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放逐的開天月刃與天國盛怒的燃燒巨劍碰撞在了一起,月刃上的空間力量瘋狂撕扯著巨劍,將其力量放逐到無盡的虛空亂流中,四周的空氣都被兩者碰撞的余波震裂,碰撞之地形成了一片虛空。
月神放逐的強大毋庸置疑,可天國盛怒所含的能量和規(guī)則遠遠超過了它界限,巨劍碾壓著銀色的月刃,緩緩斬下,仿佛神的旨意一般不可撤銷,不可抵擋。
“還是不夠嗎?”
狄克維多拄著長槍站立在地上,看著越來越黑暗的天空,他的身體因為他發(fā)出超越他自身所能掌控的攻擊,被永恒放逐從無盡虛空中帶來的混亂規(guī)則腐蝕得寸寸龜裂。
“別擔(dān)心,老公,我們一起面對?!?p> 一雙白皙的手環(huán)上了狄克維多的腰,聞著耳旁熟悉的清香,狄克維多的心里多了幾分安寧。
“為什么?每次都要這樣倔強地站起來,不顧自己的性命?面對血戮帝國的大軍的時候是這樣,與血紅公爵戰(zhàn)斗的時候也是這樣,我不能失去你和沃頓,你們不應(yīng)該死在這里,這次招來圣光教的突襲也只是幸運女神不眷顧我罷了,死神帶走的應(yīng)該是我一個人。”
“傻瓜,說什么蠢話呢?命運之神拋棄了你,但是我不會拋棄你,你不能失去我們,我們同樣也不能失去你?。】赡苓@次是我們難以逃脫的宿命了,沃頓還小,沒有體會到這個世界的無數(shù)美好,沒有遇到像你一樣為我付出一切放棄一切的人,以后他也許會找到一個這樣的女人,我不要求她有多好看,只要她愛我們的小沃頓就夠了?!?p> 伊麗莎白此時早已淚流滿面,聲音已經(jīng)在顫抖著,眼淚沾濕了狄克維多的肩膀。
“老公,這是蒼星女神的神格,原本我是打算在你或者沃頓有朝一日能點燃神火再給你們使用的,在我死后它不會有任何力量,現(xiàn)在我們還有機會,但是燃燒神格后我臨時擁有的力量只能送走沃頓一個人了,我們不能陪著他長大了,再給他說幾句話吧。”
伊麗莎白舉起一個寶石手鐲,寶石是黑色的,但是里面卻閃爍著星光,如同一道銀河被她戴在了手上。兩人相握手鐲,一同閉上眼睛,將他們對沃頓的愛意和歉意一同灌入這個手鐲中,一起捏碎了手鐲。
銀色的神火籠罩了相擁的兩人,神格的部分力量凝聚成了一條銀色的項鏈,閃現(xiàn)到了昏迷的沃頓脖子上,然后形成了一道銀色的光繭包裹住沃頓的身體,撕裂了空間沖向南方。
剩下的所有神力都涌入了月神放逐中,月刃突然停止了下降,向中心坍塌變成了一個深邃的黑色球體,黑球開始無差別地吞噬一切,土地,雪地,樹林,房屋一切都被吸起,巨劍在瞬間被一寸寸扭曲,爆裂成一片片巨大的碎片。
“這是黑洞?兩個瘋子,他們不知道這種禁忌法術(shù)不能在主位面隨便用嗎?”
拉貴爾看著那個吞噬一切的黑色球體,表情也流露出了恐懼,折斷的巨劍被吸入不知道宇宙中的哪個角落里去了。忽然,在他的視野中,黑洞后飛出了一個銀色的光繭,上面的規(guī)則保護著光繭不受黑洞的影響,正迅速飛向南方。
“可惡,還想犧牲自己救下這個罪孽血脈?”
拉貴爾伸手發(fā)出一道圣光波,十米粗細的光柱驟然出現(xiàn)在了光繭飛行的軌跡上,攔主了光繭的去路,可光繭卻像是有生命一般忽然扭動,以毫厘之差扭過了光柱,可它的邊緣也被圣光灼燒得殘破不堪,借著強大的沖擊力,光繭改變了飛行方向,沖向了北方的深林與高山之中。
拉貴爾正要展翅飛向北方,突然發(fā)現(xiàn)他耽擱了太多的時間了,黑洞越來越強大的吸力已經(jīng)讓他無法掙脫開了,夜空上的群星之光也阻隔了他的去路,星辰組成的鎖鏈纏繞在他的身上,讓他無法動用一點力量。
“怎么會有弱等神的神力?吾至高光輝的主人必定會被滅絕你的,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拉貴爾被一寸寸拉向黑洞,絕望與死亡的恐懼讓他不斷地掙扎著,他絕望瘋狂地尖叫著,漸漸地,他的雙腿已經(jīng)被拉入黑洞的邊緣,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了。
拉貴爾絕望恐懼的雙眼突然出現(xiàn)一絲決絕,他舉起被鎖鏈纏繞的右手,圣光大盛,強行掙脫開了鎖鏈,但他的手臂已經(jīng)被燒灼地留下了一道道傷疤。他掌心凝聚出一把光劍,狠狠地將自己的雙腿齊根斬下,劇烈的痛苦讓他發(fā)出了慘烈的大叫。
拉貴爾張開了六翼,渾身燃燒著圣炎,化作一道光瞬移出了黑洞的范圍,點點金色的血液被留在虛空之中,仿佛那金色血跡里還在回響著憤怒天使痛苦的呻吟。
伊麗莎白和狄克維多緊緊相擁,享受著與愛人生命的最后一刻,然后黑洞的輪廓就將他們的身影遮擋住了,再也看不見。黑洞的存在并沒有持續(xù)多久,這種充滿著破壞法則的造物本就是秩序規(guī)則主位面意志所排斥的。
