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箐僵硬的坐在床上,嘴巴不能說話,手腳都不能動。只能拼命的眨巴著眼睛,對不遠(yuǎn)處坐在椅子上的歐陽拓放射信號。
余光看到她神情的歐陽拓,心里好笑,但卻不慌不忙的喝著手中的茶水。
這個死男人,沒見到我一個大活人坐在這里嗎?居然對我視而不見?太太太可惡了,沈箐差點咬碎銀牙。
歐陽拓放下茶杯,慢慢的踱步走到沈箐的面前,手輕輕的揭開她的面紗。
雖然知道她容貌不會很差,但看到她女裝的樣子,歐陽拓的內(nèi)心猛然一緊,呼吸有些停滯。
死色胚子,看著本姑娘做什么?不會給我解開穴道嗎?眼皮子亂眨,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的折扇挑起沈箐的下巴,眼角帶著女人專有的魅色。
“沒想到,你這丫頭打扮起來,還是有幾分姿色?!?p> 沈箐心里有些開心,嘿嘿,對吧?雖然我算不上傾國傾城的美麗,但至少還算是清秀的嘛。
“唉,跟你三分顏色就開染房,你瞧瞧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眼珠子都能跑到頭頂上去了。”恨其不爭的嘆了口氣。
啊?有那么明顯嗎?不會吧?我很低調(diào)的啊。沈箐完全忘了,自己還處于受制于人的狀態(tài)。
昏暗的燭光,兩人坐的大床都被鋪上喜慶的大紅色,有種拜堂成親送入洞房的錯覺。
就在歐陽拓有些意亂情迷的時候,心里頓時清醒。
“這位仁兄,請現(xiàn)身吧?!睔W陽拓的眼睛如刀子一般凌厲,沉下臉,看向窗外。
艾葉用內(nèi)力震開窗戶,走了進(jìn)來。
看到來人,沈箐眼睛一亮,艾葉?他怎么來了?也是來找小姐的嗎?可能是來找花魁姐姐的,卻被我這么庸俗的人奪了名號,唉....
“這位兄臺,半夜闖入別人的房間意欲何為?”
歐陽拓?fù)]開折扇,眼神有一瞬間,如滲了毒液一般掃向艾葉,很快又一閃而過。一旁的沈箐差點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他為什么一股恨艾葉入骨的感覺。
“把那姑娘放了?!卑~的臉色陰沉,眼睛看向沈箐。
歐陽拓笑了笑,“我又沒有挾制她,如何能說放不放呢?”
“我不想說第二遍?!鄙眢w的內(nèi)力暗暗聚集在掌中,準(zhǔn)備這下一秒動手。
“沈姑娘,難道你不愿意跟我嗎?”
呃?這話的含義很大啊,我該怎么理解呢?沈箐疑惑的眨巴著眼睛。
歐陽拓的手指在她身上一點,沈箐感覺好像什么被解開了一樣,開心的動了動,但身體還是沒反應(yīng)。
“欸,小拓子,為什么我還是動不了?。俊睊暝鷥上?,全身就跟僵硬一般。
還沒等歐陽拓說什么,艾葉直逼了上來。手掌的內(nèi)力如風(fēng),逼的歐陽拓連連后退。
兩人在室內(nèi)把桌子什么的都給打碎了,身形矯健的兩人,互不相讓,臉上黑的深沉。
“哎呀,能不能先別打了?先幫我把穴給解開啊?!闭娴氖?,怎么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呢?
