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瓊雪一回頭,看到陳怒海正好奇的看著自己,葉瓊雪輕聲說道:“白天在馬車上睡的有些多,現(xiàn)在不是很困。”
陳怒海直截了當(dāng):“你是在想林公子的事吧,緣分這種事強求不來的,早點放下對自己反而是種解脫?!?p> 葉瓊雪一直對林洵照示好,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像這樣直接被人當(dāng)面戳穿,陳怒海還是第一個,葉瓊雪又羞又急:“我在想什么,和你有什么相干?!?p> 葉瓊雪說完就紅著臉跑進(jìn)了房里,陳怒海愣在了原地,葉瓊雪一直表現(xiàn)的很溫順,像這樣不留面子的數(shù)落人還是第一次,陳怒海覺得有些下不來臺,尷尬的在那里撓頭。
第二天陳怒海比平日里,離馬車要遠(yuǎn)了一些,他覺得再見到葉瓊雪,就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尷尬,他們緊趕慢趕,第二天傍晚就趕到了汴州城。
夜里阿綠拉著湘謠出來逛街,林洵照也拉了姜云澈跟了出來,葉瓊雪說身體不舒服,自己躺在了客棧里。
湘謠無奈的說:“你身子剛好一些,非要出來看什么熱鬧?!卑⒕G不以為意:“好不容易來一次汴州城,不出來看看多可惜?!?p> 林洵照買了一包剛做好的馃子說:“汴州城真是熱鬧,和我們金陵差不多,你們嘗一下這馃子?!?p> 阿綠不客氣的嘗了一個:“這馃子還是金陵城的精致好吃一些,這里的倒是一般,不過中午的胡辣湯好喝,我們那邊沒有?!?p> 他們兩個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各處的吃食,說的熱火朝天,很快手上就買了一大堆吃的。阿綠正說的熱鬧,姜云澈突然開口道:“你們說渴了沒有,那里有茶室,進(jìn)去休息一下吧,你還有傷呢。”
姜云澈默不作聲的擠到了阿綠和林洵照的中間,阿綠感覺傷沒痊愈,這體力是要差一些,便滿口答應(yīng)的一起去了茶室。
四人剛一落座,阿綠就把買來的吃的攤在了桌子上,招呼著三人快吃,湘謠卻突然摁住她的手,眉宇間都是戒備。
阿綠知道湘謠不會沒什么事就小題大做,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卻看到了那次偽裝成落難少女,打傷姜云澈的萬花谷女殺手,當(dāng)時兩個男殺手被阿綠當(dāng)場斃命,這女子卻僥幸逃脫了,沒想到在這里又遇到了她。
阿綠輕聲的對姜云澈說:“你的老熟人?!苯瞥阂渤抢锟戳丝?,發(fā)現(xiàn)那個暗算過他的女子,正在和一個面容冷峻的年輕男子喝茶聊天。
姜云澈冷哼了一聲:“我那一掌之仇還沒報呢,今天是該和她比劃比劃了。”湘謠和阿綠已經(jīng)施法在聽那二人說些什么,都沒有回答姜云澈。
那男子說道:“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那對夫婦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很艱難的才生了這么一個孩子,還是三代單傳,我們要是帶走那孩子,只怕他們承受不了,茱茉,要不我們還是換一個孩子吧。”
那個叫茱茉的女殺手冷哼一聲:“冷雨,每次我找到一個練武的好根骨的時候,你總有理由拒絕,這個不忍心,那個不舍得,可是我們總要帶孩子回萬花谷交差吧?你不要再婦人之仁了,今天你說的天花亂墜,我也要帶那個孩子走,你要是再阻攔我,別怪我不顧共事的情分,去谷主那里告你的狀,說你不愿意給谷主辦事?!?p> 冷雨不敢再勸說,茱茉提起佩劍就出門去了,冷雨只好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后,阿綠貼耳對湘謠說:“沒想到萬花谷這個鬼地方,還有這種沒有昧了良心的,倒數(shù)烏鴉窩里飛鳳凰了?!?p> 姜云澈招呼著三人跟上去:“他們估計又去擄孩子了,我們跟上去看看。”林洵照好奇的問:“什么擄孩子?那兩個人是人販子嗎?”
