙下凡給他倆逮上去。到時候非但不算他們飛升之功,還得治他們的罪!”
“是……是嗎……合著為了我的學(xué)習(xí)問題,連上面都驚動了?”
岳松的嘴角抽搐了兩下。
“好啦好啦,看一眼就行了。你爸媽也沒想到渡個劫能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天劫這厲害的,幾千塊上品靈石的洞府能給劈稀碎?!?p> 洪叔嘖嘖了兩聲,眼中全是惋惜:“我早勸你爸媽找個陣法宗師給洞府做個防雷,非要犟,就是不聽我的。你看看,現(xiàn)在好了吧,連家都沒了。他倆飛升是不用操心了,可算是苦了你了,唉呀……”
洪叔看了眼還在發(fā)愣的岳松,還以為他是在為住處發(fā)愁。
“松松啊你也別愁沒地方住,這不還有你洪叔在這兒呢嗎?離上清府開學(xué)還有幾個月呢,這段時間你就住我家吧。你就委屈一下,和洪壯這小子擠擠,這混小子的床大,睡倆人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說著,洪叔上前扶著岳松的背,帶著他朝自己家走。
“松松啊,你這對爹媽,啥都好,就是腦子里缺點常識,做起事來沒個譜的。不過你也別太怪著他們,他們這次飛升也是身不由己。如果可以的話,他們肯定也是想親自送你去上清府的?!?p> 岳松嘴上應(yīng)承著:“嗯嗯……洪叔,我知道的?!?p> 他的腦子里現(xiàn)在一團亂麻什么也聽不進去,穿越到了這么仙俠世界就算了,還是這樣一個非典型的仙俠世界。
不但開局沒有金手指,爹媽還都飛升了,就連自家房子都給雷劈稀碎。
岳松覺得應(yīng)該沒有比這更蛋疼的開局了。
見到岳松愁眉不展的,洪叔一面寬慰著岳松,一面述說著今天的所見所聞,希望能夠?qū)⑺某钏即蛏ⅰ?p> “不過你爸媽雖然缺常識,但是論起修煉,那真是誰也比不上的天才。咱們?yōu)I海城的城守弘道真君今天本來在外地開會,一接到你爸媽飛升的消息,弘道城守二話不說架著飛劍就往回飛。聽真君的近人說,路上活活跑廢了三把飛劍呢!”
洪壯聞言嚇了一跳:“今天叔叔阿姨飛升把弘道城守都招來了?”
弘道真君是遠近聞名的德才兼?zhèn)渲?,上任濱湖城城守三百年,不止將這個湖邊漁村打造成了遠近聞名的巨城豪郭,更是一人一劍蕩平了為禍濱湖城周遭的賊修山獸。
可以說,濱湖城能有今日,弘道真君居功至偉。
作為岳松父親的老同事,老兄弟能有今日,洪叔也倍感光榮。
“何止弘道?今天你岳叔叔他們飛升,城守府的人都到齊了。除此之外,還有幾個生臉,聽說是州里下來的人。”
洪壯聽的瞠目結(jié)舌:“岳叔叔柳阿姨他們影響力這么大?”
“那當(dāng)然了,他倆可是……不說了不說了,你這小子,平時看起來和個鐵憨憨一樣,這會兒倒是套起老子的話來了。”
意識到差點失言,洪叔趕忙住嘴,狠狠地瞪了一眼洪壯。
岳松父母的身份極為特殊,輕易是不能對外吐露的。
他們教育岳松低調(diào)行事不要張揚也正是由此而起,洪叔作為他倆的老同事怎么能不清楚這一點呢?
雖然兒子洪壯為人憨直,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嘴上從來就沒個把門的。
要是告訴了他,這小子一不小心禿嚕了出去可咋整?
照著洪壯的屁股上結(jié)結(jié)實實的踢了一腳,洪叔罵道:“平時和那些女修在一塊兒的時候怎么沒見你話這么多呢?趕緊滾回家叫你媽燒幾個好菜,今天老友得道,我要好好的喝兩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