十里內(nèi)大地的土地都被掀起,留下了丑陋的傷疤,一切黑洞范圍內(nèi)的東西都消失殆盡,但還好這是荒蕪的圣喬亞之北,村民們早就在天使軍團的攻擊余波下全部死亡。
這恐怖的黑洞和強大的傳奇氣息被圣喬亞北境的守護家族,八大豪門之一的奧薩家族所發(fā)現(xiàn)了。在天朦朦將亮之時,一隊身披黑甲的騎士來到了深坑旁邊,他們都身穿熔巖黑鐵制成的鎧甲,這種含有火山氣息的鎧甲能保證他們在冰天雪地里的體溫,掛在馬鞍旁的長劍和背后閃耀著魔法的光芒的精致魔法弩都在體現(xiàn)著這支偵察騎兵的強大素質(zhì)和實力。
這是奧薩家族聞名于帝國的騎兵團——北風(fēng)呼嘯騎兵團,獨特手法培育的混血魔騎,讓這些吃肉的馬匹在雪地之上能跑出風(fēng)一般的速度,這支騎兵團穩(wěn)穩(wěn)地守護在帝國的北方,從未讓敵人進犯過帝國的領(lǐng)土,打消了不少強盜團伙想以地廣人稀的北方作為目標(biāo)的念頭。
小隊前方一個騎士帶領(lǐng)著小隊趕到了深坑,他身上的軍銜表示了他是這支小隊的隊長,在看到深坑的一刻,他被驚呆了,身后的隊員也被眼前的場景嚇到。原本他們以為只是有自由的史詩級強者在此爭斗,所以來看一眼,是否出動更強大的軍團。
眼前深達百米的巨大深坑,以及深坑里不時出現(xiàn)的空間裂縫,展示著改天換地的偉力,雖然小隊隊長也上過波瀾壯闊的大戰(zhàn)場,感受過史詩強者的強大,但是眼前的場景顯然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
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從鎧甲中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卷軸,咬破手指,將血滴在了卷軸的花紋上,卷軸仿佛是有生命的活物一般,將血吸收地一干二凈,然后飛向小隊長的面前,自主地展開,里面的魔法陣開始轉(zhuǎn)動了起來,復(fù)雜繁奧的空間符文展示了它擁有穿梭空間的能力。
小隊長簡潔地用還未止血的手指在卷軸上寫下信息,血色文字被魔法光芒纏繞,化作一道利箭,穿透了空間,不知要把信息傳向何處。
過了一個小時之后,遠方的天空中傳來了陣陣巨響,但有一道光比聲音更快,魔法光芒纏繞的光團里面似乎還站著幾個人。
騎士小隊全體人都拄劍半跪在地上迎接光團的到來,連所有的魔騎都低下了頭,靜止在原地,只有馬鼻和馬口處呼吸的白氣證明著它們還活著。
“小隊長,你確定你的所見所聞嗎?”
一個渾身披著重甲的高大男人從消散的光團中走出,每踏一步地面都發(fā)出一陣震動,滿臉紅色的胡子和被狂野地披在腦后的頭發(fā)證明了他是奧薩家族的一員。在如此長距離的魔法傳送中,他竟然沒有絲毫的不適,穩(wěn)健的腳步證明著他不俗的實力,而他身后隨著他飛來的幾名軍銜為主戰(zhàn)軍團副團長的人的腳步都有些飄,那些傳送法師早就靠在樹旁大吐特吐,還一邊往嘴里灌著魔力藥劑。
“博安團長,前方就是激斗后留下來的鐵證?!?p> 被稱作團長的高大男人走向了深坑之處,看到這具有強烈沖擊力的景象,他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作為一個45級史詩戰(zhàn)士,只聽過他的爺爺上上代奧薩伯爵,奧薩家族家主這個去過血色葬地目睹遠征軍沖入異族堡壘與傳奇大戰(zhàn)的人講訴過那波瀾壯闊的場景,當(dāng)看見從不在阿法亞位面輕易動手的傳奇強者激斗后留下的一地狼藉后,他的心里也受到了沖擊。
博安·奧薩望向深坑深處,突然發(fā)現(xiàn)了巨坑中心的異樣,他爆發(fā)出一身強大的斗氣,沖天而起,向巨坑飛去,而他腳下的凍土被巨力踏出了一道道裂縫。
斗氣光焰包裹著全身,博安對空間裂縫視若無物,路線始終不變,面對障礙物合身撞去。
在經(jīng)過短暫的飛行后他來到了中心,身上的斗氣在撞破如此多的巨石和空間裂縫之后也沒有絲毫減弱。地上插著一把銀白色龍頭長槍,長槍早已被磨滅地靈性全無,強大的材質(zhì)才讓它能還存在與這個地方。博安走進長槍,細細打量,突然槍桿上的一絲血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微小血跡中的氣息竟然讓他的血脈都顫抖起來,他的血脈可是位列帝國頂級血脈之一的上位血脈,怎么會感到畏懼呢?當(dāng)他把手放在血跡上的時候,博安發(fā)出了一聲飽含無奈的聲音。
“君士坦丁的泰坦血脈?這下事情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