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海棠花帶露,香如故,直沁心扉,嫵媚侵蝕骨。
水鬼蕉,迎風(fēng)舞,誰笑春已暮。
十里桃堤,梨花帶雨,乍看卻俗!
過了好一陣,梅姐喘過氣兒來,揪起倆耳朵。
“你這狼心狗肺的,真打算做倉管呀,老姐原本三個月之后升你做拉長的,半年之后就能做副主管,我四個拉長,都是廣東妹,沒一個高中生,太讓姐失望啦!”
“尼瑪唬誰咧?你現(xiàn)在舒坦了才想起來哄我,在二樓,咋從沒見你給我好臉色,就只顧拿眼睛挖老子!只是沒想到母夜叉還有柔情萬種的一面?!?p> “老姐也沒想到平時逆來順受的付妹妹,原來這么無賴!還真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老姐身上大發(fā)威風(fēng)!”
“不打不相識,現(xiàn)在才曉得,姐人挺好的,不但臉蛋兒漂亮,又水蛇腰,各方面都很棒棒!咋辦嘛,我都上來這么久了,不可能再跟你一起滾下去吧?”
“現(xiàn)在嘛都別說了,已經(jīng)做了倉管,姐也認(rèn)了。就先在倉庫待著,真的會很累,你這兒又多是破銅爛鐵,叫主管趕緊給你招幾個兄弟,你就做組長了,但是倉庫沒有副主管喲!”
一場風(fēng)雨,淋濕了心扉。
平湖秋月,無風(fēng)也起波瀾。
分管五金本來就累,喇叭本來屬于電子倉,只是每次進貨都是一條柜,這邊新騰出來的倉庫,整整一層樓,有地方存放,干脆就劃歸我管。
喇叭婆梅姐隔三差五地上來換喇叭,其實大不可她親自來,當(dāng)然也少不了一盒酸奶,兩個茶葉蛋。偶爾也會停下來小敘。
時間長了才向我透露心聲,梅姐今年三十歲,TJ市事業(yè)單位上班,結(jié)婚四五年了還不能生育,老公堅決離婚,就一氣之下南下打工。
大學(xué)生,找工作也不是難事兒,來工廠一年多了。
直到遇到了咱這二愣子,感情的閥門才再次打開。
“放心啦,梅姐不會阻你結(jié)婚生孩子,只要還能在一起,嘛都不圖!想要天上的星星,姐搬梯子給你摘!”
“梅姐,千萬別哈,咱雖然是個小小打工仔,咋說也是個小男人吧?只要還在深圳,絕不辜負(fù)老姐的一片癡情,更不會向你要天上的星星,只要兩顆心還能想到一起?!?p> “尼瑪話是說的好聽,只是這打工,天南海北的,今天打東家,明天打西家,一旦分離,誰還記得誰?”
“誰說不是呢!即使以后分開了,也許不會天天惦記,但一定會時常想起!愛情的美酒,滿滿的一瓶,但我一定會分一杯給你,敬歲月,更敬梅姐的知遇之恩!”
“好感動啊!付老四沒考上大學(xué),真是可惜了!有你一杯酒,足以慰平生,姐值了!等將來你跟小麗生孩子,姐就做你們的老媽子,只要小麗不嫌棄,姐一定不離不棄!”
隨著公司的業(yè)務(wù)量越來越大,倉庫的材料也越來越多,新招來兩個倉管,咱就順理成章地當(dāng)了組長。
本來是好事兒,但我跟梅姐的倉庫地下工作,也就自然而然地宣告結(jié)束了!
后來我就大著膽子,一早一晚去她在二樓喇叭部樓梯間的宿舍,弄點東西吃,經(jīng)常會有雞腿、豬耳朵,更多的是煮雞蛋、茶葉蛋。
打工的苦打工的累,也有短暫忘卻的時候。
時間久了小麗同學(xué)就納悶了:“老四喂,你不就當(dāng)個破組長嗎,至于起早貪黑的那么勤快?工廠八點上班,你七點剛過就往廠里跑!晚上九點下班,你十點才出來,不會是在偷倉庫東西吧?我可不稀罕啊,別把自己搞進治安隊小黑屋,這里比你聰明有本事的人多了去啦!”
“咱麗麗小姐放一萬個心,咱們雖然晚上吃個炒粉、喝瓶啤酒都掰掰持持地舍不得鋪張浪費,但還不至于監(jiān)守自盜啊,晚上多混一個鐘加班費而已!”
“就是,王哥辣么看中你,進廠四個月就當(dāng)組長,十二塊的底薪,老鄉(xiāng)個個都羨慕妒忌,可不能給他添亂子!要是還在喇叭部,還不是拿五塊錢的底薪,恐怕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