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翔客棧。
店內(nèi)客人寥寥無幾,四個(gè)角落都如石像一樣站著的帶著刀黑著臉的便衣侍衛(wèi)。
客棧的房間,門口守著兩名侍衛(wèi)。
房間內(nèi),地上跪著一個(gè)男人。其中一個(gè)中年男人瑟瑟發(fā)抖,好似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惶恐不已。
“李縣令,朕來到你的地盤,沒想到出人意料的事情還是不少?。×钊舜箝_眼界?!倍俗谏鲜椎哪凶泳褪钱?dāng)今圣上康熙,他悠哉的喝著手中的茶,眼神一個(gè)也不給底下跪著的人。
李縣令拼命的磕頭,“奴才死罪,奴才死罪。是奴才御下不嚴(yán),請皇上降罪?!?p> 康熙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清脆的響聲,令底下跪著的人心里都咯噔一聲。
“李縣令,聽說那名作惡的人還是你的親侄子是嗎?”康熙的眼神,猶如一條白綾一般,一個(gè)字就好像勒緊他的脖子一分,嚇得快要窒息。
“啟......啟稟皇上,正是奴才的侄子?!彼~頭的漢如黃豆一般大,簌簌掉落在地。
許久,室內(nèi)安靜的沒有聲音。
“皇兄。”康熙突然出聲。
身后的男子聽到康熙的傳喚,他從后面走了出來。微微彎腰,雙手垂立。
“皇上?!彼Ь吹拇瓜卵酆?,靜候康熙的指派。
“傳朕口諭,江南縣令李遠(yuǎn)征治理管轄之地不嚴(yán),放縱自己的親屬為非作歹,革去縣令之位,發(fā)放邊疆做苦役。”話音一落,跪在地上的李縣令拼命的磕頭求饒。
康熙揮了揮手,示意帶下去,眼不見為凈。
“皇上,小心氣壞龍?bào)w,喝杯茶?!鄙砼缘奶O(jiān)梁九公功諂媚的笑著把茶奉上。
“放這吧?!笨滴鯖]有接過,沉思的想著事情。
梁九功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這位天子一怒之下,小命都得嗚呼。
“小九子,幫朕查個(gè)人。”康熙忽然吩咐道。
他誠惶誠恐的彎著腰聽候皇上的吩咐。
“幫我查.......”想了許久,好像只知道她的名字,卻不知道她的來處,這該如何查起?
想了想,擺了擺手。“罷了,下去吧。”
“喳~”行了禮之后就退下了。
安靜的室內(nèi),康熙閉著眼睛,腦海里一直回放著一個(gè)人的臉。她巧笑嫣然,古靈精怪。說話還帶著奇怪的詞匯,不拘的性格開朗活潑。想著想著,嘴角微微上揚(yáng)。
梁九功徑直的走進(jìn)一間屋子,屋內(nèi)的侍衛(wèi)看到他進(jìn)來,都站成一排。
“梁公公今天怎么有興致來我處?。俊币粋€(gè)侍衛(wèi)頭子上前,幫他把桌子椅子都擦干凈,倒上一杯茶。
“今天是誰陪皇上出去的?”梁九功喝了口茶,尖細(xì)的聲音問道。
眾人聽到他的詢問,眼神都紛紛的看向角落的一個(gè)侍衛(wèi)。
“公公,是小的陪皇上出去的?!笔绦l(wèi)知道躲不過,只得老實(shí)的上前。
所有人都以為,是不是做錯(cuò)了什么事情惹得皇上不高興,派梁公公來興師問罪,都退后一步遠(yuǎn)離他,生怕被牽連。
“雜家問你,皇上出去都遇到了誰?”梁九功眼神直勾勾的瞪著他,把他一絲一毫的神情都落入眼里。
侍衛(wèi)把今天遇到的事情都通通說了一遍,沒有一點(diǎn)的遺漏。
梁九功沉吟,沈箐?女子?難道皇上要我查的就是那名女子?
“你知道那女子是何人嗎?”
侍衛(wèi)趕緊搖搖頭,“小的不清楚,皇上也沒細(xì)致的詢問。”
思考了許久,梁九功站起身?!昂昧?,也沒什么事,都各自忙去吧。”說完就不理會眾人的神情走了。
侍衛(wèi)深呼吸一口氣,拍著胸脯,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梁九功邊走邊想,這個(gè)沈箐究竟是何女子?看皇上的態(tài)度,好像......
想了一陣,梁九功拍了拍腦袋,走進(jìn)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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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夫人見她悠哉著腳步回來,一回到房間就收拾東西。她看見之后就有些慌神,趕緊的跑去找丈夫。
“夫君,小箐在收拾包袱,好像要走呢。”
掌柜打著算盤的手忽然停頓一下,而后頭也不抬的說道:“她要走就走,何必管她?”
夫人有些急了,“你一大老爺們,干嘛跟一小姑娘過不去?趕緊的跟我去哄哄。”
掌柜的被她連拖帶拽的走到沈箐居住的房間。
“夫人,你們來的正好,我打算告辭。”沈箐洋洋灑灑的樂呵著。
兩人心里咯噔一下,相互對視一眼。夫人對掌柜的示意,希望他能好好的說話,但掌柜的卻轉(zhuǎn)過身,不愿理會。
夫人嘆了口氣,“小箐啊,你一個(gè)女子能上哪呢?你不要與掌柜的置氣,他那人就是嘴硬心軟。”夫人好言相勸,生怕她一個(gè)女孩子出門在外會遇到危險(xiǎn)。
沈箐抱了抱她,“謝謝夫人和掌柜這段時(shí)間的收留,不是我生掌柜的氣,而是我想一個(gè)人出去旅游?!?p> “旅游?”掌柜和夫人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呃....就是出去玩耍,游蕩游蕩。”她笑呵呵的撓了下后腦勺。
掌柜的黑臉,“還未出閣的女子,居然拋頭露面,成何體統(tǒng)?!?p> “我又不是女子裝扮,我現(xiàn)在是男人?!鄙蝮洳粯芬饬?,這老頑固,怎么總是把這些什么體統(tǒng)放在嘴里說?
“但你就是一名女子,就該好好的嫁人生子,相夫教子。”掌柜繼續(xù)她的言論。
“誰說女人就該相夫教子?”這些古人,就是男尊女卑的思想太過嚴(yán)重。
“女子不相夫教子,那該做什么?你這樣的就是缺乏管教。”
“男女平等,我為什么一定要在家里做個(gè)怨婦???”沈箐不服氣,雙手叉腰繼續(xù)抗?fàn)帯?p> “你.......”
“停!小女子要去闖江湖,懶得跟你這個(gè)老頭抬杠?!鄙蝮渖羁痰挠X得,跟古代這些人討論說什么男女平等的道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她把包袱往背后一甩,“掌柜、夫人。有緣小箐會再次來感謝你們?!?p> “好好好,注意安全?!狈蛉擞行┎簧?。
掌柜的心里有些不放心,但還是硬嘴說道:“保住小命再說吧?!?p> 夫人暗暗的掐了他一下。
沈箐也不生他的氣,知道他這個(gè)人是刀子嘴豆腐心。
漫漫長夜,沈箐一個(gè)人獨(dú)自背著包袱走向遠(yuǎn)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