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人在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時便睜開了雙眼,他緊緊的盯住緩緩?fù)鶅?nèi)殿挪動的身影,卻靜在床上默不作聲,他倒要看看,這人究竟想做些什么!
蘇小月根本沒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的人早已醒來,她先是來到了衣架旁搭好了沈宸楓的衣服,又端起面前的茶壺‘咕咚咕咚’喝了好幾杯子茶水,然后摩擦著已經(jīng)僵硬的手,站在沈宸楓不遠處扭腰動胯,借著暖和的室溫活動筋骨。
接著,她緩慢的走向沈宸楓的床邊。
床上的人見到此幕,微微勾了勾唇角,她果然,覺得這是最佳時機了。
蘇小月站到沈宸楓床邊,借著月光看到已經(jīng)滑落到肚子上的被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在她站到床邊的那一刻,沈宸楓手下便開始聚氣,這要抓現(xiàn)行的臺詞都準備好了,卻只見蘇小月兩手抓緊他的被角,把被子輕輕往上一提,蓋到了他的胸口。
她還用蚊子般的聲音教育到,“都知道給我蓋衣服,自己的被子都快掉了也不知道冷?!?p> 沈宸楓手下一松,剛聚的氣皆在此刻散去,難道,就這樣?
為他蓋好了被子,蘇小月又從里屋找了兩個毯子,看到她小心翼翼的離開了內(nèi)殿,拉好簾子后,沈宸楓才慢慢的轉(zhuǎn)了個身看向簾外的方向,心里不住的思考,‘莫不是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朕醒了,所以才改變的計劃,這次沒有下手?’
蘇小月慢騰騰的在內(nèi)殿外給自己鋪好蓋好毯子,“終于能睡個溫暖點的覺了?!彼÷晫ψ约赫f道。
她就這樣睡了一夜。
天兒剛蒙蒙亮,太皇太后的慈寧宮外便站滿了來請安的各宮小主們,因為后宮現(xiàn)在并沒有皇后,所以一切都聽太皇太后的安排。
“太皇太后,小主們都來了,您也快拾掇拾掇起來了?!倍汉途按嚎偸禽啌Q著叫太皇太后起床,雖說自家主子是年紀大了些,卻依舊像個孩子一樣愛賴床。
“哀家總是連這點休息空兒都沒,皇上也不體諒體諒,后位選不出來,妃子竟也選的難受?!?p> 冬春看著自家主子的動靜,趕忙拉開簾子,一時間,端著漱口洗面用具的宮女們站成一排,大家紛紛忙活起來。
“太皇太后今個兒怎么格外多愁?咱們皇上愛惜朝政,不留戀后宮美色,是這南朝的福分啊?!倍哼呎f邊為太皇太后穿著鞋。
景春也捧著幾件衣服走開,“太皇太后今個兒想穿哪身?是艷點,還是素點?”
“就那件暗紅色吧,哀家老了,哪能跟姑娘家穿一個色?!?p> “誒,奴婢這就幫您梳洗打扮!”景春和冬春加快了手下的動作,畢竟這外頭還站著一屋子的小主呢。
凌霜這會可沒了昨夜的緊張,她端莊秀麗的站在一堆女人們中間,格外惹人眼熱。
孫常在面兒上和其他人說這話,眼睛卻不住的往凌霜那邊瞅。
正巧這時候知杏來到凌霜旁邊,對著她耳邊說了幾句。
可任憑孫常在伸直了腦袋,卻還是被面前來來回回的人影擋了個正著。
“巧兒,”她實在按耐不住,使了個眼色示意跟過去看看。
知杏從人群中離開時眼睛不住的左顧右盼,這小心翼翼的模樣全被孫可寧瞅在眼里,她們一定有事。
巧兒一路跟著知杏,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走遠,只是來到慈寧宮外不遠處的小花園,與她碰頭的正是昨夜幫忙打探消息的小康子。
“你是說她在內(nèi)殿外睡了一夜?”
“對,我今一大早叫皇上起床時看到的,毯子都在外面放著。”
知杏眼底有絲興奮劃過,卻不露聲色的說到,“昨夜明明還叫蘇尚宮侍寢,今個卻發(fā)現(xiàn)她在外睡了一夜,咱們這做奴才的真是不懂主子們都在想些什么!”
“可不是呢,不過不該咱們奴才管的,可是丁點兒也管不得!”小康子應(yīng)和著,順帶開心的接下知杏手里遞過來的碎銀。
巧兒像是聽到了什么驚天大秘密,急得在石子路上歪了下腳也全然不在意,一瘸一拐的跑回自家主子身邊。
見她回來時眉頭緊鎖的樣子,孫可寧也心頭一緊,可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事。
“什么?你說的那個蘇尚宮侍寢了?!”這可是個委屈不得的急性子,巧兒在她耳邊說的神神秘秘,她一嗓子喊得讓整個院子的女人都看向這里。
“你聽清了嗎?這話可由不得你胡說!”這眾目睽睽之下,巧兒知羞,忙跪下來,“主子,奴婢不敢妄言。”
這主仆二人的戲碼立刻吸引了不少圍觀的目光,凌霜也不例外。
“主子,妥了?!敝映脕y回來,在凌霜耳邊報信,“主子等著看著看戲就行?!?p> 凌霜嘴角輕勾,卻依舊沒失了該有的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