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沒有娶陸馨然進(jìn)門,并非樂山不愿給她一個(gè)名分,而是樂山的麻煩太多了。
就比如現(xiàn)在,根本沒有任何有利條件。
首先,天魔宗大軍在外虎視眈眈,縱是再好的迷魂湯也無法完全驅(qū)散青云門弟子心中的陰霾。
再者,天嗣峰并無長輩,唯一能上得了臺面的便是慕長歌,顯然他不會老老實(shí)實(shí)的為樂山上門提親。如果樂山自己去,就顯得太沒有誠意了,在不理解的人眼中甚至?xí)蝗水?dāng)成的羞辱。
最后,便是樂山自己身上的問題了。他雖能壓得住邵苗苗,甚至也擺脫了止步金丹的陰霾,但他還要去南疆找?guī)煾浮?p> 其實(shí)樂山也知道,師父趙曄真人并不值得他去冒險(xiǎn),至少在旁人眼里如此。
但理智歸理智,樂山卻并未忘記當(dāng)初自己暗下的決心。如今金丹期不能御劍也不再是理由,因?yàn)樗行斡安浑x的邵苗苗,樂山自己本身也不弱于任何元嬰期修士。
就目前看來,邵苗苗才是樂山的真愛,二人之間的感情也最為深厚……
深夜的天嗣峰上,樂山雖已進(jìn)入賢者模式,卻依舊緊緊的抱著邵苗苗享受著經(jīng)久不散的溫情。
“大寶貝,你真是被情蠱影響了嗎?”
樂山嗅著被子里濃郁的女兒香,有些好奇的看著邵苗苗。
“那都是姑姑胡說的,要受影響也是你受影響,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娘最多只是對你用了些調(diào)理氣血的手段!”
邵苗苗面色緋紅,迷離的眼中目光流轉(zhuǎn)。
“調(diào)理氣血?我信你個(gè)鬼!不過我相信影響不大……”
說著,樂山再次氣血翻涌,眼看著邵苗苗臉上的倦意便也只得作罷。
更何況邵苗苗很快就要睡下了,而他還要忙著修煉。
這人跟人真的沒辦比,像邵苗苗這種天靈根的資質(zhì)不去生孩子真是可惜了!
不過短短盞茶的時(shí)間,邵苗苗便徹底的閉上了眼睛,呼吸綿長也端的是吐氣如蘭。
樂山被她反抱住胳膊不敢輕易動作,也好在并不影響他的修行。
金丹之力玄光涌動,樂山雖處芙蓉帳暖之中,卻只覺由內(nèi)而外周身一涼。
不消多說,定是子時(shí)過半陰陽逆轉(zhuǎn)。
樂山雖說是在潛心修煉,卻并非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閉門造車,各種四時(shí)變化陰晴圓缺都在感悟之中。
青云門的護(hù)山大陣之外,以羅勝為首的一眾魔門高手占據(jù)著各處陣眼,遠(yuǎn)遠(yuǎn)的把若大的青云山包圍在內(nèi)。
也就在陰陽逆轉(zhuǎn)那一刻,一位面色陰鷙的魔門長老大肆揮動著手中的魔幡,一道道黑霧凝結(jié)的鬼影呼嘯而出。
不消片刻,近千個(gè)鬼物與外界陣法合在一處形成遮天蔽日的黑幕把整個(gè)青云門包裹在內(nèi)。
外面的動作自然瞞不過青云門的高手,但他們大多都是冷眼旁觀,并無什么有效手段。
短短一柱香的時(shí)間,整個(gè)星空徹底被魔門不知名的萬鬼遮天大陣所籠罩,青云門內(nèi)除了各種靈燈、陣法再無一絲光亮。
但凡有點(diǎn)腦子的人都知道,怕是破開陣法之前他們永遠(yuǎn)無法見到太陽了。
面對這種變故,青云門高層這次出奇的冷漠,甚至任由外門那片地方鬧作一團(tuán)。
樂山自然也感受到了月華與星力的變化,但他是在修煉而非觀天。外界的一切都是修行的佐證而非來源,所以他并未及時(shí)醒來。
“啪~”的一聲巨響,木屋臥室的門栓應(yīng)聲而斷。
當(dāng)然,在此之前,普普通通的防御陣法早已被破壞大半,而樂山也隨之驚醒。
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一道凹凸有致的身影立在門外并放著青瑩的靈光。
這是二師兄?不著寸縷的二師兄?或者說二師姐!
