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zhǔn)備與那些掌柜開始商討大事的白渡,在收到白英兒有事找他的消息之后,立刻便留下一干習(xí)以為常的掌柜們,肥鼠一般地向著白英兒的房間跑去。
在經(jīng)過十分鐘的全速跑步之后,白渡氣喘吁吁地到達(dá)了白英兒的閨房門口。
大咽了幾口口水,白渡拿出袖子中的帕子將臉上的汗水都擦了去,隨即調(diào)整了下呼吸,這才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木門。
“爹,你來啦?”屋子中的許瀟聽到聲音便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轉(zhuǎn)頭看向了屋門的方向。
白渡本以為許瀟是有什么身體的不適才將他喚過去。此刻在見到女兒這般有精神后,倒也放下了心去,隨即有些好奇地問道:“找爹什么事兒???”
“我要改名字!”
“啥?”白渡聽言一怔,這孩子怎么越發(fā)讓他看不懂了?
“白英兒不好聽,我要改成白瀟兒!”許瀟一臉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為了不在以后漏出餡兒來,她只能委屈一下這白英兒了。
許瀟原以為這個要求會碰到極大地阻礙,畢竟世間都認(rèn)為名字由父母所授,隨意更改便是對長輩的大不敬。
但她卻不曾想到,白渡只是略一猶豫,便是連連點頭道:“行行行,以后我女兒就叫白瀟兒了!”
這下倒是讓的許瀟發(fā)愣了去,然后下一刻,覺得可以“趁勝追擊”的她便是繼續(xù)開口道:“謝謝爹!然后我還想找個先生教我詩書,再來個先生教我算數(shù),最好再…”
一旁的白渡聽著,只覺得自己耳朵出了什么問題,接著便是下意識地覺得白瀟兒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要求他了。
“你想要什么便直說吧,爹一定滿足你!”
被打斷的許瀟先是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隨即反應(yīng)了過來。
有些心虛地扭過頭去,許瀟不再與白渡直視,但嘴上仍然說著:“爹!你說什么呢!我是這樣的人嗎?”
“我只是覺得自己再像以前那般作為,那可能就嫁不出去了…”最后那句話,許瀟故意說得越來越輕聲了去,聽在白渡耳里就好像是少女害羞了一般。
但許瀟沒想到的是,白渡聽到“嫁”這個字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
“嫁?你想嫁人?!你不能留下爹一個人?。 ?p> 許瀟有些無語地按摩了下太陽穴,輕嘆口氣說道:“那爹你是想讓女兒孤老終生嗎?”
原本還在哭天喊地的白渡直接是被這句話嗆到了去,然后有些委屈地說道:“爹一個人也…”
剛想說些什么博同情的話,白渡便見著了許瀟越來越倒豎的眉毛,當(dāng)下便立刻改口道:“咱可以嫁個上門女婿!反正爹最不差的就是錢了!買個女婿還是綽綽有余的!”
這般話放出去定會讓的世人喧嘩不已,但作為白渡女兒的許瀟,竟覺得無言以對。
略微思考之后,許瀟便換個種方式,耍無賴一般地說道:“我不管!反正我想學(xué)這些!”
這個辦法果然很是奏效,那白渡一聽便是直接敗下陣來。
“好好好,一切聽女兒吩咐。但前提是得等你的傷好了,不然你說個一百遍我也不會同意的!”
“一言為定!”
……
就這般,許瀟與白渡聊了足足半個時辰之久,直到白渡的下屬來催他去商討大事,二人才分了開去。臨走前向著白渡提醒了一句給護(hù)衛(wèi)拿藥的事情,許瀟便是有些滿足地躺了下去。
這般細(xì)節(jié)的情報,還是直接從白渡這兒得知才好。
比如一個月后要舉辦的蓮花燈會已在籌備之中,又比如自家的酒館產(chǎn)業(yè)除了這仙靈苑以外,在他城也有大大小小十幾處,著實算得上“富商”。
回想著這些對于她來說極為重要的信息,許瀟在心中自個人盤算了起來。
事實上在醒來之前,許瀟心中對于宗澤的報復(fù)之心是極其強(qiáng)烈的。但當(dāng)她真的重生成為另一個身份后,許瀟卻是有些猶豫了。
不談其他,若許瀟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而讓的白渡家破人亡,這對白渡又是何其的不公?
更別說白渡作為十幾家酒館的東家。若他受到皇家的敵視,那么又會有多少個無辜之人受到牽連?
但話說回來。若要讓她放棄這一切念想,以這個身份快樂無憂得生活下去,那許瀟也是完全做不到的。
有些頭疼地將自己捂在被窩子里,許瀟糾結(jié)了許久,始終是無法作出最終的決斷。
許瀟讓白渡為她找教書先生,是為了讓的自己以后的詩詞之能變得合理;而她要找算數(shù)先生,便是想要看看自己是否有這般能耐。
再者,一個懂得經(jīng)商的女子總比只知道玩樂的刁蠻小姐要更有價值一些吧。
想到這兒,突然,一個毫無厘頭的想法在許瀟的腦中跳了出來。
不然直接讓李若詩將這個宗澤暗殺了去吧?
想罷,許瀟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個傻勁兒,便向著自己翻了個白眼。
“若詩?”李若詩的名字是許瀟問了白渡才知道的,此刻叫起來倒有些莫名地不好意思。
“若詩在?!?p> 眼前閃過一個影子,許瀟便是見得李若詩安靜地站在了床邊。
這般來無影去無蹤的身法,著實是讓許瀟羨慕之至。
“你的武功如何?”
“回主子,若詩的武功不算高強(qiáng),但保護(hù)主子并無問題?!?p> “那是不是說明你的武功還挺高的?”許瀟只當(dāng)這是李若詩自謙的說法,畢竟能在自保的情況下再保護(hù)一個毫無武功的許瀟,不管怎么說也不會差便是了。
“只是對主子構(gòu)成傷害的人都不會有太高的武功罷了?!?p> 這句話一下,許瀟便是了解了個大概。
這下可以將那個有點傻的念頭完全拋開去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不用一直看著我?!?p> 畢竟李若詩是保護(hù)她安全的最主要戰(zhàn)力,若是她在沒養(yǎng)好傷的情況下遇到了什么壞人,那許瀟與她便只有一個慘死的下場了。
因此,許瀟對于李若詩的身體還是很關(guān)心的。
“是,主子?!痹捯袈湎?,李若詩便是像來時一般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去。
“我也該好好休養(yǎng)身子了…”喃喃自語著,許瀟重新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