湘謠對林洵照說:“阿綠還有傷,林公子你先帶她回去,我和姜公子去看看就行了?!卑⒕G忙說:“我不礙事的?!毕嬷{警告的看了她一眼,林洵照對湘謠言聽計從:“我們還是回去吧,你要是再受傷,尋藥的事還要等,姜夫人的病真就要耽擱了?!?p> 阿綠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跟著林洵照先回去了。湘謠和姜云澈跟上萬花谷二人的時候,那二人已經(jīng)潛入了一戶人家,湘謠便和姜云澈趴在對面的房頂看著動靜。
兩人觀察了一會,茱茉和冷雨才從里面跳出來了,冷雨的肩頭還扛著一個孩子。阿綠小聲的說:“他們出來了?!?p> 湘謠和姜云澈聽到阿綠的聲音,無奈的回頭:“你們怎么沒回去,真是胡鬧?!绷咒諢o奈的說:“我們已經(jīng)回去了,但是我看到阿綠又偷偷溜了出來,我就跟著她又回來了?!?p> 阿綠伸出手:“萬花谷很難纏,你還是戴著面具吧,省的被認(rèn)出來,以后他們?nèi)こ穑銈冪S局就麻煩了。”
姜云澈接過面具,嘴角浮現(xiàn)了一絲甜蜜的笑意,:“你還留著這個呀,那湘謠姑娘怎么辦?要不我一個人去吧?!?p> 湘謠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阿綠和姜云澈,說了一句:“她上次已經(jīng)見過我了,沒什么打緊的”就飛身下了屋頂,姜云澈也飛快的戴上了面具,瀟灑的從樓上飛了下去,挺拔的身姿加上神秘的面具,讓人看了不禁心神一蕩。
阿綠留著面具本來是打算拿來威脅他的,那時候看他不順眼,想著抓個把柄在手上,以后拿這個氣死他,在甬道姜云澈救了他之后,她看姜云澈就越來越順眼,甚至覺得和他呆在一起玩很是開心,留著這面具也沒有什么意義了,還不如物歸原主好了。
林洵照激動的拍著房頂:“阿綠,原來云澈就是鬼面郎君,沒想到我和鬼面郎君成了好兄弟,我是不是在做夢啊?!?p> 阿綠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問:“疼嗎?”林洵照更加的激動:“疼,我不是做夢,沒想到鬼面郎君年紀(jì)和我一樣大,人生如云澈這樣活一場,簡直死而無憾?!?p> 阿綠心想:他又要開始綿綿江水、滔滔不絕的夸贊姜云澈了,林洵照卻問:“你怎么一點都不激動?不會一路上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這件事吧?”
阿綠安慰他:“瓊雪和小冬不也不知道嘛?!绷咒沾沸仡D足:“我一路上說了那么多鬼面郎君的事,你們是不是都在看我的笑話,太丟人了實在是,你都不告訴我,真不夠意思你這個人?!?p> 阿綠腹誹道:那也不是單看你笑話,不是你說出來,姜天清還真不知道他弟弟跑出去做了那么多好事,還特地把姜云澈叫了罵了一頓。
林洵照又說:“湘謠姑娘簡直是月宮嫦娥,飛出去都那么賞心悅目?!卑⒕G白了他一眼:“豬八戒才這么夸嫦娥呢?!?p> 阿綠和林洵照說話的時候,湘謠和姜云澈已經(jīng)飛到了茱茉和冷雨的身邊,茱茉很快察覺,拔劍擋了姜云澈飛來的一招。
受到姜云澈劍氣推擊的茱茉連連后退了幾步,帶著怒氣的說:“鬼面郎君做好事從金陵做到汴州來了,真是讓人佩服?!?p> 姜云澈不屑的說:“你們?nèi)f花谷為非作歹,也從金陵一路禍害到汴州了,真是讓人不齒?!?p> 冷雨把睡著的孩子放在了地上,也拔出了劍:“什么鬼面郎君,原來不過是藏頭蔽面,這位姑娘都不加遮掩,你一個大丈夫又何必藏身于面具之下,不如以真面目示人?!?p> 湘謠嘲諷道:“你自己搶別人的孩子,做這種傷天害理的陰毒事情,才是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見人吧?!?p> 冷雨臉上一紅,低了頭不說話,年輕俊秀的臉就有了陰郁之色,看得出來,做這種擄孩子的事,的確不是他內(nèi)心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