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氏父子對郭海陽是千恩萬謝的,郭海陽便問他倆:“你們有沒有克扣,或沒有交納所應(yīng)該交納的稅金啊?要是有的話,我要幫你們也難!畢竟國家有難,國庫空虛,該你們盡的義務(wù),可不能廝混過關(guān)!違了國法,國法難容!”
海鳴旺便苦笑著,說:“我們哪敢啊?我們唯有是交多錢,可不敢是交少或者不交的!我們知道自己的身份——商賈是最賤的,所以只會交早,不會交遲的!尤其是以前我的長子就是被征召從軍死于戰(zhàn)場之上的!我也知道像我一樣,子孫不知多少是被征召從軍的,我要是給錢多,也就是能保證他們在沙場上能安全,或許能保住性命?!?p> 說到這里,海氏父子就難受了。海鳴旺的長子從軍戰(zhàn)死的事,郭海陽是知道的,不然楊敬業(yè)怎么會認(rèn)識海子楓?
海鳴旺便說:“其實我能成為交州一省的首富,我不知是孝敬了多少的人,如交州的州牧大人,以及交州的節(jié)度使我們都是給予了重金!他們也曾許給予我們安全和保障!可今天不能給我們安全。唉!”
郭海陽一聽,也能明白的,交州的軍政首腦都是啖予重利以做海家的后臺,可是這些高官還保不住海家,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會是比這些高官還厲害的存在。
在大安朝一個省的最高行政長官就是州牧,最高的軍事升官就是節(jié)度使。要比他們高,那不是在朝中的大官了嗎?
大安朝為了防止一個地方的軍政都集于一人的手上,會造成尾大不掉之勢,或者避免造反,故軍政是分開的。只是州牧是形式上的最高長官,以文來制約武,要是州牧沒有信符的話,節(jié)度使也是不能發(fā)兵的。
同樣,州牧的信符有了,可沒有皇上頒發(fā)下來的虎符就算是身為最高長官也難以調(diào)動全省的軍隊。這樣,軍政二方就會互相牽制。
海鳴旺又加上了一句:“就算是交州的最高二位大人都幫不了我,我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便是想辦法去找宋王爺!不知恩公可知道,我大安歷代皇帝都是害怕官商一體從而是害了整個國家,民不聊生,令得皇朝覆滅。所以對商賈的打擊是十分重的!”
海鳴旺是看著郭海陽,似乎他在沉思著,只是不知在想什么,他便只好是加上一句:“其實我們也沒有見到宋王一脈的天潢貴胄們,只是通過人牽了一條線,因此當(dāng)我們有大難的時候,宋王并沒有幫我們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或許宋王也不知道我們這些小人物?!?p> 說到這里的時候,海鳴旺是十分傷心的,這就是現(xiàn)狀了,他又能怎么樣?
郭海陽是在想著的,“宋王是站在了海鳴旺的后面!這是要庇護(hù)海家?。≈皇乾F(xiàn)在卻不出面了!要是早知道和郭洋相牽涉到這一關(guān)系的話,坑害商賈,郭洋相應(yīng)該知道吧?只是我相問,郭洋相未必會和我說清楚!明里大家都是血緣的兄弟,只是皇族又豈有情誼可言?親父子親兄弟都相殘,何況我這個隔了好幾代的?”
郭海陽又想起了漢中王的話,要注意樂城的動態(tài),要危害大安朝。這到底是什么危害?
郭海陽把目光落到了海鳴旺的身子,海鳴旺猜不透郭海陽的意思,不過他說了:“恩公,在我們大安朝是沒有官商一體,不過就是有皇族和商賈在一起,只是操縱一切的是皇族,商賈是處于絕對的劣勢地位。也掀不起多大的浪來!”
郭海陽是知道的,正是這一個原因,所以皇族就把商賈當(dāng)成圈養(yǎng)的肥豬,平時就是幫他們賺錢,等到?jīng)]有用的時候就會殺豬了。
正是這個原因,商業(yè)的發(fā)展并不是多好,可以說是受到很大的打擊。
海鳴旺又繼續(xù)說:“或許恩公也知道了,皇族從來都把商賈當(dāng)成肥豬來宰,一旦肥了,大了就會立即宰殺!所以能得善終的商賈可不多!商賈可不愿意做魚肉,總會有反抗的。那就是給四周的胡人,夷邦許多的技術(shù)啊,或者是鐵器之類的,你說商賈賣國?可國不愛他們,要致他們于死地,他們之中都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出路才做出賣國的行為!何況……”
海鳴旺欲言又止,而且覺得自己是說過頭了,這些是不能隨便說的,要是被有心者告發(fā),這是要掉腦袋的。
郭海陽就想把整個大安朝所有的不好之物全都揭出來!不能再這樣地捂蓋子了!捂下去又能有什么用?郭海陽便說:“叔叔,你要是把我當(dāng)成自己人,你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海鳴旺揣摩著郭海陽,見到郭海陽這是在說真話,要是不說的話,郭海陽就不會幫他們海家了,這不,郭海陽是一副鼓勵的樣子呢。
海鳴旺在郭海陽的鼓勵之下,他便是有了勇氣,說:“因為利益的關(guān)系其中與外邦胡人交易最多的不是我們商賈,開此先河的是皇族!這些皇族因為需要許多的錢財,所以他們?yōu)榱隋X那是什么也不顧,什么也不理了!哪怕是毀祖宗的基業(yè)也在所不惜了!”
海鳴旺苦笑著,說:“太祖剛剛立國建基的時候,皇族的人數(shù)并不多,用國家來供養(yǎng)那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可是經(jīng)過一百多年的發(fā)展,皇族的人數(shù)何止是翻了十倍?。堪俦抖加?!有時連皇族的親戚朋友都是抱團(tuán)來討吃的。于是乎,國家要供養(yǎng)這么多皇族以及他們的親戚朋友,財政就捉襟見肘了!原先國家繁榮昌盛,在文宗皇帝時還過得去,可在文宗皇帝后期就對于這種情況財政應(yīng)付困難了?!?p> 海鳴旺不敢再多說了,郭海陽明白,文宗皇帝中興了國家,把積弱的大安朝再度復(fù)興了,可是他所做的就算是回光返照一般,很快國家又墮入到衰弱的境地,尤其是先帝和今上都沒有文宗皇帝的百分之一的才能,國家又怎么能復(fù)興?守成都不可以!
如今的大安朝可以說是積重難返了,要不是有曠世奇才的話,是無法扭轉(zhuǎn)乾坤的。
郭海陽覺得聽海鳴旺等的話還是很有用的,便想他繼續(xù)說下去,郭海陽便是一伸手,說:“繼續(xù)!有什么說什么!你所說的只入我們?nèi)说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