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樹下,秋千晃悠。
天已經(jīng)放晴,恢復(fù)了燥熱。
洛梨坐在秋千上,正閉目養(yǎng)神。
秋露在旁邊切著水果,一塊一塊地遞給她:“這兩日怎么不去宮里了?這么快就沒有斗志了呀?”
洛梨睜開眼,仰天長嘆:“我得考慮周全啊,一步錯滿盤皆輸,皇宮可不比王府。”
她覺得自己真是命苦,在王府得斗小妾,后宮還擔(dān)憂著安歌。
洛梨塞進(jìn)嘴里一塊水果,含糊地問:“這幾天不見海棠苑那位,楚熠每晚還是歇在她那嗎?”
“他不是睡書房嗎?”
秋露又突然想起什么,繼續(xù)說道:“洛大小姐,府里這幾日可是傳言你跟九王爺夜里在書房……很是激烈,你去書房勾引他了?”
洛梨嘴里的水果差點(diǎn)噴了出來,她劇烈咳嗽了幾聲,臉都咳紅了,秋露見到那紅透的臉,竟是當(dāng)她默認(rèn)了。
“我就說他怎么抗得住你那撒嬌樣,是個男人都應(yīng)該抵擋不住啊,除非他真的是有那方面的隱疾,可他自己又坦白和那西越公主……”
秋露自顧自說著,沒發(fā)現(xiàn)楚熠已站在身后。
洛梨捂嘴笑著,秋露疑惑不解,驀然回頭,見楚熠溫潤如玉的立于身后,她猛地起身行禮,然后低著頭跑開。
楚熠走到秋千旁,輕輕搖著:“云妃的哥哥云鶴身居大將軍,她父親又是丞相的摯友,她得寵并非偶然,這背后的利益牽扯太大,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這渾水你還要繼續(xù)去淌嗎?”
洛梨跳下秋千,面對著楚熠,疑惑地問:“有你這定海神針在南晉,不管是大將軍,還是丞相,誰又敢輕舉妄動呢?”
楚熠笑而不語,溫和地看著她,權(quán)利制橫,功高震主,這些她又怎么會明白,不過她也無需明白。
“皇上有他的權(quán)謀,后宮不過是一種手段而已,安歌選擇入宮為妃時,就該明白?!?p> 洛梨沒有反駁,心里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她突然拉住楚熠的手臂,靠近他,臉上掛著燦爛的笑意。
楚熠身形一怔,似乎已經(jīng)知道她將要說什么。
她將臉附在他耳旁輕聲說:“這幾日太忙,有件事竟忘記跟你說了,皇叔,你得先有心里準(zhǔn)備。”
她這一靠近讓他頓時心猿意馬,六神無主,他低啞地問:“什么事?”
洛梨退后兩步,似乎想拉開個安全距離:“前陣子,我廢了一個人的右手,那人自稱是云妃的表哥,大將軍云鶴的表弟?!?p> 楚熠呆住,目光深邃的看著她,他還未曾開口,洛梨又搶先說道:“我們與他還不止這一次過節(jié),在我和秋露剛?cè)刖r,無意之中,他被我踢了一腳,聽說從此再也不能人道?!?p> 他面上鎮(zhèn)定無比,可這樹蔭之下,卻如同也在被炙烤著一般,他撫著額頭沉默片刻后,才淡淡地問:“你想明著解決,還是暗著解決?”
洛梨驚訝地看著他,竟這么風(fēng)平浪靜,還有兩個選擇,可她怎么會想暗著解決呢?
于是她淺笑著說:“明著吧,先看云妃那里怎么做,我要等著她狗急跳墻,自露陣腳,云家那個蠢貨只怕是忙著養(yǎng)傷,還沒時間去告狀?!?p> 微風(fēng)拂來,六月的風(fēng)卻帶著寒冬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