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天化龍之時,血海翻涌,鮮紅的血浪拍岸;血海中似有億萬頭野獸靈獸嘶吼,掙脫著,想要爬出來。
昂!……
搖光開明獸飛入血海上空,一聲兇猛的長嘯,震的血海爆起數(shù)米高的血柱,血水四濺。
獸吼漸弱,海面漸漸歸于平靜,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搖光嘟囔著:“閑的無聊玩什么化龍?”
…………
一路上,云天跟鵬九聊的歡快,對這里的情況大致有些了解。
這片區(qū)域的范圍不大,跟白骨山和悟道山的區(qū)域是隔開的,這里已經覺察不到有腐蝕之力。
也是云天敢化龍的原因,沒有怨龍氣;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經激起血海中那些魔魅的仇怨。
對面的敵人,似乎并不是來至南極仙宮,而是在此無盡久遠的鬼族人,他們極其強大,而且無窮無盡。
云天將自己的所見告知鵬九,眾人并無驚恐的樣子,有人曾去對面探查過,了解一些他們的由來,反倒讓云天覺得匪夷所思。
埋在地里的、掛在樹上的、躺在棺材中的、還有裹在黑霧中的……各種樣式的誕生方式,而埋在地里的只是最低等級的方式。
云天額頭青筋直跳,這也太邪門了;同時也讓云天確定,南極仙宮與這里的鬼族有著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那南極仙宮的可怕,像是一座巨山壓在云天的心頭。
沒有告訴他們,怕引起他們的恐慌,畢竟南極仙宮流傳的太過強大。
好消息就是,鬼族那邊要是越過界線,實力會大打折扣,所以這么多年來,守在這里的蠻族人能抵擋住他們的進攻,頑強的活下來。
即便如此,也有太多的蠻族人死去,現(xiàn)在加上云天帶來的人,總共也就兩萬人左右。
戰(zhàn)輕狂和赤火留在界線邊緣,依舊在盯著對面的動靜。
云天隨大部隊已經來到萬獸山,此山并不雄偉,看起來只是一座很普通的山,以此命名,或許是懷念蠻族吧。
所以,他們只是選出一個峰主。
他們心中還想回到外面那個蠻族,那里才是家的感覺。
“云天大人,想跟你的老朋友們見見嗎?”鵬九問道。
“好??!”云天來的時候已經知道,這里還有許多曾經的對手,晴宇軒、水清流等人;之前是對手,現(xiàn)在卻感覺親切。
“象沖,你帶著云天大人去見見他們,之后帶他去大廳議事?!?p> 象沖答應一聲,領著云天離開。
“童贊,你命人將他們安置好,隨后將各位長老請到大廳來?!?p> 耳邊鵬九的聲音漸弱,象沖已經邁著步子將他們帶到一處小隊的面前。
小隊的領頭人氣宇軒昂,英俊瀟灑,云天看著相貌有幾分熟悉,還不待自己詢問,象沖就介紹道:“這位是無法,這個小隊的隊長,副隊長白鴿,其他人你應該都認識了。”
無法就是無天的哥哥,怪不得看著有些熟悉;自然,關于眼前這兩位的傳說,云天也聽說過,兩人確實天賦不錯,已經都是結丹五重。
云天掃眼發(fā)現(xiàn),其他都是熟悉的面孔,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一個黑不溜秋的大個子沖過來。
“云天,哥哥想死你了!”
沖上來的正是巴圖,這貨樣貌變化不大,還是那么丑;跟云天來了一個深情相擁。
“紫瑤妹妹沒有跟你一起進來嗎?”
云天的身軀僵住,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這個名字已經許久沒聽過了,再次聽到,依舊刺心。
三個人有太多的回憶,很美好,也很痛心。
“她……受傷了,我沒帶她進來?!?p> “受傷了?那是不應該帶她進來,來了就出不去了,你怎么也進來了?”
