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四弟,來看這里,這是誰?”沈宸楓手機拿著容妃的畫像,指著問四皇子。
“容,阿容,”四皇子剛學(xué)會咿咿呀呀的發(fā)音,也只能說個大概。
“真聰明啊,這就是你的母妃,容妃娘娘,”沈宸楓摸著四皇子的小腦袋,另一只手又指著自己問到,“那我呢?我是誰?”
他又指了指坐在一旁看書的沈君傾,“還有他,我們是誰?”
“guo,阿,過,哥,”看著他很艱難,卻還是叫出了聲,沈宸楓激動的叫著沈君傾。
“二哥!他開口叫我們哥哥了!你快來!”沈君傾聞聲趕到。
“宸兒這么開心啊,你們開心二哥就開心,”沈宸楓突然拉住沈君傾的手,“二哥,四弟還沒有名字嗎?”
沈君傾點點頭,“父皇一直說還沒有想好。”
“父皇也不來看看四弟,四弟好不容易會說兩個字了,都不是父皇,是‘容’字和‘哥’字?!?p> 一張大手突然撫上沈宸楓的頭,“朕這不是來了嘛?!?p> “兒臣給父皇請安?!鄙蝈窏骱蜕蚓齼A一同跪下,留著四皇子在搖籃筐里咿呀大叫,皇上走過去抱起搖籃筐里的四皇子,“在和哥哥們說什么呢?”
“君兒,你們在和他說些什么?”
“回父皇,宸楓剛給我說,四弟的名字他想好了?!鄙蚓齼A的話讓沈宸楓緊張的抓住了他的衣角。
“二哥,我何時?”
“你剛給我說,四弟現(xiàn)在會說的兩個字是什么?”沈君傾搭上沈宸楓的背,示意他不要緊張。
“容,哥,”沈宸楓撓撓腦袋,看著沈君傾緊接著說到。
“父皇,這個名字您覺得怎么樣?不如就叫四弟‘容歌’,這一來可以紀念生母,二來也是他剛學(xué)會說話便能發(fā)出的音,‘歌’字就取‘幸甚至哉,歌以詠志’的‘歌’,表達了幸運之意,可用歌聲寄托情感,又正巧容妃娘娘也最愛唱歌不是?”
沈君傾的晉言讓沈宸楓目瞪口呆,他覺得沈君傾不虧是自己的哥哥,替他邀功不說,竟能如此博學(xué)多識,這么快想到這么好的名字。
“哈哈哈哈,容歌,沈容歌,”皇上只覺得這么多天的心情都不如今天一天的好,“這名字好,有意義的不僅是你剛才說的那些,更是因為這是朕的孩子們想出來的,能得如此團結(jié)的兒子們,是朕之幸,更是南朝之幸??!”
后面發(fā)生了什么,沈宸楓記不清了,他只知道,是從那一日開始他決心用功讀書的,也是從那一日開始他決定好好守護容歌,好好習(xí)武,日后定要輔佐沈君傾左右。
這日子說快也快,沈宸楓練武的樣子晃過了不知道多少個春夏秋冬,讀書時窗外的風(fēng)景不知顛倒了多少白天黑夜,九年時間彈指一揮間,他只記得那天是長姐出嫁的日子。
皇城外張燈結(jié)彩,父皇為長姐安排的送親隊伍浩浩蕩蕩見不到尾,他和沈君傾還有容歌站在城墻上,自出生以來,他們對長姐的印象并不深刻,父皇總說男女有別,長姐長到這么大,幾乎是個‘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的狀態(tài)。
一襲云錦描金勾勒出的殷紅宛如天邊流霞,嫁衣外的紅色輕紗冗長,僅是提裙邊的宮女都可達數(shù)十人。
長姐的樣子被南珠喜帕遮蓋,只得從她繡著鳳凰的腰帶圍出來的纖細腰身和行云細步間,讓人對那帕子下的絕世容華,略猜一二。
皇城里來送長公主去西域和親的人格外的多,沈宸楓的視線也就是在這一刻被人群中那抹淡青色吸引。
沈宸楓將胳膊肘搭在城墻上,撐著自己因為尋找那抹淡青,而晃悠的腦袋,“二哥,你說你娶辛辭姑娘的時候,場面會不會大過今日的陣勢?”
沈君傾搖搖頭笑著,“嫁娶之事還不急,我還不知該怎樣向父皇稟告?!?p> “那二哥可否先告訴容歌,辛辭姐姐好看嗎?”容歌自幼和兩位哥哥一起長大,自然與他們無話不談,親切的很。
沈宸楓并沒有在聽沈君傾和容歌在說些什么,他的身體隨著那抹淡青的消失,逐漸不安分起來。
“二哥,你們一會先走,不用管我了,”他剛邁出的步子便被沈君傾拉了回來。
“你別闖禍,”他擔心的提醒著沈宸楓。
“二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還是這么擔心?”沈宸楓應(yīng)和的說到,眼睛卻四處尋找剛才看到的那抹身影。
“因為你是我弟弟,”沈君傾剛回答,就看到沈宸楓把容歌擺到自己面前,“二哥,容歌還小,你先照顧著他,我去找個人,馬上回來?!?p> 沈君傾的視線隨著沈宸楓跟了他很久,卻實在因為今日皇城里人太多,等到實在看不見沈宸楓人的時候,他才帶著容歌走下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