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外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進來,在囚微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任澤明眼尖的瞧著囚微的神色有一絲的變化,緊接著就瞧著囚微跟著那男人出去了。
任澤明挑了挑眉。心里希望囚微最好是被什么事兒纏著了。
等門一關過去,他的姿勢就有些囂張了。麻利的脫掉鞋子躺在來魚上漂的身邊。躺了一下,覺得距離有些遠,又往一旁移動了一些,嗯,這下挨著了。
正在嘰里呱啦的說著話的咕咕也忍不住停下來看了看任澤明。
那小眼神。
任澤明:“……咕咕,早上爸爸起早了,現(xiàn)在有些困了,我想躺一會兒呢。你跟媽媽說沒說我昨個晚上帶你去吃冰淇淋的事兒?”瞧著咕咕一副意見非常強烈的小模樣,他趕忙轉移話題。
咕咕的小眉頭皺得更緊了。魚魚雖然一直都是昏睡的了過去。
可她偷偷吃了冰淇淋這事兒,還是不敢讓魚魚知道的。
存粹的條件反射。
任澤明瞧著小家伙這樣,就大概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
安慰她說:“沒事,你就與媽媽說吧,她說不定聽著聽著就氣醒了呢?”
咕咕:“……”
她不要,她不要這么不靠譜。
父女兩人正說著,病房的門又再次被推開了,任澤明刷了一下,就坐了起來,那動作快的咕咕小盆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任澤明雖然動作快,可人卻非常的淡定。
沒有穿鞋子,而是直接盤腿,坐在了床上。伸著手淡定的摸了摸一旁的營養(yǎng)液。
“這營養(yǎng)液滴的有些慢,我給放快一點?!?p> 囚微:“……醫(yī)生今兒個早上才囑咐了的,魚上漂近幾天的吸收有些不好,所以點滴要慢慢的來?!?p> “噢,還好,臥還沒來得及調呢?!?p> 任澤明繼續(xù)淡定地收回自己的手。囚微不是一個人進來的,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小子。
囚微沒有讓對雙方做介紹,把人領進來,就又在一邊忙活去了。
這病房很大。每日都要打掃。沒有請阿姨,幾乎全部都是囚微一個人搞定,有時任澤明也會跟著做一點,可一般都是幫倒忙的。
咕咕小朋友是背對著門的,她慢半拍的瞧著進來的人。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這個小哥哥穿著一身的運動裝。長得還挺好看的。
她看著還有一點點的眼熟。不過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了。
隨著那小哥哥離她越來越近,一股味道,也離她越來越近。
她忍不住吸了一下小鼻子,倒也沒在有其他的小動作了。
“你就是咕咕吧?”
“我是,你認識我?”小家伙對于不認識的人是有些高冷的。哪怕對方是一個有些好看的小哥哥。
而床的另外一邊任澤明的那雙深藍色的雙眼也瞇了起來。
他的記性好得很。
這人不就是今天在自行車上,那個小子嗎?
怪不得他倆一直都走相同的道路,原來是來同一個地方喲。
平哲看著面前這個矮矮的小娃娃有些激動。
他今年剛剛18歲,才高考完。
一考完連家都沒有回,就騎著自行車,直奔這兒來了,終于見到了想見的人。
面對小娃娃如此認真的詢問。平哲愣了愣,想要逗逗小家伙的話語也收了回去:“我叫平哲,是漂姐的小堂弟,早就聽家人提起過你了,只不過一直沒有見著你的面,你可叫我小叔叔……叫哲哲也可以……”
“你是平家的人?”咕咕小朋友的嘴里出了這么一句話。
連口水還沒來得及喝的平哲,聽著這句話。額頭忍不住冒了一點虛汗出來。
“我……我與他們不一樣的……高考之前漂姐還叫我好好考的。”
小娃娃此時與任澤明一個姿勢。一只手的手肘放在自己的小短腿上,小手掌微微地拖著下巴。
任澤明知道,自家小朋友是在思考,此時他也沒有在盤腿坐在床上了,而是在不知不覺中移到了咕咕小朋友的身邊。
很明顯有新的情況,必須得好好的應對呀。
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我叫魚米咕,你可以叫我咕咕,歡迎你來到a市。嗯,你要喝水嗎?”
平哲額頭上的虛汗也沒有了。
露出了大男孩的陽光笑容。
“嗯,我想要喝一杯白開水?!?p> “好”小家伙應道就想要甩著小短腿爬下床,去倒水了,任澤明趕忙一把拉住她,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囚微也開口道:“咕咕你就坐哪兒玩著,我去倒水?!?p> 連飲水機的開關都需要墊著腳尖才能碰到的人哪還敢讓她去倒水呢?
囚微很快就倒了一杯清水過來,遞給了平哲。
態(tài)度依然是冷冷淡淡的。
任澤明忍不住挑了挑眉。突然間覺得自己在囚微那里的待遇,好似還挺好的耶。
平日任澤明是屬于話多的,一般待在病房里面也就他一個人在那里找著話說。
今日他有些不想開口。
好在平哲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小子。最近才高考完,離開了那壓力山大的學校,像是出了籠子的鳥兒一般。
心情什么的,都非常的好。
加上終于見到了他一直想見人,話當然是多的。
他先從自己的高中生涯說起,說自己有多么多么苦逼,被憋著每天去學校,然后要做多好的卷子,多好的作業(yè)??荚嚦煽冞€必須達到什么樣的程度等等等等。
聽的魚米咕小朋友眉頭直皺。上個學這么痛苦呀?
之前魚魚還與她商量說要在她三歲的時候就送她去上幼兒園呢。
魚魚與她說幼兒園里面有更多的小朋友,然后每天可以接觸到不一樣的東西。
她那時候還覺得挺好的。雖然她覺得那些小朋友們都挺幼稚的。可有時候無聊得緊了,與幼稚的小朋友玩一玩也還是可以的。
但是沒想到在平哲口中讀書這么痛苦呀,瞧瞧平哲畢業(yè)了之后,就像是那終于突破了籠子的小鳥兒一般。
平哲去的是高中,魚魚與她商量的是要把她送去幼兒園,雖說去的地方不一樣,可都逃脫不了其根本,那就是這兩個地方都是讀書學習的地兒。
她怎么突然不想去幼兒園了呢?
嗯,咕咕決定了,等魚魚醒來之后,她一定要說服魚魚,她不要去幼兒園了,瞧瞧平哲讀個書就這么痛苦了。
她才不要那么痛苦的,她覺得魚魚肯定也舍不得她那么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