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肯定是喝酒了
里面的地契無疑是花云菲的,夏侯玉瓊手緊了緊,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寒光和愧疚,薄唇緊抿,冰冷的鎧甲在陽光下,是那么刺眼。
想起前世棠棠說的話,她娘是沒有錢抓藥才會病情日漸加重,最后給活活拖死的。
整個院子里,所有的人看著夏侯玉瓊,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花云菲只覺胸口涌上苦澀,花棠棠倒是輕松,直接惦著腳尖將他爹手里的盒子拿了過來,數(shù)了數(shù),小臉上滿是失落,道:“娘親的嫁妝單子我看過,足足有兩丈長,如今就剩下三張地契了?!?p> 她將盒子放到花云菲手上,道:“娘親,您收好,這些可都是外祖父給你留的?!?p> 郭氏圓圓的眼睛瞪的圓圓的,不敢置信的看著夏侯玉瓊。
“既然你回來了,怎么不先回家,來這里做什么!”
胳膊肘竟然向外拐了?
這還是她的兒子么?花云菲果然是個狐貍精,都和離了還勾著她兒子不放。
夏侯玉瓊回頭對著她雙手抱拳,微微彎腰,道:“母親能來這里,我自然也能來,棠棠是我的骨血,我自然是認得,當(dāng)年我在邊關(guān)打仗,母親擅自為我休妻,此事棠棠若是不認我,那也是該的,她是不是要回夏侯府,那也是看菲…花氏的意思,旁人干預(yù)不得?!?p> “此后若是再有人來牡丹巷子尋釁找事,就休怪我夏侯玉瓊翻臉不認人。”
此話說完,他淡漠的看了眼張嬤嬤。
那老奴才胖墩墩的身子抖的像個篩子,花棠棠偷偷的笑了笑,正好小六從人群后面伸出個頭,對她眨了眨眼,擺了擺手。
意思是:三顆糖。
花棠棠汗顏,那小子不管二十五歲,還是九歲,都是這個貪吃不吃虧的。
夏侯玉瓊之所以這么快的到牡丹巷子,那也是因為花棠棠讓小六去城門口攔人了。
夏侯玉瓊是認識小六的,自然是一攔一個準了。
雖然說她并不確定夏侯玉瓊今日會走城西,但是以他最近一段時間的反常,莫名的、她就從心底認為他會走城西而歸。
只是……
看他果然走城西歸來,心底又有些不自在。
軍營在城北,如今他走城西是要繞上一段路的。
而夏侯玉瓊一直都不喜歡太過于高調(diào),對于那些花里花哨的歡呼聲,向來不屑。
不過他今日竟然能這么快的到牡丹巷子,外面怕是也沒人迎接,她記得前世這個時候,他也是打了勝仗回來的,畢竟只是去剿內(nèi)賊,沒有在收覆邊關(guān)之土?xí)r那般的振奮人心。
她也知道,那是因為現(xiàn)在的百姓已經(jīng)習(xí)慣夏侯大將軍只會打勝仗帶回來的榮耀。
自然也沒有當(dāng)初的歡呼雀躍,也因此前世夏侯玉瓊打了敗仗,迎來的卻是臭雞蛋。
看著那落寞的背影,她心頭狠狠的一抽。
花云菲小聲的呢喃一句:“棠棠,你說你爹那話是什么意思?”
花棠棠微微一愣,前世她問過她爹為什么休妻。
她爹從來都沒有說過。
每次她開始這個話題,他就會回避這個話題。
“娘,爹肯定是喝酒了,你看他走路走走不穩(wěn)?!?p> 不會是受傷了吧。
花棠棠心頭微微一抽,但是想了想,要不是他、娘親在前世怎么會那么死掉?
想到這里,心安理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