云天勉強露出笑臉:“我進來當然是為試煉,提升實力?!?p> 一群人這才查看云天的修為,三重,曾經的對手也只有晴宇軒與云天相當。
“有機會,再打一架。”
云天覺察到晴宇軒的目光,點頭答應。
其他人看向云天,已經沒有挑戰(zhàn)勇氣,比他修為高的時候都打不過,更何況是現(xiàn)在。
云天目光掃過水清流,點頭道:“別來無恙。”
水清流頷首,面帶微笑:“別來無恙!”
“戰(zhàn)輕狂和赤火也是這個小隊的,你已經見過了;百聞不如一見,龍族大人果然非同一般,歡迎你來到這里,我們以后可以并肩作戰(zhàn)。”
無法笑著走到云天面前,伸出一直手,與云天緊緊握在一起。
“以后有的是機會敘舊,我還要帶云天大人去議事,先走了。”
云天辭別眾人,跟著象沖往山上的一處宮殿走去。
剛走出兩步,巴圖像是想起什么,喊道:“云天,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爹和紫瑤的爹娘都還活著,就在這里?!?p> 云天停下腳步,身體搖晃,被唐山扶住,隨后頭也沒回,繼續(xù)往前走去。
心中有愧,該怎么面對她的父母?
來到山頂?shù)膶m殿前,宮殿簡陋,像是石山隨意挖開的大洞。
“云天大人,我就送你到這里了?!毕鬀_說完,目光轉向唐山:“你就別進去了,跟我一起去給云天大人找個歇息的地方?!?p> 唐山看向云天,云天擺擺手,示意他隨象沖去吧。
象沖這才帶著唐山離開。
“你怎么跟個石頭似的,一個屁都崩不出來,悶不悶?赤火那小子……”
云天苦笑,這孩子是不是因為家仇自閉了?
看著他倆的背影消失,云天轉身進入宮殿之中。
元嬰期是一個很難跨越的門檻,所以很多結丹修士都卡在結丹九重;修為能到元嬰期的鳳毛麟角。
這里保留著蠻族的制度,達到元嬰修為以后,就能成為長老,參加議事,這是實力帶來的權力與責任。
“云天大人!”
宮殿的門廳是一個個尖銳的石錐從頂部延伸而下,參差不齊;一條不寬的水池上,架著一座青石小橋,水池中幾朵水仙吐露著芬芳。
云天穿過小橋,跟諸位一一打招呼。
元嬰期的只有六人,相對于蠻族一峰的元嬰數(shù),確實算多的。
鵬九元嬰九重,這里最高的修為。
之前與鵬九一同去的另一老者叫路東鳴,元嬰八重。
童贊是剛進階元嬰的,元嬰一重。
另外三位也都是元嬰初階,其中經夏元嬰一重,空天裂元嬰一重,古庸元嬰三重。
介紹到古庸時,云天心中已經開始懷疑他就是紫瑤的爹。
不出所料,他看向云天的目光親切,忍不住問道:“一直聽說您,沒想到能在此處遇到您,我爹和紫瑤,他們還好嗎?”
云天的臉色變幻,逐漸傷心起來,宮殿里變的安靜了,看著云天的表情,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眼前的人,就算云天再笨,也猜到他是誰了。
鄭重其事的跪下來,看著欣喜不已的古庸,臉色逐漸倉白,深深磕頭賠罪道:“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紫瑤。”
“紫瑤……她怎么了?”古庸嘴唇抖動,顫抖的問道。
“對不起!她為救我……身受重傷,不過您放心,只要我不死,一定會想辦法救活她的?!?p> 云天說的斬釘截鐵,可越是這般,這群人也越明白,紫瑤傷的恐怕很重。
古庸踉蹌的走到云天近前,邊扶邊說道:“大人您起來吧,我不配您跟我道歉。”
“她娘還沒生下她的時候,我就獨自進了試煉地,沒有一天盡過當?shù)呢熑?,我連你都不如,又有何臉面接受你的道歉?”
云天被古庸扶起,心中滋味像是酸醋被打翻,那種酸楚在心中發(fā)酵,抑郁而傷感。
空氣中彌漫著憂傷,每個人的臉上皆是陰沉傷悲。
許久,鵬九才低沉的說道:“只要還有希望就好;先不論其他,說說這里的情況吧?!?p> 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云天被鵬九拉著,坐到鵬九的旁邊,正前方的石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