她瘋了?
這是妖魔所化?
幻覺!包括這突如其來的黑暗都是幻覺?
幾乎不給樂山時(shí)間多想,那道身影很快向樂山撲了過來。
與此同時(shí),邵苗苗也第一時(shí)間喚出了飛劍。
然而,樂山很快便攔下了她,并任由人影撲了上來。
“她是門前那塊大石頭!”
樂山用神念侵入邵苗苗的腦海,如是的道。
“石頭真的化形了?那他怎么是你師兄的模樣?”
邵苗苗掃視著門外散落一地的石衣,認(rèn)可了樂山的結(jié)論,但怎么聽都有些埋怨。
“我哪知道!”
樂山再次用神念說著,青石已經(jīng)撲將上來。
“雷劫!我怕!”
她張口吐出這四個(gè)字,絕美的面上十分木訥,唯有青瑩的眼中透著純凈與柔弱。
樂山順勢把她納入被中,很快感受到了熟悉的溫潤之意。
不想大被同眠來的如此突然。
感受到了樂山下身的感應(yīng),邵苗苗明顯有些不高興了。
青石所化女人身上透出的瑩光雖然微弱,卻足夠讓樂山看清邵苗苗不悅的表情,便他此時(shí)更好奇青石與天上的黑幕。
“你怎么會怕雷劫?”
樂山問著,抬起頭,外面那根本就不是雷劫。
“雷劫,可怕!”
青石所化女子大體來說與凡夫俗子無異,除了正常的體溫、肉感,面上細(xì)細(xì)的絨毛也是纖毫畢現(xiàn)。唯一不同的是,她在黑暗之中會現(xiàn)出如玉般的光澤,或許可以稱它為玉石化形。
不難看出,她對樂山十分親近,但好在少了些女兒家的柔媚。
雖是如此,邵苗苗依舊近距離緊緊的盯著二人。
“你叫什么名字?”
樂山不敢再對這與二師兄相貌一致的女子動手動腳,只是輕聲問道。
“不知道!”
青石所化女子語氣十分生硬,看著她的眼睛反倒是最好的溝通方式,她沒有說謊。
樂山也絲毫沒有懷疑她是奪舍、潛伏、投胎之類的情況,很自信的道:“那我給你起名,以后你就叫青依,青色的青,依賴的依!不過以后記得要穿上衣服哦!”
青依睜著純凈的眼睛看著樂山,并無喜意,更不會拒絕。
“這個(gè)名字我早就給你想好了呢,青依!”
說著,樂山大膽的為她理了理長發(fā),果然十分順滑。
一旁的邵苗苗美目瞪的與燈籠一般:“樂山!”
她依舊拿出了憑生少有的氣勢喊了一聲,說是只雌虎也絲毫不為過。
青依依舊在樂山懷里,緊貼著他。當(dāng)然,也同樣貼著邵苗苗。
但她只是好奇的看著樂山并不理會邵苗苗,因?yàn)樗藭r(shí)至少該有分神期的實(shí)力了。
樂山若無其事的扭頭親了一口邵苗苗:“他是青石化形,看著我長大的,也算是我的長輩了!”
說完,樂山也是再次安慰青依:“外面不是天劫,估計(jì)是魔門搞的什么東西,呆會我出去看看!”
“為什么要呆會?她是女人!女人!我這就給她找衣服,給你給你,趕緊穿上!”
邵苗苗顯然并不大度,甚至已經(jīng)對青依起了敵意。
說著,邵苗苗已是用控物之術(shù)拿出了自己的一套干凈衣物硬塞給青依,這會兒倒顯得很大方。
面對邵苗苗的敵意,青依只是有些迷茫。
眼看這是個(gè)傻貨,也不怎么好占便宜,樂山理智的趕緊出來穿上衣服,并安撫邵苗苗道:“你對青依客氣點(diǎn),她估計(jì)不會穿衣服,你幫她一下吧!”
“你先出去,出去!”
邵苗苗還算理智,卻一個(gè)勁的催促樂山。說著她還拉了拉被子把青依裹的緊緊的,而自己則不那么講究。
樂山老老實(shí)實(shí)的出去并帶上了門,這才低頭看了下面突起的斗篷微微嘆了口氣。