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覺得如今自己會比不過她,但誰不想自己更優(yōu)秀,生活更享受一點呢?
白若憐幾乎是抑制不住的笑出了聲,風(fēng)光無限受人追捧的生活,那種生活才是最符合她心意的生活!
……
齊昭和一群哥們兒坐在幽暗的酒吧包廂里,各自喝著酒打著牌,吵吵嚷嚷的很是熱鬧。
少年頭發(fā)有些凌亂,眉眼凌厲,在昏暗的燈光下越發(fā)的有種桀驁不馴的狂野感。
他靠在沙發(fā)背上,雙腳翹在面前的茶幾上,手中拿著一個銀質(zhì)外表的打火機,有一搭沒一搭的懶洋洋撥弄著。
齊昭的臉上還帶著一些小傷痕和淤青,身上也有不少,可在經(jīng)常打架鬧事的少年看來,都是一些不打緊的皮外傷。
所以在脫臼的胳膊被上回來后,閑不住的他又跑出來在酒吧待著了。
為什么會喜歡這個地方呢?
齊昭將手搭在額頭微微出神的望著天花板,或許是因為這里所有人都不加掩飾、給他一種不被束縛的自由感吧。
不像在那個家里,大家臉上都帶著恭敬偽善慈愛的假面,學(xué)校里的同學(xué)們也帶著同樣的假面,把他們的不屑鄙夷和不喜掩藏在下面,那種壓抑感真的讓他很不爽呢。
所以比起學(xué)校家里或著外面,他更喜歡來這種有些混亂的地方,這里跟寧裳一樣,給他一種親近舒適的感覺。
一想到寧裳,齊昭就想起之前針對兩人的群毆。
他平常挑事不少,但大家都遵循著“江湖上的道義”,不會毫無預(yù)兆的就對別人動手。
再加上他最后押了個人一番試探逼問,他差不多已經(jīng)確定了是齊思妤下的手。
她對自己下手還能理解,無非是怕齊家大權(quán)落入他這個私生子的手中,可是對寧裳呢……莫非是因為紀(jì)修遠嗎?他們的事齊昭也有所耳聞,可是寧裳又不喜歡紀(jì)修遠,用得著下這么狠的手嗎?
想來想去,齊昭得出一個結(jié)論:最毒婦人心啊。
正想著,外面突然傳來鬧哄哄的一陣聲音,齊昭眉頭一皺,剛站起來,包廂的大門就被人猛地踹開,幾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打斗一觸即發(fā),齊昭眉眼狠厲,拳腳生風(fēng),對那幾個來挑事的人死毫不留情。
原本他加上包廂里的幾個哥們,局勢已經(jīng)呈一邊倒的情況,沒想到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背后卻忽然來了一棍。
齊昭一下就被打趴在地上,腦子暈暈乎乎中,看到了往常身邊的好兄弟蹲下來,神色似憐憫似嘲諷的對他低聲說道:“對不住了兄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p> 由于他們在包廂鬧得動靜太大,再加上被齊昭打的一個人中居然是某位高官的公子哥,這下,齊昭就被關(guān)進了局子里。
在等待齊父來贖他回去的這段時間里,齊昭異常的安靜,安靜到死一般的沉默。
少年垂著腦袋,身體一動不動仿佛雕像。
呵……又是針對他設(shè)的一個局嗎?他真是太蠢了。
就算他無意齊家,可是別人不這么覺得的啊,他一次又一次的退讓,換來的不是寧靜的生活,而是對方變本加厲的針對。
到現(xiàn)在,齊昭才驚覺,自己真的是太蠢了。
齊思妤有什么?良好的家世身份、優(yōu)異的成績、令人贊嘆的教養(yǎng)、父親和母親那邊親戚的寵愛。
而他有什么呢?只有一個名義上父親的虛假寵愛。
他的身份他的錢都是齊廖明給的,如果他被掃地出門,他就是一個一文不值的廢物小混混,連那些虛假的阿諛奉承都不會再有!
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蠢貨,以為自己在給齊廖明抹黑,在用自己的方式報復(fù)他,可是齊廖明什么也沒失去,反倒是他落了一身罵名。
他為什么要拿別人犯的錯來懲罰自己呢?真是太傻了。
如果齊廖明不來保他出去,他絕對相信靠著關(guān)系,他們會把他關(guān)進牢里,關(guān)個幾年都不是問題。
他太弱了,除了一身蠻力,什么用都沒有,在這種情況下,只能無力的坐以待斃。
他那身蠻力又有什么用呢?再厲害也雙拳難敵四手,因為他太弱小,才會被別人任意的踩踏欺凌啊。
齊廖明作為一個在商場上叱咤風(fēng)云的人精男人,生出來的兒子又怎么可能是傻瓜呢?
并且,由于兒時經(jīng)歷的關(guān)系,齊昭的腦瓜子可是靈活的不能再靈活,就看他想不想轉(zhuǎn)腦子而已。
現(xiàn)在想通了一切,齊昭扯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既然太弱小,那就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他如今擁有的最好的武器,就是自己的頭腦。
用頭腦武裝起自己,等到他手持利器的那一天,便不會被別人踩在腳下了。
這是為他自己,也是為已經(jīng)逝去的母親,也為了他想守護的那縷陽光。
如果不夠強大,一無所有的話,他拿什么去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呢?
暫時關(guān)押他的牢房被人打開,少年緩緩的站起身,還尚且單薄的背脊越發(fā)的挺直起來,眼中似乎有隱約的火焰跳動,那光芒雖小,卻那么明亮而堅定。
“什么?你要出國上學(xué)?”齊廖明坐在車后座,看著身側(cè)一向冷臉對他的兒子難得的跟他提了個要求,有點吃驚的問道。
“嗯?!饼R昭閉眼靠在椅背上,神情有點疲倦。
留在這里,身邊還是有那些如影隨形的人或事影響著他,不如去另外一個清凈的地方,也能讓他徹底靜下心來成長。
這里也沒什么好留戀的,要說唯一掛念的,恐怕只有寧裳了。
不過他知道,寧裳很厲害,也不需要他的幫忙,況且他也幫不上什么忙啊。
再加上她身邊那個看似文弱實則還挺有男人氣概的男朋友,齊昭就算不想承認(rèn),也只能別扭的贊嘆一句,還算華麗的男人啊。
她或許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大,所以他也要努力變強才是啊,作為朋友的話,一方強大,一方弱小,他自己都會自慚形穢呢。
“嗯,只要你考慮好了,那就去吧?!饼R廖明眼中幽光不定的閃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