突然,歐陽拓的腰間抽出一條軟劍。二話不說以迅耳不雷的方式,對艾葉迅速攻出一劍,劍尖點點,如星子在夜空點綴,萬點迢迢,卻又無限接近。
哎喲~想不到這家伙居然把劍當(dāng)皮帶使???太狡猾了。
“艾葉,你要小心啊,這家伙就是太狡猾了。歐陽拓,你也太不公平了吧?人家都是手無寸鐵呢,你是使詐?!鄙蝮漯堄信d趣的觀看兩人的戰(zhàn)斗,時不時還點評兩句。
歐陽拓一個轉(zhuǎn)身,好像拿了什么東西,往沈箐的身上一扔。原本說的興致勃勃的她,瞬間又成了啞巴。
“太聒噪了?!睅讉€字丟個她,差點沒把沈箐氣死。
太可惡了,艾葉,你要贏啊。把那家伙打的落花流水鼻青臉腫的,才能解我心頭之恨吶。咬牙切齒的瞪向歐陽拓的背影。
“沈姑娘,冒犯了?!?p> 驀然,福全不知道在哪從天而降。一把扛起床上的沈箐往肩頭上一掛,頓時感覺身上的血液都流到了腦袋里。
沈箐心里哀嚎,你個殺千刀的,就不能用斯文的方式對待我嗎?這么粗魯,能不能來個公主抱?。?p> 福全肩上扛著沈箐,腳步如風(fēng),穿過一條條的街巷。
頭暈?zāi)X脹的沈箐,無奈的意識到,自己又被人搶奪擄掠了,什么時候我成了香餑餑了?
與艾葉爭斗的歐陽拓看到沈箐被人擄掠走,迅速的向福全逼近。然而身后的艾葉卻對他步步緊逼,窗外有兩武功不低的護(hù)衛(wèi)接應(yīng)。
他沉吟片刻,很快就逃走了。
“不用追了?!鄙砗蟮淖o(hù)衛(wèi)想要追上去,被艾葉制止了。
一路上,沈箐就這樣被人倒掛的方式扛回了風(fēng)雅澗。
他的手在沈箐的身上點了兩下,瞬間就能動彈和說話了。
“沈姑娘,你在這里呆著,我馬上回來?!彼奔泵γΦ南蜷T外奔去。
柳瑟舞看到沈箐是被人扛著回來的,嚇得上前去打量她。
“小箐,你還好嗎?”柳瑟舞擔(dān)心的看她。
等待平復(fù)好身體的不適,沈箐抓住柳瑟舞的手問道:“紅姨在院里嗎?”
“不在,似乎出去了?!彼龘u搖頭。
沈箐嘿嘿一笑,天助我也,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拿起男裝,以飛快的速度把頭上的簪子和衣裙都換了下來。胡亂的在房間收拾好衣服和銀子,一股腦的塞進(jìn)布包。
“小箐,你這是干嘛?”
“現(xiàn)在我們要偷溜了,不能在這里呆了?!?p> 柳瑟舞有些不明白,這是為什么?“住的好好,為何要逃?”
“來不及跟你解釋了,要是等紅姨回來,我就真的一輩子呆在這了。”沈箐拽著她的手,悄悄的向后門走去。
她的話,嚇得柳瑟舞捂住了嘴巴。不敢出聲,生怕引來別人。
兩人小跑著來到街上,沒看到身后有人追上來,深深的松了口氣。
“小箐,你還沒告訴我,為何要逃呢?!绷栊睦锖闷?,不相信她安排的一切會失敗,究竟花魁是落了誰家?
“那個......我去到攬芳閣,被人誤會了?!?p> “呃?”
“其實,花魁...是我?!?p> 柳瑟舞長大了嘴巴,大的可以塞下一個鴨蛋,對她的話有些不可置信。
那么夸張的表情做什么?我有那么差嗎?沈箐不樂意,在她的臉上掐了一下。
“疼~”柳瑟舞直呼疼。
“我有那么差嗎?當(dāng)上花魁很奇怪嗎?”
柳瑟舞眉毛一彎,笑道:“有那么....一點點。”
這妮子,是上天派來懲罰我的嗎?哼,覺得不理她。
看她憤然的轉(zhuǎn)身,柳瑟舞討好的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小箐不要生氣啦,我開玩笑的?!?p> “要是遇到有錢的富商娶小妾,我一定把你賣了,省的在我身邊氣我?!?p> “你舍得?我這輩子是賴定你了?!?p> 沈箐心中一暖,但還是故作兇神惡煞。“你是狗皮膏呀?”
笑鬧的兩人,一步一步的向前方走去。然而她們并不知道,有幾撥人在身后的不遠(yuǎn)處搜尋她們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