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念就這樣在方子馨家里住了下來,偶爾幫忙收拾收拾屋子,洗洗衣服。
方子馨的丈夫何瑋華是個賭徒,不務(wù)農(nóng)不干活,吃老底兒的活著。
肖念常常想,為什么方子馨這么好的人,會嫁給這么一個人。
“喂喂喂!那個誰!”是何瑋華的聲音,指著洗衣服的肖念說道:“方子馨呢?”
肖念疑惑:“沒在屋里嗎?”甩甩手,進(jìn)了方子馨的屋子。
果然不在屋里,人去哪兒了?
突然被人從身后抱住,在她身上摸來摸去,肖念掙扎著:“滾蛋!放開我!子馨姐姐救我!”
“救你?呵呵…”何瑋華扯著肖念的衣服?!鞍 乙遥?!”
肖念掙脫開來,向門口跑去,何瑋華一把扯住她的頭發(fā),狠狠地扯了回來。
“啊啊?。?!”肖念只覺得頭皮疼的像被撕開,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干嘛呢何瑋華?”是方子怡。
“子怡…姐姐…”肖念抽泣著。何瑋華撒開手,肖念急忙躲在方子怡身后。
“我干嘛?哼哼…你那個姐姐你不知道嗎?”何瑋華言語譏諷,“她都不讓我碰她!就惦記那個死人!!”
“你自己作的,怪誰?”方子怡冷哼一聲,斜著眼看了眼身后的肖念,“對個小女孩動什么手?”
何瑋華嘴角狠狠地抽搐幾下,甩了袖子離開了。
方子怡放松下來,轉(zhuǎn)過頭對肖念冷冷道:“這件事,別讓我姐姐知道?!?p> 肖念乖巧地點點頭,低著頭:“我去洗衣服?!?p> 方子怡看著她離開,坐在一邊洗著自己的衣物,目光復(fù)雜。
晚上吃飯的時候何瑋華沒回來,從來沒人問一句,這是常態(tài)。
飯桌一篇安靜,而方子怡打破了這份安靜。
“姐姐,有些話我不該說,但你自己該明白,你已經(jīng)嫁人了?!?p> 方子馨端著碗的手一抖,說話都有些不自然:“吃飯吃飯……”
方子怡放下碗,嚴(yán)肅的看著方子馨:“他已經(jīng)死了,永遠(yuǎn)回不來了?!?p> 方子馨微笑著,眼淚卻大顆大顆的砸進(jìn)放在桌上的碗里:“別說了,子怡,別說了……”
“姐姐……”方子怡還要說,方子馨卻轉(zhuǎn)身回了房間,方子怡嘆口氣,看著一臉茫然的肖念,呵斥一聲:“吃飯,看什么!”
肖念緊忙扒拉著碗里的飯,嘴里塞的滿滿的,大口大口的嚼著,卻始終咽不下去。眼神飄向方子馨的房間,一口飯在嘴里嚼了好久,才艱難的咽了下去。
突然就飽了。
方子怡已經(jīng)回祠堂了,肖念收拾了碗筷。
猶豫再三,咬了咬牙,下了決心,悄悄去了方子馨門口敲敲門。
“誰啊?!狈阶榆暗穆曇?,有些沙啞。
“子馨姐姐,我可以進(jìn)去嗎?”
“啊…小念啊,進(jìn)來吧?!狈阶榆伴_了門,“什么事?”
肖念抿著唇,怯怯的說道:“我看你晚上沒吃多少,想著問你要不要吃點東西?!?p> “不用了,我不餓。”方子馨依舊那么溫柔。
“哦……”
“那…小念可以幫我給子怡送點吃的嗎?她也沒吃多少?!?p> “好…”肖念低著頭。
傍晚時分,風(fēng)吹進(jìn)肖念衣服里,有些刺骨。
肖念看著路邊開始吐綠的嫩芽。春天就要來了啊……
祠堂。
肖念喊了幾聲,沒人回答,推門進(jìn)去,后堂傳來一男一女的對話。
“不是說只要我讓你成為堂主,你就能讓你姐跟我在一起嗎?”是何瑋華。
“我姐已經(jīng)嫁給你了,接下來不應(yīng)該是你自己的事嗎?”肖念知道,這是方子怡。
“可是她的心里還是那個書生?。?!”
“書生已經(jīng)死了,她心里只是不愿意接受你而已?!?p> “你這是過河拆橋!”
“過河拆橋?呵…何瑋華你真好意思說!”方子怡語調(diào)提高?!耙皇悄愦?,非要勒死他!我姐只會覺得那書生不愿意跟她在一起離開了而已?!?p> “我那不是一時沖動嗎!”
“那都是你的愚蠢害了你自己,我能做的都做了?!?p> “你的意思是你不管了?”何瑋華的聲音透著絲絲危險。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方子怡冷哼一聲,“我不傻。”
肖念緊緊捂住自己想要驚呼出聲的嘴巴。悄悄退了出去。出了門拔足狂奔,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就是跑啊跑啊……
直到被絆倒狠狠地摔倒在地,食盒里的糕點滾了出來。肖念木木的看著那些糕點。心里一片混亂。
自己的經(jīng)歷浮現(xiàn)在眼前,眼前起霧,眼睛通紅,卻硬生生的憋住。
子馨姐姐……我不會讓他們欺負(f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